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爸你去吧,我去取钱。说不定要去市里。咱们赶紧,拉炭的事妈你联系吧。外头炭棚子堆满老房子里也堆一点。”
说着就起身。
“哎?老房子堆了叫人拿了怎么办?”马芬道。
“妈你听我的,老房子里的咱们肯定不能到,你听我的。”说着,柳芽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等她风风火火拿着存折走了,周志高才解释:“你就不如闺女通透,做人不吃亏不能行。去打电话吧,好好谈谈价,别可惜钱了,我去找人打井。”
马芬茫然的看着空了的屋子,啥意思啊?就到了这一步了?
一边摇头喂狗,其实柳芽已经给喂了不少肉骨头了。
周志高溜溜达达就去了韩家梁子。
村长韩炳利平时就是住这里的,大队却在周家庄。
说是三个自然村,其实里的也近,只是需要上个梁子下个沟子,说白了就是自然现象导致三个村子分开。
最原来是一个的。
三个小村子加一起也没人家下面大村子半个人多。
统共也就七百口人,一百几十户。谁家不认识谁家。
“志高来了,吃了没,吃点,快给志高拿个碗。”村长招呼着。
“呀志高坐,给你拿碗,没啥好的别嫌弃。”村长老婆也热情。
“吃了吃了,你们吃着,边吃边说。”周志高笑呵呵的。
“那行,喝水。”村长老婆利索的倒水给他。
周志高坐在炕沿边儿笑呵呵:“是这么个事,咱们村儿不是属老大叔会打井这事嘛。我就问问这个。”
韩老大就是村长爹,大名就叫韩老大,那年头生的多。能从老大拍到老九去。
“哦,打井,如今都用自来水,打井干啥?浇地?那费工夫了吧?你家也不差这点钱。辛苦啥。”老头子一边吃饭一边道。
“不是,叔,我是想给新房子打井。你看啊叔,今年这个夏天这天气就不对,热的异常。这才九月里,就要上冻了。你说这到了寒冬腊月里,我怕是水管子也不能用。”
韩老大一愣:“你这说,倒是可能。我还说你们家县里不是有楼嘛,到时候住进去,要你这么说的话,怕是冬天楼里才不好过哈?”
“可不是,咱们这里冻了水管子还有法子,楼里冻了怕是没法子。再说你看如今这天灾多的,丫头说我不能全信,可咱们地里伺候了一辈子了,啥时候见过这老天爷?说实话咱小时候没饭吃那会,也不是这光景啊。”周志高叹气。
“志高说的对着呢。”村长也叹气:“你还不知道,齐家庄上回地震就死了十几口子。养大牲口那家,前年不是说老大在海市赚了大钱,接了一家子全去了么。全死了。”
“天爷!”村长老婆吓一跳:“全死了?”
“嗯,全死了,他家小孙子今年才三四岁吧,也没了。说是住的楼塌了,整个没跑出来。这是前几天儿人家那边统计人口时候说的。至今尸首还没出来呢。”村长叹气。
说了这个,也没心情吃了。
村长老婆一边收一边感叹。
周志高喝了一杯水,自己又去倒了一杯:“哎,前儿那个收粮的,给了一斤玉米十七块钱,你说说,往年咱们连一块七都没卖过。你说这世道……”
“说起这个,幸亏是你家丫头提醒的好,咱们这边都没卖。”村长道。
第6章 冰雹
“哎,世道不好,打井行,啥时候动工?这几天抢收粮食也差不多了,人手是够。”韩老大也放下饭碗。
“要是能行,咱们明儿就开始吧,我怕上冻了可就不好说了。”周志高道。
“成,明儿就打,既然你这么说了,叔家里也得打。就算日后没大用呢,井水浇地也好。就浇园子去算了。”韩老大道。
“哎,那工钱的话,我给叔您翻倍。您别嫌弃,眼下这钱可真不是个钱了。”周志高道。
“嫌弃啥,不给我也给你打,就这,我晚上找找人,明儿去你家新房子。”韩老大道。
柳芽这头,去市里的路上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芽,你们那怎么样了?”朋友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还好吧,就是物价飞涨。你呢?”柳芽开着蓝牙。
“军管了,想不到吧?我们这全乱了。现在就连供电供水都是限时的了。过几天你要是联系不到我也正常。我打电话就是跟你说,我听你的囤积了不少东西,不然真是出都出不去。你那要是情况还好就多准备东西吧。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知道。”柳芽也不知说什么好。
“那谁还没联系你吗?”朋友忽然问。
“没有。”柳芽有点艰涩。
“你别难受,他家里肯定是出事了,你也知道,他家复杂的很。等他解决了会找你的,要是不找你,你就找人结婚。我不信他不后悔。”朋友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