莫老眼底划过精明之色，冷声道：“我会让景同挑选出合适的名单，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乏了，推我回房休息。”

他一声令下，江景同神色淡然推着他回房。

溏心不是第一次到京城，上一次来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

这个城市的变化很大。

焦艳艳睡饱了，心血来潮建议道：“溏大师、曾曾祖奶奶，我们去蹦迪吧？”

“蹦迪？”田小玉本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焦艳艳的话，支棱起半个身子。

这位百岁老尸，眼睛里迸发出饶有兴趣的光彩：“是不是电视上，许多年轻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放着刺耳音乐，动次打次那种？”

“算是吧。”焦艳艳摸了摸下巴，眼神古怪看着田小玉，也不知道她平时都看了什么剧，怎么会看到这种画面？

“那我不去。”田小玉又躺了回去，用教训的口吻道：“艳艳你也不许去！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跟一堆男人挤在一起，晃啊晃，成什么体统？”

焦艳艳唇角抽了抽，心中忍不住吐槽：您不去，感兴趣个什么劲儿？

三人住的是套房，有两间房和一个客厅。

溏心翻阅着京城这百年来的地方志，抬眼对焦艳艳道：“我有个地方，想去一趟。是个地下交易会所，你们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

“好啊！”田小玉刚躺下去，又支棱了起来，答应得飞快。

焦艳艳唇角抽了抽，有点心酸。

她怎么感觉曾曾祖奶奶有点双标？

溏心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十一点：“这个会所半夜十二点才会开门，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时间一到，我再带你们过去。”

“好。”田小玉是血尸，根本不需要休息，只需要补充鲜血。

她的视线挪向焦艳艳，虽然没说话，可后者却从她的大眼睛里看出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的疑惑。

焦艳艳的心酸更严重了，祖奶奶，您是不是忘了，我刚睡醒起来？

“我去搞点吃的。”焦艳艳灰溜溜的退出房间。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临行前，溏心让焦艳艳穿多一些。

她们要去的地方，很冷。

原本焦艳艳还不以为意，京城虽然气温比滨城市要冷一些，但昼夜温差还没那么大。

没想到，到地方了，焦艳艳才发现溏心诚不欺她！

“这……这也太冷了！”焦艳艳震惊的看着自己一张嘴，呼出的都是白色气体。

她是刑警，身体很好。

连她都挨不住这冷，可想而知温度降得多么离谱！

第213章 垂杨街，鬼市

溏心从空间手链中拿出一件忘了哪个年代的狐皮披风，搭在焦艳艳肩膀上：“先披上御寒，这块玉你戴上，防止阴邪入侵。”

“谢谢溏大师。”焦艳艳不好意思接过去。

田小玉穿着旗袍，抬头看着门口的牌匾。

石头刻的拱门上，有三个大字。

“垂杨街？”田小玉看着黑漆漆的门里，好重的阴气啊！

这个市集，不像是给人逛的！

田小玉皱起眉头，担忧的看向焦艳艳。

她和溏大师，一人是尸，另一人……不是一般人。

田小玉不敢武断的说溏心不是人，可她敢断定，溏心不是三界内的人。

说不定，她已经修成了仙人？

田小玉把自己的心思咽下，有问题直接便问道：“溏大师，艳艳一个生人，跟咱们进去这里，没事吗？”

“放心。”溏心既然带焦艳艳过来逛，自不会让她出事：“这两个面具，你们戴上。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拿下来。”

溏心拿出三个白色的面具，上面什么也没有画。

两人乖巧戴上。

溏心走在前面，带领着两人走进了垂杨街。

从外面看，垂杨街里面什么也没有。

可走过了那道门，焦艳艳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们眼前出现了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街道，两旁全是商铺和小摊，人声鼎沸。

来往的行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街上的每个人都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光看衣着，根本分不清面具下的人是男是女。

“溏大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焦艳艳惊叹道。

“鬼市。”溏心带着两人在街上走，目光掠过两边的摊子：“人与鬼能相通的市集，有些修得不错的鬼怪，会把自己的陪葬品拿到市集上卖。人类中，只有修为突破先天之境后，才有能力来到这个市集。”

溏心想起卓月的冥土，估计也是从鬼市流通出来。

“还有这种地方？”焦艳艳瞳孔震惊，她已经不是无神论者。

可溏心还是一次一次的，刷新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人，原来真的知道的越多，便越觉得自己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