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彩蒙快步走过去,笑盈盈的施了一礼。“不好意思,请教您一个问题,若这里有女大夫坐堂,且医术非常之高明,您会让女大夫看诊吗?”
那中年人不假思索的斥责道:“说什么呢?什么女大夫看诊,哪有女大夫给人看诊的,你这黄毛丫头,可不要再说这些耸人听闻的话了。”
她又问了两个人,两人的回答都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女大夫看诊,不成体统、不伦不类云云,令她十分泄气。
纪玉琢啼笑皆非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敢情她这是在做市调?
“你不需要知道。”马彩蒙又去问另一个老婦人相同问题。
那老婦人一听,惊骇的瞪大了眼,随即骂骂咧咧了起来。“女大夫?你这丫头说什么啊?女人家怎么可以给人看病,那多不知羞耻,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的,可不要对别人说这种话,要叫人吐口水啊!”
马彩蒙一愣。不知羞耻?这什么意思?女大夫看诊为何会不知羞耻?这什么逻辑?
见她呆若木雞,纪玉琢好笑地道:“大夫给人把脉需要肌肤接触,给病人下诊断需得得望闻问切,有时需要按压病人身体,如此一来,身为大夫得接触多少男病患的身体,自然是败坏风俗了。”
马彩蒙难以置信。“难道,大锦朝没有女大夫是这个原因,男女授受不親?”
“也不全然是。”纪玉琢有理有据地道:“大锦朝从建国开始便没有女大夫的存在,没有人去做那第一人,自然不会有第二人,演变成一种习惯,如今是习惯使然,百姓们不习惯让女大夫看诊,强迫不来。”
听完,马彩蒙彻底被打击了,若是人们认为女大夫看诊是败坏风俗,她也难以抵挡如此的社会风气……
纪玉琢伸手做了一件他前世很想做却一直没能做的事——
他摸了摸马彩蒙的头,然后微微一笑。“走吧,你在这里也想不出办法,到茶楼歇歇,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马彩蒙一秒愣住。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们有那么熟吗?他摸她的头?他居然摸她的头?
她恼怒道:“纪玉琢!不许你再摸我的头!不许!听到没有?”
在她的定义里,摸头是男女朋友才可以做的親密动作,而他,绝对没有那个资格!绝、对、没、有!
“听到了。”纪玉琢满意的扬起了唇,脸上笑容春风得意。
他是听到了,不过,绝不会照办就是。
第五章 气胸的火速急救(1)
歇心茶楼位在湖畔边,楼高三层,景色错落有致,湖上还有画舫在游湖,一眼望去,赏心悦目,湖光山色,让人忘忧。
纪玉琢点了一壶清茶和几样茶点,意态闲适,而马彩蒙却恰恰相反,她微蹙着秀眉,掉入了回忆之中。
前世,于卓有好几次想摸她的头,她都硬生生的躲开了,不愿给彼此暧昧的机会。
适才,一时大意让纪玉琢摸了头,她有种对不起于卓的感觉,好像背叛了他似的,让她耿耿于怀。
前世的疫情不知如何了?他还是日日在加班吗?而前世的她没有了灵魂,肯定是死了吧?她成了在地震中罹难的人,他是否偶尔会想起她?
见她陷入了沉思之中,纪玉琢很满意她的反应,若是被男人随意親昵的摸了头也无所谓,他才会火大。
“彩蒙,你尝尝这末茶栗子酥,口感香甜不腻,颇为丰富,还有这末茶千层酥,松软酥脆,入口绵密。”
在大锦朝,抹茶叫末茶,跟现代差不多,将新鲜绿茶磨碎了冲泡或制作各式糕点,他在宫里也吃过以末茶入菜的御膳。
她喜欢原味拿铁和抹茶口味的甜点,举凡抹茶饼乾、抹茶蛋糕、抹茶泡芙、抹茶冰淇淋等等,所以适才他全部挑末茶口味的茶点来点。
马彩漂倏地抬眸瞪着他,露出了几丝不敢置信。“你叫我什么?”
纪玉琢笑了笑。“彩蒙。”
他是希望她将他的姓氏去掉,也叫他的名字,那么或许会发现个中奥秘,不过,前提是她得有前世记忆才行,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纪公子,请你自重。”马彩蒙蹙眉道:“你直呼我闺名,若是让家里人听到,怕会误会。”
纪玉琢勾着唇角微笑。“你也可以直呼我名字,我不怕误会。”
“纪公子!”马彩蒙脸色微沉,对他分明耍赖的态度很是气结。
“玉琢——”他循循善誘地道:“你可以叫看看,并不难。”
能如此逗着她,他特别的心满意足。
前世,他只能在她面前装高冷,用满不在乎掩饰内心的热情,天知道她高一那年第一次到他家里玩,他便对她一见倾心了。
当时,他父母对他们兄弟说会有一群育幼院的孩子到家里做客,他并不以为意,当她在花园的草皮上席地而坐,拿起吉他自在的自弹自唱起来时,白净清秀、有一双慧黯眼睛的她就莫名的打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