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禾:“领证的那种?”
瞧你这话说的……许知南无语:“那肯定呀,我们俩是合法夫妻!”
赵西禾:“你是怎么从你爸妈手里拿到户口本的?”
“我没拿,我弟去拿的。”许知南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弟比我小十二岁,我结婚的时候我弟才上小学四年级,满脑子都是奥特曼,天天幻想自己是光的使者。我爸妈会防我,但根本不会防他,然后我就给我弟买了一套奥特曼的限量版卡片,让他去书房把户口本给我偷出来。”
赵西禾目瞪口呆:“然后你弟就给你偷出来了?”
许知南笑着点头:“嗯。户口本还放在保险柜里面呢,但我弟说他偷偷看过妈妈开保险柜,记得密码。”
赵西禾持续目瞪口呆:“你弟、真是个人才啊。”
许知南:“是啊,不过后来他还为此挨了一顿毒打。”
赵西禾沉默片刻:“这不得给你弟磕一个?”
许知南哈哈大笑:“那到不用,他挺喜欢那套卡片的,挨打也情愿,挨完打还和他的朋友们炫耀自己为了那套卡片付出了很多。”
赵西禾:“……”
相信光的男孩子果然不一般。
不过赵西禾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然后你就去和林嘉年领证了?让你爸妈束手无策?”
许知南点头:“嗯。”
赵西禾倒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是、破釜沉舟了。”
许知南实话实说:“算是吧,不过确实也有赌的成分,因为那个时候确实是走投无路了,除了林嘉年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以帮我的人,只有林嘉年能让我看到一丝希望。”
赵西禾蹙眉,不解地问:“为什么只有林嘉年呢?他那么穷,什么都没有,而且追你的男人一定很多吧,其中肯定不缺有钱的,你为什么不选个有钱的呢?你前男友肯定也对你余情未了,不然不会回来找你,你那个时候干嘛不考虑跟他复合呢?大把的选择摆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偏偏选择了一无所有的林嘉年,你还说你不爱他?我一个写悬疑的都感觉到爱了!”
许知南哭笑不得:“真的和爱情无关。林嘉年当时确实是一无所有,穷小子一个,但是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独特的坚韧劲儿,和别人都不一样。”
赵西禾又不懂了:“什么是特别独特的韧劲儿?”
许知南没有直接解释,也不太好解释,于是给赵西禾讲了一件事:“林嘉年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小学和初中全都是就近分配,但是孤儿院附近没有什么好学校,他也没钱去课外班参加补习,想出头就只能靠自己,但是三流初中的师资力量有限,他即便再努力,也比不上我们这些从小就被金钱灌输着长大的孩子。”
赵西禾有点听懵了:“你和他到底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高一起就是同学。”许知南说,“东辅市一中的中招分数线很高,我虽然没什么学习的天分,但我爸妈愿意给我砸钱,愿意花高价请省名师给我补课,也愿意付出时间盯着我学习,我才压线进了市一中,但是林嘉年的中招分数根本就没摸到一中的分数线,是走分配生名额过来的,即便如此,他还是他们学校那届中招的全年级第一名。”
赵西禾再度瞪大了眼睛:“差距这么大么?”
许知南点头,忍不住插了句题外话:“所以人才要往高处走呀,因为低处的资源贫瘠,即便你已经顶了天,也摸不到高处的门槛儿,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父母都挤破头了想把自己的孩子往好学校送,强大的教育资源和学习环境才是好学校吸引人的地方。”
赵西禾:“那林嘉年到了一中之后能跟得上么?”
许知南摇头:“不能,第一次月考的时候他考了我们全年级倒数。我们那个班主任还特别看人下菜,成绩出来后,不停地站在讲台上对他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他成绩差、没本事,一个人拖了全班的后腿,还讽刺他没有自知之明,就那点分数也敢报考一中,来了也是当炮灰。”
赵西禾拧起了眉头,愤愤不平地指责:“你们班主任怎么这样呀?”
许知南冷笑了一下:“他就是那样,特别看人下菜,但其实也都是家长惯的,每天都在变着法儿的巴结他,希望他能更优待自己家孩子,把他惯成了土皇帝。”
赵西禾:“他是不是特别偏心那些家庭条件特别好的学生?”
许知南想了想,迟疑着点头:“是有点,但是吧,他那个人也没有坏到黑心眼儿的程度,还是有点儿师德的,林嘉年到现在都很感激他。”
赵西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还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