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风暴(110)
那天刷到同学备战明年研究生考试,调侃上岸第一剑,当先斩意中人。
她莫名想到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个小人儿在叫嚣着他是个祸水,蛊惑得她神智不清,不能留。
陈予怀垂眸,略带警告地叫她名字:“林以宁!”她无心一句话,落在他耳朵里却是无限的联想和醋意。
林以宁倏忽清醒,笑了笑:“假设而已……”看他真的不高兴,抿唇不说了,半晌才又开了口,“你变凶了,你以前很斯文的。”
陈予怀挑眉:“没听说过吗,披着斯文皮的,大多是败类。”
“那你是吗?”林以宁觉得好笑。
“败不败类不好说,但肯定不是什么君子。”
林以宁点头:“有所体会。”
两个人对视片刻,各自偏头笑起来。
林以宁凑近镜头,轻声说了句:“鱼总,说句你爱我,我想听。”
她表情诚恳,语调缓慢着,带着钩子似的。
陈予怀此刻是被海妖迷惑了心智的水手,他垂眸,认真说:“嗯,我爱你。”
林以宁满足了,因这满足又生出更大的不满足来,她看了他会儿,倏忽惆怅地说:“想抱你。”
她觉得自己大概的确是昏了头,免得自己更没出息,她借口断了视频,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他大约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断了视频又发过来消息:竟然答应了我的求婚,那改天我们先把证领了吧!
林以宁心头微跳,回了句:好。
夜半,凌晨,她在失眠的辗转反侧里,脑海里设想了无数婚礼和蜜月的场面,他的面目清晰,仿佛就住在她的身体里,一举一动,纤毫毕现。
她从小自控力就没多好,父母也并不苛求她做个自律严谨的精英,每当她沉溺什么的时候,爸妈很少强行中断她的行为,反而会给她些时间,让她彻底沉溺进去一阵来释放她的热情。
于是她失眠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以至于心浮气躁了短短半个小时之后,她起身穿了衣服,然后拿了车钥匙,提前安排了明天的工作之后,驱车回程。
公司、旧居、新家,她并不知道陈予怀这会儿究竟在哪儿,但她突然很有耐心似的,打算一一找过去。
她先去了公司,辰星所在的大厦只零星几层亮着灯,今夜辰星的员工不加班,整层楼都是暗的,只陈予怀的办公室亮着一盏灯。
找到了,林以宁混乱焦灼的情绪顷刻安定下来,她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陈予怀掐了下眉心,迟钝地抬头看过去,疲惫使他大脑反应变得缓慢,停顿了几秒他才露出愕然意外的表情:“你怎么这会儿过来?”
他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事,看到她突然绽放的笑容才打消疑虑,他没有起身迎她,觉得这仿佛是深夜一场幻梦。
林以宁径直走过去,绕到办公桌后面,挤进他怀里安坐,她搂他的脖颈,鼻尖蹭了下他的下巴,像个晚归巢的倦鸟,沉沉趴在他怀里,喟叹一句:“我生平第一次,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得得立马见到才好,所以回来啦。”
她语调轻盈,怕自己这短暂的魔怔压在他身上太过沉重,故作轻松随意。
他只是凝视她,像是害怕一闭眼人就消失了似的,手臂抚上她的背,渐渐收紧,怀里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连带着她的呼吸和体温,融化在他心脏上。
“我很想你。”他说。
即便离别短暂。
但哪怕是这样互相拥抱着,仍旧觉得思念如疯草,他抱她愈紧,亲吻她、触碰,耳鬓厮磨,手腕抓攥在掌心,衣料摩擦,言语失却功能,好似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错乱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催情的药。
爱欲使人疯魔。
……
第二次了,林以宁手掌攥着他的脖颈,用力:“其实我这个人冷血寡情的,不喜欢有东西太影响我的理智,以前我沉溺玩乐,我爸会让我玩个够,他总是玩够了就不想了。”
剧烈的运动过后被这样攥着脖颈很容易就生出窒息的感觉来,他微微蹙眉,从她懊恼和困惑的语气里听出几分隐藏的表白:你让我失控、沉溺。
于是他笑了,轻扣住她的手腕,半仰着头垂眸看她:“可以,你随便玩。”他偏了下眼光,看她抓握他脖颈的手,半是探究半是纵容地问,“你要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觉得不尽兴,可以告诉我。”
他的眼神坦诚温和,分明写着:我愿意配合。
林以宁彻底醒神,手上的力道松开,凑近了趴在他鼻尖,望进他眼底:“我要是个大变态呢?喜欢一些非常规的……”
他认真思考片刻,轻皱眉:“其实……不太喜欢,但可能也认了。可以磨合一下,控制一下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