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皱着眉头，面色写满了紧张。

“我害怕，我会搞砸一切的。”

温漫颓废地趴在了化妆桌上，她的长发被造型师攥在手里卷弄着。

老何从外推开化妆间的门走进来，语气带着焦急：“弄完了没？快点准备开拍了，后面还有一堆的事要做准备呢！”

老何看向趴着的温漫，扬了扬下巴：“词都背下来没有？那可是我连夜给你写的稿子，用尽了我半生的哲学，我连给我老婆写的情书都没有这么抒情过。”

温漫呜咽一声。

那篇稿子，她拿到手展开时就被惊住。

满篇都是肉麻字眼，爱的像雾像风又像雨，通篇都带着浓厚的年代感。

温漫当时看着老何那双充满渴望，写满了需要被肯定的双眼，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为了不辜负老何的心意，温漫硬着头皮全文背诵。

最后将口红画完，温漫这才起了身，沉了口气准备往外走。

wendy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怎么样？”

温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

另一边，黑色的卡宴车里，闻彦川一身黑色衬衫，领口随意。

车窗开着一条缝隙，烟雾随着风顺着车窗飘出。

闻雅坐在另一边，中间还夹着小乔。

闻彦川皱着眉头，将香烟捻灭，语气低沉：“你来干嘛？”

闻雅目光飘忽看向车窗外：“怎么，温漫请吃饭我们不能来？”

她顿了顿，似乎被自己理由说服，开始变得理直气壮。

“温漫跟我现在就像是好姐妹，你是我哥，我们娘俩在大上海举目无亲的，有饭蹭就跟着一起呗！”

闻雅将一旁的小乔捞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是不是？”

小乔哪懂得一二三，她点头，大声附和：“是！”

闻彦川皱着眉头看着闻雅，眸光中还带了一分嫌弃，怎么看自己这个妹妹都觉得不顺眼。

温漫今天约他去外滩约会吃饭，闻雅中途跟了过来，和小乔一人抱着他一条大腿，死皮赖脸要上车一起去。

他是不想同意的，但架不住觉得闻雅丢人。

温漫订的餐厅在外滩大厦对面的西餐厅，侍应生带着闻彦川和闻雅上了电梯，进了顶层。

餐厅内灯火辉煌，餐桌上摆满了玫瑰花，大提琴的声音空旷悠扬。

小乔看着桌上摆的甜点塔，眼睛都跟着睁大：“哇！”

侍应生看着闻彦川微微欠身说道：“温小姐今天包了全场，不会再有人打扰。”

闻彦川闻言转头看向闻雅，神色不满。

最会打扰的人已经在这里了。

闻雅见状，连忙拉着小乔的手：“哎呀，小乔是不是想上厕所了？妈妈带你去。”

小乔茫然地看着闻雅：“妈妈，我不想上厕所。”

闻雅的脸色一顿，咬着牙看着小乔，眼神中都带着威胁。

小乔瞬间了然，神情乖巧，当场改口。

“妈妈，我想上厕所。”

闻雅一笑，对闻彦川说：“二哥你先坐，我带着小乔马上回来。”

她几乎是掳起小乔快步离开，闻彦川看着闻雅，眉头微蹙。

不对劲。

闻雅带着小乔跑到下一层时，气喘吁吁。

她拍着胸脯喘着粗气，闻彦庭看着她，双手抱臂，无奈轻笑。

“你这是干什么？”

闻雅喘着气，看着窗外的夜景：“我紧张。”

小乔跑到闻彦庭身边抱着他的腿喊：“大舅舅，什么时候开饭啊？”

“你就知道吃，”闻彦庭把小乔抱起来，对闻雅说，“你紧张什么？”

“二哥好像觉得不对了，刚才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透了。”

闻彦庭点了点头，一语中的：“他可能只是单纯觉得你烦。”

……

餐厅内空无一人，闻彦川站在餐厅中央打量着。

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原本明亮的灯光在此时骤然熄灭，闻彦川站在黑暗中，只有窗外霓虹灯的光隐约照进落地窗。

电话响起，闻彦川的心微微沉顿，在接下电话的瞬间，温漫的声音从另一传来。

“闻先生，在来之前，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闻彦川的手渐渐缩紧，心里升起某种感觉，堵闷着、冲撞着。

他嗓音低沉：“你在哪里？我等你过来当面说。”

温漫摇头，重重吐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见到你，这些话我就说不出来了。”

她尝试过，好像一想到那些话要对着闻彦川的眼讲出来，就都觉得羞于启齿，她实在是说不出来。

温漫紧紧攥着手，身上的裙摆被她扯出褶皱：“所以就请你，这样静静地听我说完。”

闻彦川默了片刻：“你说，我听着。”

“你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