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凉爽的，是会让人觉得体温下降的那种寒冷。

是会让人心静下来、想起过去的宁静的夜晚。

高二莫诗去世，陆西西想不到，如果那一年秦喃没有转学回来念书的话，身边没有朋友的她会不会活成今天这样，记忆里，莫诗去世前的她

或许，也会吧。

因为那一年，也有温既。

“西西？”

温既从房间里出来，短发错乱微垂，他大步迈向阳台。

闻声，陆西西转过头微微抬起下巴。

此刻，温既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温既伸手捏了捏陆西西的脸，“怎么不睡觉？”

陆西西的声音像是要被风声吹散，“睡醒了。”

“去屋里，外面风很大，你会感冒。”

“好。”

温既关了客厅的灯，把陆西西牵回屋里。

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陆西西不禁回想到那日睡衣上扣子被扯崩的画面，过去，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是想过放弃挣扎的。

可是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个人愿意拉她一把。

以前是莫诗，是秦喃，现在是她自己救了她自己。

陆西西转过身，与温既面对面着，她在光亮中看着他的睡眼，抬手把他推醒。

温既本来也没睡得很沉，他睁眼看着怀里的毫无困意的少女，“饿了？”

“不是。”陆西西稳着气息，看着温既漆黑的眼眸认真地问道：“我经历了不好的事情，你会嫌弃我吗？”

她没有被陆坚康碰过，这点是确定的。

古时候，女子的贞洁看得十分重，夫家最在意的也就是女子的名节。

就像女子不能露脚，因为女子的脚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

陆西西承认，自己的思想确实是有点古板。可是当今社会，思想封建的家庭也不是没有。

“西西。”

温既这会儿意识很清醒。

他说：“在你遭受的意外中，你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你安全的度过了这些难关，就不应该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即便我是你男朋友。如果我真的怪罪于你，现在就不会躺在你身边了。”

陆西西顿了顿，鼻尖隐隐泛着酸意，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嗓音里倏然染起了浓浓的哭腔，“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温既轻轻拍着她的肩，嗓音被压得很低，“我也有错，我有能力限制你，却没能力限制别人。”

他以为只要陆西西不出门就是安全的，但是坏人若真的存心报复，自会找上门。

陆西西是坚强的，在那种情况下，她压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不怕了，宝宝。”

温既揉了揉陆西西的脑袋。

陆西西很少哭，在床上的时候挺多皱眉喊痛，可就是一滴泪都不会流。

可这一次，她搂紧了温既的腰，眼泪凶猛地从眼眶里溢出。

温既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这是他跟陆西西谈恋爱以来第一次见她哭。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朋友去世，在学习上碰到了难解的题班里同学讲解她也没听懂，因为情绪压抑太久，她趴在桌子上哭了一早上，放学走路回家的时候，她眼睛已经哭肿了，柔柔弱弱地被朋友搀着回去。

温既低头，将陆西西脸上的污秽擦拭干净，不施粉黛，她整张脸都泛着层淡淡的粉色，顺着脖子再往下，风光渐露。

温既扯了扯她的浴袍，心疼地搂着她。

陆西西哭了有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哭声变成啜泣声，床头柜上已经搁了满满的浸染泪水的餐巾纸团。

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止住，温既用纸巾沾湿了水帮陆西西擦了擦脸。

发泄完了，陆西西明显的累了。

温既没关灯，再次躺在了陆西西的身边，明亮澄净灯光下，少女清澈干净的眸子还是湿润的。

他把她搂进怀里，“睡觉了，西西。”

陆西西蹭了蹭她，红着眼睛喃喃似的说道：“我想让你亲我。”

温既垂眼吻了吻她的唇，“好了，该睡觉了。”

“不是这个。”陆西西垂下眼帘，两手攥着浴袍系带，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雪白娇嫩的脖子爬上一抹红，旋即她嗓音温软地说道：“就是你之前那样。”

温既低低地笑了声，等着她主动开口，“哪样？”

“像狗狗那样。”

“……”

温既说：“换个形容词。”

陆西西抬眼看了看温既，老实巴交地，“像猫猫那样。”

“嗯。”

.

温既在阑城忙完工作并没有直接带陆西西原路返回，而是留在阑城玩几天。

陆西西没有出过城市，做寄拍工作以来手里有存款也没有规划旅行等，生活一直都是执着于金钱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