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用花言巧语哄人……”一句“想你”打得霍青梅溃不成军,竟露出小姑娘的羞意。
“不骗人,真想你了,没见到你想得慌,心里很不安,怕你是我太过思念所幻想出的假象,真实的你并不存在。”见她咬住下唇的模样,他轻笑的抚着她嫣红嫩唇。“不过我也该
出来走动走动,让别人看见我的无恙,天鹤山那边死了不少人,金家铁铺正在追查。”
霍青梅一听,当下脸色骤变。“他们知道是你们所为?”
他摇头。“我们都蒙面,一律黑衣打扮。”
“没被认出来?”几人的面孔都很好认。
笑意微冷的谢漪竹抬手轻轻往旁一掐,种在小桥旁的一丛绿竹,一支手腕粗的老竹从竹心裂开。“我们都是生面孔,他们哪能注意得到,最多有点怀疑罢了,前来查探一二。”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没再穷追猛打,她突然换了个话题。
女人都很在乎这种事,霍青梅也不例外。
她一开口,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子,眼神带着不满和恼意,似要将他一身伪君子的外皮给剥了,只剩下赤[luǒ]躶、血淋淋的骨肉,看他再怎么伪装,用华而不实的外表骗人。
可谢漪竹的反应却是一怔,继而放声大笑,但笑得太大声马上遭到报应了,肌肉的震动拉痛了伤口,他当下哎哟哎哟的直喊,捂着伤得较重的伤处。
“叫你笑,知道痛了吧!出来晃一圈就该回去了,谁让你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霍青梅原本有些恼他的,但是看他痛得龇牙咧嘴,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她不气了,只有淡淡不忍。
“心疼我了?”拉起她的手,他笑得像个傻子。
“不心疼。”她口是心非。
谢漪竹笑呵呵地搂她入怀,她怕他的伤口裂开而未挣扎,只不快的哼了一声。
“我有个手下叫细刀,红刀的师妹,是她帮你换的衣衫,我的那些人在天亮前全回来了,他们把我一路过来的血迹全清理了,没落下半丝不妥,你的屋子也是细刀整理的。”
“他们都身上带伤?”如果身为主子的都伤得不轻,掩护主子先行一步的其他人肯定也是大伤小伤无数。
“是伤了几个,不过比起对方的损失,我们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也就老虎腿上的一滴血,抓把土一抹就没了。
“瞧你得意的,你嫌自己伤得不够重是不是?”她纤指一戳,往他的伤口按下去。
“啊!”她……最毒婦人心。
“痛不痛?”她没用力,但轻轻在伤口上一点一戳的,对刚受伤的人而言那是极痛的,痛彻心扉。
“你……谋杀親夫。”他痛到没血色的脸都涨红了。
她把手拿开,笑话他中看不中用。“等你成为親夫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闻言,他真激动了。“你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冷……冷静,我只说先观察,没有一定要……”没走到最后,谁也不敢夸口就是那个对的人。
对于感情,霍青梅还是小心翼翼的只跨出一步,她随时等着抽腿,转身就跑。
可一旦爱上了就不回头的谢漪竹哪由得她抽腿,一见她有半丝摇动便趁虚而入,不等她说完未竟之语先拦了她的后路,俯下身封住还想逃走的小鱼,轻含慢吮的用唇舌捕获。
他吻得很缠绵,又有点霸道,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他要用一生呵护、宠着她,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他永远都在,是让她补给到满血的赛亚人。
“我不会负你……”这是他的宣言。
霍青梅又急又气,又感到不可思议,周遭彷佛充满氧气,让她的心怦怦跳,胸口很热。
“别说得太快,你的另一个身分让你无法自主婚事,你爹、你娘,还有皇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年代的子女是不能自行成親,要经过父母的同意再由媒人上门,三媒六聘后再交换庚帖,等着请期过后才有迎娶之礼。
而且还要讲究门当户对,若有一方门户不合宜,或是双親中有一人不满意,一波三折的婚事还不见得能圆满如意。
最难的还是皇上的赐婚,要是赐婚的对象非所爱,这是要接受还是抗旨?君无戏言,违抗不得。
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尸横遍野,社稷功臣做了一百件对朝廷有益的功劳,都不及一件对皇上的忤逆犯上,顿时沦为阶下囚,天牢的死刑犯。
眉头轻蹙。“这些我会摆平,你无须烦心,皇上那边倒好解决,他一向待我恩宠有加,皇后也会为我说情,就是我那爹和娘……一言难尽。”
不能说他们不好,以对儿子来说,算是仁至义尽了,该给他的世子身分和一应花用从未少过,他没在银子上犯过愁,该有的排场和派头应有尽有,没人敢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