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还挪揄地看了幽萼一眼。

这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今天的文武不算讨厌，甚至还对自己有恩。

幽萼对他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文武同学，这么晚了，你家人没有催你回家吗？”

听着像是

“今天的事，谢谢你，改日我再感谢，如果你有事，你就先回家吧。”

文武原本还想说他可以等她一起回去。

可看见姜婵眼底的冷漠和疏离。

文武抿着嘴角，露出一个的微笑，朝奶奶打招呼着。

“奶奶，那你先安心养病，我先回家，我家人应该也等急了。”

看着他就是一个很礼貌的孩子，奶奶也乐呵呵地朝他表示感谢。

“好的，文武，有空来奶奶家玩，奶奶给你们俩做大餐吃。”

老人家笑容和煦，眼里全是善意。

和那些戴惯假面的人不同，她很真诚，文武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好的，奶奶，奶奶再见。”

文武走后，奶奶又去拉着幽萼的手。

“婵婵啊，奶奶这辈子最记挂不下的人就是你。”

“可你这孩子太倔了，和你爹一样。”

“要是什么时候你们父女俩肯为对方低下头，奶奶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奶奶眼中全是回忆，可幽萼却丝毫不想听那个人的话。

“奶奶你好好养伤，不开心的话我们就不说啦。”

看着姜婵抗拒的背影，奶奶叹气着盖好被子。

“好好好，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婵婵别去窗边，来睡陪护床上，明天我们就回家。”

幽萼去把灯关上，乖乖躺在边上。

第二天幽萼去结账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被人付过款了。

她回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文武。

校服袖子底下露出来的胳膊上贴着一张创可贴。

睡着的样子特别憨，嘴巴微微张着。

幽萼回座位的时候，一定会经过他的座位。

晚上幽萼走过就走过了，可今天她路过的时候竟然停留了一瞬间。

根本睡得很熟的文武，在幽萼路过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清醒。

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可嘴巴已经先叫出她的名字。

“姜婵？”

幽萼停下，回头对他扬起笑容。

“谢谢你，文武。”

文武迷迷糊糊应道：“不客气。”

然后又重新睡了过去。

幽萼回到座位，刚放下书包边上就传来余姚北阴阳怪气的声音。

“姜婵，你跟文武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幽萼抿唇，朝他解释道：“昨天我奶奶突然晕倒，是文武和我一起送奶奶去医院。”

余姚北冷呵一声：“平时也不见你们俩说话，怎么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他？”

幽萼从书包里面拿出书本，重重地放在桌上。

她昨天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余姚北。

在她最慌乱的时候。

可她也记得昨天下午之后余姚北有事，他因为要和自己学习，已经很久没有找他的兄弟们。

姜婵不想影响他们的关系。

所以她才没有立即找余姚北。

而文武完全没让她找，他就主动出现在自己身后。

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他昨天恰好路过我家，所以过来帮我。”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们聊了一会儿，文武告诉她，他是经过这里，听见她的声音才上楼的。

“可他家并不是那里，姜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即使如此说自己兄弟很不厚道，可余姚北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想吐出来。

他用力跺脚，发出闷闷的一声。

不想对她发脾气。

余姚北重重地趴在桌上。

趴一会儿后他转头，带着几丝委屈：“姜婵，以后你需要帮助可不可以第一时间找我？”

真的可以吗？

幽萼不确定地看他一眼。

余姚北抬手摸着她的脑袋。

“随时都可以找我。”

幽萼心脏好像在这一瞬间掉落了下去，不知名的情绪，拼命填充着她。

幽萼鼓起勇气。

“余姚北，我想要赚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她前几天做梦，梦里奶奶生病，但是她没有钱，最后奶奶因为缴不起医药费，只能结束生命。

奶奶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她若离去，那她在这人世又和深渊有什么区别？

余姚北看出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可她却显得更加兴奋。

“赚钱好说，对于我来最简单的就是赚钱。”

“不过姜婵，金钱和机遇与危险并存，你敢吗？”

幽萼挺直腰肢，带着两分忐忑询问：“违法犯罪吗？”

“不违法犯罪。”

“那我敢！”

余姚北看见她捏着拳头，眼底全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