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江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么这样看着我，你好歹说句话呀，怪渗人的。”

“妈~”

江阮不得不提起精神看他。

战擎多久没有这样喊过她了，好像是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没再这样喊过她了，后来在她的安排下娶了林婉韵，别说喊她，就连正儿八经跟她说话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妈，林婉韵她……不要我了。”

江阮没好气瞥他，“就你做的那些混蛋事，我要是韵韵也不会再理你。”

战擎像是没听江阮说话，自顾自地说：“她宁愿去天堂也不要我，连孩子的下落都不让我知道，她到底有多恨我……”

“等等，你说谁去了天堂？”江阮打断他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老婆，去世了。她生病了，谁也没有告诉，她连死都不让我知道……”

江阮浑身一震，她带着质疑的眼神问他，“你是不是搞错了？”

战擎这才把怀里的东西拿给江阮，“这些，都是她的遗物。”

……

池玥一早被电话吵醒。

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江阮沙哑的声音，“玥玥~”

池玥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了？”

“带我，去看看她吧。”

池玥沉默片刻，应了下来，“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她不敢有迟疑地起床，却遭到了傅容寅的不满，“战家的事你少掺和。”

池玥叹息，“我答应过婉韵要替她处理好后事的，再说战夫人是我妈的故友，我帮帮她也没有关系。等战家的事情结束，我好好陪你，嗯？”

傅容寅臭着脸跟着她起床，“战擎是太闲了，我去给他找点事。”

“他估计已经知道婉韵去世的消息，你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缓一缓。”

傅容寅嘲笑，“那是他自找的。”

池玥没再说什么。

傅容寅说的没错，可不是战擎自找的？

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他跟没张嘴一样，愣是守口如瓶好几年，若换做是她，她也早就一走了之。

她相信，就算是林婉韵还活着，也未必能原谅战擎。

池玥到了战家门口，江阮已经在等她了。

“夫人~”

江阮一身黑衣，眼圈红肿，眼底还有乌青，显然这个晚上她并不好过。

上了车，江阮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在墓地停下。

池玥先下车，去扶江阮，江阮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玥玥，你说，我没有经过韵韵的同意去看她，她会不会不高兴？”

池玥察觉出她的紧张，无声轻叹，“不会的，她临走之前还交代了让我多照顾你，她见到你肯定会开心的。”

第971章 傅容寅，他是小白的亲生父亲

江阮这才放松了些，“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两人走了一半，江阮突然停下来回头，池玥也跟着回头，然后就看到她的车子后面跟了一辆车。

车窗紧闭，从她的角度看去，看不清驾驶座的人长什么模样。

江阮却道：“让他在那里吧，我们走吧。”

池玥也猜出那人是谁，她没有说什么，扶着江阮来到林婉韵的墓地前。

一路强撑的江阮在看到林婉韵的照片后，泣不成声。

池玥唯一能做的就是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江阮平静下来后，对池玥说：“玥玥，你去车上等我吧，我跟韵韵说点话。”

“你一个人能行吗？”

“可以的。”

池玥想着自己在车上也可以看到她，便答应了。

来到车前，她顿了顿，走到后车的前面敲了敲车窗。

车窗过了很久才摇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愣是池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这张脸之后还是被吓到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战擎这个样子，一夜之间胡子拉碴，脸色黑瘦，那双锐利的眼也变得暗淡无关。

他动了动干裂的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一瞬间，池玥那些到了嘴边的讽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沉默片刻，问：“你不上去看看吗？”

“她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话一出口，池玥才发现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

池玥轻声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在车旁待了一会儿，在江阮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战擎的车突然启动，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江阮下意识扫了眼，拉开车门上车，“走吧。”

把江阮送回战家，她突然对池玥说：“韵韵那么懂事的人，一定不会把小白藏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请你，好好地把他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