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下+番外(112)
时大流氓见了她就高兴,被骂了更高兴,没羞没臊地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又亲又抱,厚颜无耻地笑道:“如果是,审判官大人愿意和我一起水深火热吗?”
他也不怕戚暖真生气,因为他会卖惨装虚弱。
他家大宝贝最好糊弄了。
时凉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我这次去第五区遇见一个糕点师傅,和他学了两手。你不是爱吃草莓蛋糕,明天我做给你吃。”
就为了这个,他披荆斩棘,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审判官气得糊了他一巴掌,告诉他清醒清醒。
时凉笑了笑,将戚暖的手握在掌心,流氓地亲了亲。
他清醒不了。
这辈子都清醒不了。
他高兴得快疯了。
……
渐渐地,主宰者似乎察觉了什么。
他不仅再派给时凉任务,审判官也会因为各种事情离开天空城,或是视察九大区,或是一些棘手任务。
基本上戚暖每次离开的时间,刚好是时凉回来的时候。
那段日子,他们很少见面。
直到有天,审判官执行完任务回来,被刚好要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凉堵在了甲子楼的走廊转角。
那里是监控的盲区。
“暖,留长发吧。”
时凉一手撑墙,一手暧昧地勾起戚暖齐肩的短发。
他闲得蛋疼,最近在琢磨对他家大宝贝儿的称呼,叫审判官大人有点不亲近,而小暖、阿暖这些称呼被沈厌和许知北天天挂在嘴边。
暖,这个字就很好。
能骗他家大宝贝儿留长发就更好了!
他知道——
他的审判官大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留长发应该会更温柔。
“嗯?”
戚暖因为他之前作死的事情,气还没消,冷冰冰地怼道:“理由。”
时凉痞气地笑了一声,“我喜欢。”
“……”
更火大了,“滚。”
巧的是,从那天开始,审判官真的开始蓄长发。
很奇怪,他们互为彼此的两个极端。
一个冰,一个火,注定不相容。
按理来说……
冰的那个应该冷静沉稳,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性格张扬得命,又狂又疯。
火的那个应该热情张扬,但跟吃了秤砣似的,性格沉稳好静,八风不动。
相同的是——
他们都是最为炙烈的人,在孤寂中燃烧,在黑暗中前行,轰轰烈烈,有自己的骄傲和信仰。
唯独相互间隐忍的爱意悄无声息。
……
因为主宰者的警觉和打压,后来的时间里他们过得很小心。
但太晚了。
有些的东西已经藏不住了。
那种全世界只能看到一个人的眼神。
那种一个转身就能拥抱的默契。
那种彼此心疼的愤怒。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时凉是翻窗进来的,身上带着夜里的寒气,紧皱着眉头。
审判官垂眸靠坐在床头,手里还翻阅着文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吃了。”
她最近撤换了九大区的各区长,开始和仲裁庭一刚到底。
仲裁庭自然不可能消停,没少给她整幺蛾子。
所以时凉执行一趟任务回来,就发现他家大宝贝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
“你吃了?呵!”
他扑上床将人压在身下,捞起她纤细到易折的手腕,冷笑道:“那这是怎么回事?瘦得戒指都尺寸不合了!”
这种小细节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发现。
因为太在意了。
时凉那种吝啬的龟毛,恨不得连戚暖有几根眼睫毛都数清楚。
少一根都要发飙。
显然,面对左手中指上那枚松松垮垮的黑金戒指,审判官无可反驳。
但恋人间有一种奇怪的胜负欲。
——你说是什么,我一定要说不是。
俗称,狡辩。
审判官和时凉待了这么久,也难免沾染些恶习,盯着手上的戒指,抿唇道:“它长胖了。”
“……”
“…………”
“………………”
几天不见,他家诚实可欺的大宝贝儿都学会撒谎了!
时凉很生气,很生气。
恨不得一口将人吞了。
……
日子过得很快,那是深冬的一天,天灰蒙蒙的。
天空城飘落着洋洋洒洒的雪花,凛冽的寒风扑鼻刺骨。
他们又来到了打铁老匠居住的那片白桦林。
枯秃秃的树枝上压满了积雪,几只小麻雀在窄细的梢头上跳动,碰落了不少雪花。
“暖,伸手。”
时凉一只手藏在身后,眉间挑起温柔的笑意,轻哄地说道。
戚暖愣了愣,听话地伸出左手。
时凉将一枚崭新的黑金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痞里痞气笑道:“我家大宝贝儿真是不得了,连手都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