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他的头发好像长了很多，好像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越来越相似了。

她盯着屏幕他清俊的脸，停顿了几秒，将他切换到了那个小窗口。

将近临睡前，她坐在了床头处，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有些昏暗，但足以让他看清她。

而把自己这边的窗口放大后，她抬起眼瞥了一眼自己，柔软的黑发披下来还算安分地搭在颈间，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齐。

“斤斤。”

徐晏掀起眼，叫了她一声。

她应了一声，这才看向手机上的镜头：“徐晏……晚上好。”

她的面色有些僵硬，显然还有些不适应两人之间的聊天由电话变为了视频。

听到她这样说，徐晏眉梢一展，单手举着，将手机重新拿正了些，黑色的瞳眼专注地看着屏幕，神情多了几丝闲散。

“……两两呢？”

感受到徐晏的视线聚集在她的脸上，何慕初的脸红了红，赶紧开始问正事。

徐晏微顿了下，向她说了句：“好，我找找它。”

边说着，头边往旁边偏了偏，好像在看小猫跑到哪里去了。

而她看着镜头，安心在屏幕另一边等着，但目光却开始慢慢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屏幕上的某处。

因为徐晏穿的灰衣服是松垮宽大的，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修长而又白皙，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在他低声唤着小猫过来的时候，他突出的喉结慢慢滚动了下，声音低沉缓和。

然后，她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他的锁骨，还有空荡的领口往下……

她顿了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飞快地眨了几下，脸在那一刹那红了个遍。

担心徐晏回来看到异样，她把手机镜头往左移了移，露出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喵……”

一声很轻很柔的小猫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她眼睛也随之一亮，轻轻唤了一声：“两两。”

然后镜头一移，一只小猫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屏幕里

因为要看小猫，所以它的身子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可她还是可以看到，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两两的脑袋，手指骨节分明，抚过它的脑袋和身子时，它发出了很舒服的呼呼声，连黑黑的圆眼也微眯了起来。

她心头一跳，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只手挪在了两两的脸上，见到它这般样子，很快弯眼笑了笑：“好可爱。”

徐晏将两两抱在了沙发上，好让它舒服地躺着，不再继续乱跑，目光则移到了屏幕上的女孩。

她正认真地看着微眯着眼的两两，单是看着它的小表情，嘴角就是止不住的笑意，时不时出声再叫几遍的名字，得到它懒懒的一声回应后，她便会更开心，一双杏眼弯成了黑黑的月亮。

她那边的灯光昏暗温暖，映得她的脸很柔和白皙，还有眼里溢出来的点点温软的笑意，让他的唇角也随之弯了弯，连带着这几天内投身实验室而带来的沉闷压抑都消散了不少。

“两两太可爱了。”

她没有看太久，等徐晏把镜头掉转过来后，她就开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软软的，但又不黏腻，清透干净。

“你知道吗？它那个尾巴，在我叫它的时候就会在后面一晃一晃的……”

她边描述，眼里边亮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一时间话就多了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脸红红地，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好像说的有些多了……”

徐晏靠在沙发上，一直都在认真地听她讲，见她这般说，淡淡笑了笑：“没有。”

他的声音微顿了下，染上了很浅的笑意：“我觉得，很可爱。”

她表情一怔，好像是在反应这句话，随后，徐晏看到镜头晃了下，屏幕里出现了她房间的天花板。

应该是她将手机的镜头向上对准了。

徐晏无声地笑了下。

“我……不早了，那……就先挂电话了，晚安。”

她略带慌忙的声音从屏幕那边传过来，有些支吾。

在他同样说完“晚安”后，很快，一道清脆的“嘟”声，何慕初那边飞快地先挂了电话。

徐晏看着屏幕上显示通话二十分钟的消息，唇角微挑着，偏身慢慢摸了一下旁边躺着的两两的头，声音有些无奈散漫。

“都见了这么多次面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两两懒懒地翻了个身，尾巴卷起，轻轻扫过徐晏的手指。

第二天，何慕初刚开完会，就回到办公室，将自己的那堆钛合金管子拿了出来。

这几天跟着李老师做手术的时候，她发现，多数情况下都需要用到辅助内固定架，可有时候诊室里面并没有非常适合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