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啜了口茶,淡淡说道:“黎馆主放心,叶某今日来,并非要谈親事。”
如今的他已将置他于深渊的善源堂恨之入骨,不但识破他的计谋,还弄得人尽皆知,让他成了人人唾弃的卑鄙小人,若不是过去他用钱相当谨慎,甚至到了小气的地步,攒下不少银子,如今肯定过不下去了。
“不是来谈親事?”黎月宽很是意外。“那么,叶馆主有什么事,还親自上门来?”
叶瑾笑了笑。“叶某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黎馆主正好是与叶瑾有相同目标之人,应当可以合作才是。”
黎月宽不动声色的说道:“黎某不明白叶馆主的意思。”
叶谨搁下杯盏。“唆使绑架马彩蒙、纪玉琢二人,黎馆主不会没印象吧?”
“你——”黎月宽掩饰不住惊讶。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叶瑾眉角挑了挑。“黎馆主也莫要惊疑叶某为何会知道那件事,叶某在一间小酒馆里,恰好听到那帮为黎馆主办事的人喝了酒在跟朋友吹嘘,他将过程说得一清二楚,还一再啧啧称奇,声称两个大活人明明在马车里,不知为何会不见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黎月宽心下一惊,叶瑾竟然连这都知道?
叶瑾神色轻松的说道:“第一次的失败,代表黎馆主找的人办事不力,才会让人给跑
了也不晓得,但叶某就不同了,叶某的方法乾净俐落,且一劳永逸,可以永远的除掉善源堂。”
黎月宽不置可否的问道:“不知叶馆主有何方法?”
他很明白此刻的叶瑾很想置马彩蒙、纪玉琢于死地,可叶瑾自己弄出的诈死事件都失败了,叫他要如何相信,又如何与之合作?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然叶某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叶瑾笑了笑。“不过黎馆主须得答应,除掉善源后,黎馆主得助我生元堂恢复往日名声。”
黎月宽沉吟道:“这件事颇为难办……”
“事情没有难不难,只有愿不愿意。”叶瑾徐徐说道:“只要黎馆主答应事成之后,立即让晶儿与令郎成親,那么叶家就形同有了保人,跟着黎馆主親自到我生元堂坐堂一个月,我俩再一同到贫民区义诊,施以小惠,找几个人将咱们的义行散播出去,生元堂自然会渐渐恢复名声,之前的事也会被淡忘,毕竟人都是健忘的。”
黎月宽在心中冷笑。这小子倒是隂险,这主意都想得出来,真不是普通的卑鄙无耻。
虽然他不愿意和叶家结親,可若让儿子二次退親,那么恐怕再无人敢和黎家议親,会大大的影响了黎家的名声。
所以,与叶家的親事只能拖,不能退,既然最终都得与叶家成为親家,那么助生元堂重新站起来也是对黎家有利。
他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了。“那好吧!反正黎马两家是不可能再交好了,善源堂出
风头也不是冠医堂乐见之事,若真能除掉善源堂,就一切依叶馆主之言,黎某定会遵守诺言。”
既是得不到,不如毁了,免得被别人得到,到时候心塞。
“恕我无能为力。”刘大夫起身摇头。“这是肠瘫,经络堵塞,食肠腐烂,已是葯石罔效,准备办后事吧!”
刘大夫还没走,许鸣熙便急急抓住掌柜,急问:“城里没有别的大夫了吗?就只有这几个?”
掌柜蹙眉。“客官,城里的大夫都轮流给您请来了,这已是最后一个了,总共来了三十六名大夫,不是只有几个,而且每个大夫都是一样讲法,请客官您还是早早退房吧,免得连累了小店。”
许鸣熙气急败坏。“大胆!你这是在赶我们走吗?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掌柜无奈问道:“是什么人?”
“是——是——”许鸣熙憋着一气。“是有钱人!”
掌柜更无奈了。“我知道您们是有钱人,能够包下一排厢房便看的出来,可是,这钱我不赚行吧?若是人死在这里,怕是再也没有别的客人敢上门了。”
许鸣熙气得直跳脚。“大胆!大胆!出言不逊!竟敢说什么死不死的,不想要脑袋了你!”
皇上身子一向硬朗得很,哪里知道出来会生病,也没带着太医,现在赶回京城最快要半个月以上,也不可行,他已经把满月城里所有大夫都请来了,没一个有用的,全部都是庸医!
胡一峯面色凝重。“许管事,不如我连夜快马赶回京里,将大夫带来?”
许鸣熙知道胡一峯的意思是去将太医带来。
“这怎么成?”许鸣熙完全不赞成。“即便是日以继夜都不休息,来回也要十日,再者您身子勇健,可以不眠不休、披星戴月,京城里的大夫能这么折腾吗?怕是来了,自己先病倒了,也没法子给主子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