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会”，不可信。

黄秀雅对此并不知情，一脸羞涩扯着宋一碗的手真诚夸赞道:“我之前听你说你是你师父养大的，还以为你师父年龄很大，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师父听了开心地摆摆手:“哈哈，不年轻了，快奔四的人了～”

“奔四？”黄秀雅有点不敢置信，“明明看起来才三十岁出头。”

师父嘴上说谬赞，但心里美滋滋。这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掏出一张门票看向宋一碗:“为师在网上抢到一张VIP座位票，既然现在已经进来了，不如挂网上卖了，换的钱也好还一部分给秀雅。”

宋一碗眼睛一亮:“喔～师父，你好聪明！”

黄秀雅:“……”不是，卖黄牛票是违法的吧？

这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就刚才宋卜一拳砸碎石像的视频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岳总盯着宋一碗的票数已经一跃至第一，又急了，气得将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稀巴烂。

技术老王盯着满屏的弹幕战战兢兢回答:“貌…貌似是宋一碗的师父。”

“师父？什么鬼师父？”岳总并不关心《星2》其他选手的事，自然并不知道。

CN公关总监解释说:“据说这个宋一碗是个被遗弃的孤儿，在一个乡下穷杂技团里长大的，那人应该就是杂技团的团长。”

岳总对杂技的认知停留在电视节目里，狐疑蹙眉:“这杂技……不是应该就是顶缸顶伞、再走个钢丝什么的吗？这算哪门子的杂技？真不是什么踹你死功夫？”

“这应该属于‘力技’那一块的。”公关总监此前专门了解过，“我在节目上见过有人徒手拉动一辆重型大巴。不过，像他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的确罕见。”

“咱们现在真的要在这里讨论杂技吗？”技术老王迟疑开口，“现在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度极高，‘一碗粉’后援会目前的会员数正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剧增，大家都想入会跟着宋一碗的师父学习‘踹你死’功夫。”

“别说他们了，老子都想学！”

岳总眼睛往后援会的界面那一瞅，好家伙，已经有百万会员了，又又急了，手指猛扣桌子质问:“不是说常规操作吗？蒙总监，你还有什么办法？”

“岳总您别急啊。”蒙总监赶紧过来顺毛，“虽然发生了些许意外，但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着立刻拿出手机，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语气熟稔。

“岳总，我已经联系了六家营销号，您放心，风向，马上就会变了。”

蒙总监望着投票通道的界面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

那边，其他练习生已经结束了彩排，宋一碗和黄秀雅正带着宋卜从保安室朝化妆间的方向走。

“师父，我的好几个舍友之前就说想认识你，待会我把你介绍给大家吧。”宋一碗说这话的时候胸膛禁不住挺得笔直，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哦？她们都知道为师？”师父倒是有些意外。

“一碗常常将‘我师父说过’挂在嘴边，想不知道都难。”黄秀雅嘴上调侃，心里却想着她要是有这么一个长得仙人之姿又温柔的师父，她也是师宝女。

“那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道理。”宋一碗有理有据地反驳。

宋卜嘴上没说，心中美滋滋。

刚准备走到化妆室门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宋卜掏出来一看，凝视屏幕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幽暗一瞬，随即敛起嘴角笑容停下脚步，说:“一碗，我就不与你过去了。都是女孩子，不方便。”

宋一碗望向前方不远处化妆室的标志，回头时脸上有些许失望，“都快到了。”

“会有机会的。”师父过来摸摸她的头，微笑道，“比赛加油，我在观众席等你。”

宋一碗撇嘴点点头，说好。

“秀雅你也加油。”

这语气像极了长辈的祝福，黄秀雅却听得心神荡漾。

暂别师父，两人并肩来到化妆室，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俨然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大家眼神怪怪的？”

黄秀雅暗自打量大家的神态——目光在好奇地张望，但身体却是警戒状态。

即便再迟钝，宋一碗也觉得不对劲。

还寻思着找谁问情况，那群直播主播便一窝蜂过来将手机摄像头对着她，均用类似审判的口吻质问:“直播间有网友问，网上爆出你师父曾经因为打地下黑拳入狱，这件事是真的吗？”

“ID为[土不土啊你]的网友提问，你觉得杂技和暴力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请问你是否承认在以‘暴’博眼球？”

“现在对社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你是否考虑过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