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许知南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里面夺出来,她再也感受不到肌肤相亲的亲热感,只有抵触和恶心。
只要一想到他碰过其他女人,她就发自内心的厌恶。
她甚至不敢细想他和王伊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每次都会趁着出差的机会跟她偷情?是不是前一天晚上刚从王伊露的床上下来第二天就又上了她的床?
计较的越深入,她就越恶心。
她觉得脏。
林嘉年却没有松开她,反而越握越紧,眼梢在不知不觉间泛了红。
曾经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因为侥幸才得到了她,所以即便她要离开自己也是天经地义,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坦然和高尚。
当初,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那一声“敢”,除了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绝望与孤注一掷之外,还有自己内心深处隐藏了多年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不只是期望能够被月光照耀,他还想要得到月亮,把月亮抱在怀中,独揽她所有的清光。
这六年以来,他们也一直在相依为命,她给了他一个家,所以,许知南对他来说,不只是爱人,还是唯一的家人。
真要是离了婚,他连家都没有了。
“我不想离婚。”林嘉年竭力压制着喉间的哽咽,不停地哀求许知南:“不离婚行么?知南,不离婚行么?”
他还想要去拥抱她,却遭到了许知南更强烈的抵触:“你别碰我!”但是她挣扎未果,怒不可遏地抬起手给了林嘉年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空气在瞬间凝固了。
林嘉年的半张脸都被扇红了,却前所未有地清醒,眼眶发红,眼眸却漆黑而深邃。
“我不离婚。”他的神色坚决,声色低沉,斩钉截铁,“我不同意离婚。”
许知南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丝毫动摇:“你不同意也没用,我一定要和你离婚,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我们打官司,直到法院判我们离婚为止。”
林嘉年的眸光一僵,张了张干涩的双唇,踟蹰许久,才鼓足勇气开口,嗓音沙哑而颤抖:“为什么呀知南?为什么?”
他是了解许知南的,她不可能仅仅因为他的那一句话而如此态度坚定要和他离婚。
许知南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嘉年,痛苦又认真地质问他:“你在婚姻之外,没有其他爱人么?”
婚姻之外的爱人?
她指的是齐路扬么?
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有着齐路扬,所以必须他和离婚?
齐路扬回国了,她想重新和他在一起……
林嘉年的喉头一哽,呆滞许久之后,僵硬又缓慢地松开了许知南的手腕,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那就离吧。”
既然她还爱着齐路扬,那他就主动退出吧,别再拖累她了。
或许,他早就应该退出了,在齐路扬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就应该放她走了。
许知南却怔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承认他有第三者。
刚才不是还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婚么?怎么一提起那个女人就开始变得果断痛快了?烟都不演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转正?
看来她还真是挨着他俩的事儿了。
真是讽刺啊。
许知南含着眼泪笑了一下,笑意中满是讥诮,还没开口呢,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几乎是泣不成声:“林嘉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结婚。”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林嘉年木讷地僵在了原地,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许知南刚才那句话:林嘉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结婚。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就去了办理了离婚协议。
在律师事务所,林嘉年主动提出净身出户,一分钱的财产都不要,全部分割到许知南名下。
许知南不置可否,只当他是良心未泯,心中有愧,所以在用钱弥补自己的过错,用资产补偿她。
就是不知道王伊露那个女人知道林嘉年净身出户了之后还愿不愿意继续跟他好了。
不过,或许,人家王伊露图的也不是钱,是真爱。
车、房子和存款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更好处理一些,难处理的是公司股权。
当律师提到股权分割时,许知南不假思索地说了句:“我不要他的公司股权。”
林嘉年立即看向了她,正欲开口,许知南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我不会管理公司,拿着股权干嘛用?以后给人当刀使么?”
而且股权变动又不是小事情,董事会的那帮人能同意么?其他股东能同意么?投资人能同意么?不找事儿就不错了。
林嘉年却说:“我可以替你管理,分红还是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