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栋三层小别墅之外, 他俩还在南四环外有一套三室两厅。
方桦再度讥诮一笑:“我还是不信你们两个没有全款买房的能力。”
许闻东也说:“就是, 实在不行就把南边那套小的卖了呗。”
许知南答不上话了, 林嘉年立即接续道:“那套是湖景房,周围环境比较好,平时可以去度个假放松一下心情什么的。”
“啊对!”许知南立即点头, “而且那儿的位置偏,只有一条地铁线,买不上好价,还有呀,那套房子的装修我俩花了快六十万, 都没住过几次, 怎么卖呀?”
方桦不置可否:“孩子还没出生, 你们俩就考虑学区房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许知南竭力保持镇定:“那、那还不是因为太激动了, 脑子一热、就、就就这样了!”
方桦不为所动, 沉冷反问:“激动到离婚?”
许知南脑子一慌, 口不择言:“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呀!”
林嘉年:“……”
方桦一怔, 向来清冷的瞳孔中猛然冒出了难掩的惊讶与诧异, 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林嘉年,心说:
都结婚六年了,才怀上孩子,确实有点儿不正常。
而且,夫妻生活要是不和谐的话,也确实容易闹矛盾。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与此同时,许闻东也是一怔,呆如木鸡地看向了他姐夫,震惊的神色中带着一丢丢身为男性的同情。
突然被扣上了“不行”这顶帽子,林嘉年整个人都是懵的。
许知南满心都是愧疚,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已经没法收场了,只好向林嘉年投去了急切又哀求的眼神:老公,小不忍则乱大谋!
林嘉年咬紧了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之前、一直在忙工作,没太注意身体。”
许知南于心有愧,急忙找补:“不过后来一直在调理。”
方桦立即关切地询问:“调好了么?”
许知南忙不迭地点头:“好了好了!这不是怀上了吗?”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方桦这才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极其委婉地对林嘉年说了句:“夫妻两人想要顺顺当当地过一辈子,肯定不能只考虑孩子,有了孩子之后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该调还是要继续调。”
其实言外之意很明显:不能因为我女儿怀孕了你就不继续治疗男科病了。
林嘉年咬着牙,脖子极度僵硬地点了点头。
许知南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老公的每一根毛孔里面都透露着“忍辱负重”这四个字。
方桦也没再追究他俩离婚的事情,甚至没有询问他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复婚:“既然你们两个都已经做好了规划,我也没必要瞎操心,只要你们两个能把日子过好就行。”说完,她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自己儿子说:“小东,回家之前必须先跟姐夫道个歉。”
方桦的言行明显是要带着许闻东走人。
林嘉年和许知南迅速起了身。
许闻东立即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点头哈腰,满面愧疚地对林嘉年说:“姐夫,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显然,这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
林嘉年忍俊不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没事儿,不用说对不起,你做得很好,以后要继续保护你姐姐。”
许闻东却叹了口气:“哎,我肯定会继续保护我姐,毕竟是我亲姐,谁都不能欺负她,但她要是有姐夫你一半明事理就好了,真是不知好歹。”
许知南:“……”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随后,许知南和林嘉年一同将方桦和许闻东送到了地下停车场,车开走后,俩人才上楼。
方桦今天连司机都没有用,自己开着车带着儿子来的。
白色的保时捷驶出停车场之后,明艳的阳光洒满车身。
在“重见天日”的一刻,方桦突然开口对自己儿子说了声:“回家之后不要和你爸提这件事,其他人也不许说。”
她的语气相当的不容置疑。
坐在副驾驶的许闻东困扰地挠了挠头:“你是说我姐离婚的事儿还是我姐夫身体的事?”
方桦无奈又坚决:“当然是都不能说,不然你姐多丢面子呀?”
许闻东:“哦。”想了想,他又奇怪地问了句,“你不管他俩离婚的事儿了?也不问问他俩打算什么时候复婚?”
方桦疲倦地叹了口气,反问了句:“结婚我都管不了,离婚我就能管了?”
许闻东:“……”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随即,方桦又说了句:“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管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