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宠温软(164)
不像他了,萧条、清瘦。
闻彦川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红裙娇俏。
杂志爆火,私人飞机上空姐备好了当期杂志,放在了闻彦川座椅扶手处,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温漫。
她躺在雪中,如夜庭玫瑰,连神情都凄美。
他上前,低声轻问:“怎么不穿上次那一件?”
那是极致的好看,好看到让他移不开眼。
他握着杂志在飞机上度过了那漫长的十六个小时,胸腔内是抑制不住地跳动。
轰鸣声持续在耳间躁动,温漫只看得见他唇瓣一开一合,看他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像是忘记了呼吸,许久后才张开唇呼出一口长气,却是要转身逃走。
闻彦川伸手,一把揽住温漫的腰间,他瘦了,手臂却依旧有力。
温漫挣脱不开,久违的怀抱温暖传来时,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哭。
“躲我?”
闻彦川垂眼看她,声音低沉呢喃。
温漫咬着唇,死死含着眼泪,鼻尖环绕的是熟悉的味道,是那一抹若有似无让她不顾一切奔出来的,专属于他的气息。
眼眶被染红,她紧紧抓着闻彦川肩膀上的衬衫布料,声音都哑了几分:“我不是菟丝花,更不想做闻先生的金丝雀。”
“所以你想好了吗?我是什么……我对闻先生来说算什么,你想好了吗?你要不要我。”
温漫强忍着哽咽,声音颤抖。
忍不住的。
闻彦川垂着头,紧紧盯着温漫的眼睛,他不语,温漫更不敢抬头看他。
她想问,又不敢正视答案。
她早就想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她都该释然,她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回答。
良久后,闻彦川才叹息出声,他扣着温漫的后脑,将她轻轻贴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顶。
“温漫,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年纪不爱说情话,可你怎么能不懂?”
温漫抬头,含着热泪的眼对上闻彦川那双满是温热宠溺的双眸。
“我从不养菟丝花。”
闻彦川低头,含住温漫的唇瓣,声音低沉:“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爱人。”
浅浅的一个吻,却惹得温漫浑身震颤。
她止不住发抖,理智几乎要溃不成军。
指尖还在发力,将他肩上的衣料扯得褶皱。
不是她害怕听到的答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咚’的一声,把温漫所有的防备彻底砸碎。
压抑了几个月的苦涩与委屈在一瞬间倾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
“为什么要把我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知道可可西里有多远吗?你知道格尔木到拉萨的公路有一千多公里吗?”
温漫哽咽着,抽泣着,她整个人伏在闻彦川的肩膀上。
脱了力,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衬衫。
“伦敦的套房那么贵,花了我2400英镑,我以为我会找到你。
你知不知道它好空旷,我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泰晤士河上的蝴蝶烟花是我托人定制的,我说不好英语,好多词都讲不通,他们不理解我的话,最后只能做一个样子。
我想还你一场烟花,它花了我大半的片酬,可我还是搞砸了……”
“在零点岸上的那一场焰火表演我看到了,它太盛大辉煌,盖住了我的蝴蝶,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直到刚才胡翎羽还在嘲笑我,她说你不要我了,你对我只是新鲜感。
你为什么要给她投递资源,闻先生,你太过分了!”
温漫大哭着,泪水决堤。
闻彦川抱着她,手臂环着她的腰间,大手扣着她。
两人相拥,他甚至不敢去看温漫的眼睛。
在东港时被她拼命伪装起的坚强终于被打碎。
她抱着他,连话都说不清晰。
温漫的每一句指责,都像万千根软针,细细密密在扎在心尖上。
闻彦川将头埋在温漫的脖颈间,热气喷洒,她还能够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
“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温漫受不住。
受不住他一句句的抱歉,受不住他低沉的语气和温暖的怀抱。
这是夏季里,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温热。
她闭眼,任泪滑落:“我原谅你。”
晚会早就已经开始,从正厅门口传来的快门声传到了后门小巷,温漫推开闻彦川,从他怀中走出来,抬手抹了抹眼泪。
她哭的不成样子,还止不住地抽噎,闻彦川捏着手帕替她擦去鼻涕水,还不忘温声笑她:“脏不脏?小孩子。”
温漫轻哼一声反驳:“大人就不可以哭?”
她看着那条手帕,想起了在巴黎那条被她毁了的。
“闻先生这次不嫌弃我了吗?上次都不让我擦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