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月色(108)
除此之外,一片冷寂,没有别的。
一丁点的情爱都没有。
就连平时那些风流浪荡也没有,深情温柔更没有。
夏薇晃了下神,怕是看错了,重新对视上去。
男人已经浮上了笑,轻轻唤了声:“薇薇公主。”
此时的笑又有些不正经了,双手开始扒被子。
“啊?”
夏薇感觉自己一个脑子不够用了,男人思维转得太快,像极限运动里的旋转飞车,转得她意识像风一样被抽离,好像是件很快乐的事,却又伴随巨大的恐惧。
“以后我都这么叫你,好吗?”祁时晏低头吻了吻她,带点儿宠溺,又好像在往她脖颈上套绳索,很危险。
夏薇被自己后一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没敢吭声。
而男人缱绻的声音还在下蛊:“公主殿下,你是我第一个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
“我祁时晏的女朋友,可是不能给我丢脸的。”
“…………!!”
这是表白吗?
怎么更像是华丽丽的威胁?
为什么有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塞进了一个笼子,浑身捆绑了绳索。
可是男人的情话太动听,哪一句没有爱呢?
又怎么可能没有爱呢?
而祁时晏也不再让她想下去,他撬开她的唇齿,将她的思想和氧气一并卷走。
*
后来,夏薇想,那个眼神一定是自己情绪不对看错了,男人种种表现都是在乎她的,怎么可能只有占有欲?
而自己这么一只卑微的小飞蛾终于飞到了他的身边,得到了他的宠爱,她还计较什么?
只是祁时晏的占有欲真不是可以想象的,一边和她做着亲密的事,一边问:“你们俩是怎么相亲的,把过程说给我听听。”
夏薇只好从头说起,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等她说完,祁时晏若有所思:“你们俩就见过这两次?”
这一问,夏薇不得不将时间再往前倒,将最早在场子里见到白易文,还有展览馆的事一起说了。
“我不问,就不说了是吗?”祁时晏眸底又阴沉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夏薇抓紧了被子,生怕男人又来一番攻击。
祁时晏抱着怀里的姑娘,可怜得像只小鹌鹑,语气终于柔和了几分,说:“以后任何事都要主动和我说,别等我问。”
夏薇嗯嗯点头,抓住机会:“我饿了。好饿。”
谁知男人眸光一暗,手指下滑,声□□气的声音低在她耳尖上:“知道了,晚上喂你。”
夏薇还没来得及听懂,耳尖先滴下了血,殷红滚热的一片。
祁时晏笑着起了床,去拿行李,夏薇的衣服被他撕烂了,他哄着说买新的,不过眼下得有衣服穿不是?
一开门,两人的行李箱就在门口,已经有人提上来了。
过道尽头有个玻璃门,出去是个阳光房,有人背靠在那儿抽烟。
祁时晏抬眸一眼,眉睫上的气压瞬间下降。
他将行李提进房,本来想帮夏薇穿衣服的,这回也没心情了,转身又走了出去,朝那背影走去。
*
祁时晏敲了敲玻璃门,门里的人往旁边让了下,祁时晏推门进去,不等对方开口,右手已经出拳朝对方的肩头招呼上去了。
白易文吃痛,往后趔趄了两步,撞到身后的花墙上,簌簌掉落一大片花瓣和树叶。
他抬手撑住墙,刚将自己站稳,第二拳又来了。
这次,祁时晏直接将他砸倒在地,碰翻了多层花架,上面的装饰物和几盆花“哗啦啦”地全摔了下去,花枝和泥土落在白易文身上,狼狈不堪。
祁时晏却没有同情心,弯腰揪住对方衣领,将人一把提起,厉声质问:“当我傻子,耍我?”
“你冷静点好吗?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之后,对她就没动心思了。”白易文脸上沾了泥,胡乱抹了一把,可那泥是湿泥,抹过后,脸上更脏了。
但此时也顾不上,他只能先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更不是想耍你。我只是想安静地把这事处理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别的意思。”
祁时晏眉宇间一股阴戾,锋利的视线鹰隼般盯着老朋友,良久才松开对方的衣领,警告说:“你该知道,我最恨别人抢我的东西,偷更不行。”
从小只要白易文来中国,必定和祁时晏厮混在一块,两人年纪相仿,喜好兴趣也差不多。
只一样,祁时晏表面大方,却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他当之宝贝的东西。
曾经有一次,白易文偷偷玩了他的滑板车,被祁时晏知道,第二天两人闹到要绝交,后来还是老太太把旧的扔掉,重新一人买一个新的,才劝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