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婚后也能离婚。可要是抱着过不好再离的念头,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可是,请柬已经发出去了,程一曼的意思也很明白,她年底前必须找个人领证,不然她们娘儿俩的名声就完了。
这话也不无道理,人言可畏。
在这个社会上工作、生活,圈子就那么大,就算她不在意,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别人传什么。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程一曼这人可以不在意别人在背后说酸话诟病她的德行,却决不允许自己因为这种事情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女儿被人甩了,对方还无缝衔接按原计划结婚?这她能忍?简直是把她的脸面踩在地上。
她向来要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而且,江景行这人虽然算不上知根知底,至少两人认识四年了,彼此父母又认识,他这人沉稳好面子,应该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
从风险规避的角度来看,是一个不错的上上之选。
“结婚也不是不行。”她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定,“不过,我这人比较慢热。”
“那正好,我也不是很快热的人。”他笑。
温蓝看他:“得互相尊重。”
他点头:“这是自然。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和京南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情不自禁地低笑,“如果这个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爱护她,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给她想要的一切。”
他声音低沉而蛊惑,配上那张俊极无俦的脸,这一番情话真是说不出的深情缱绻。
温蓝被他撩得脸颊飞红,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屑:“虽然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我们也算认识不短的时间了,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大抵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公子,说那些虚的真的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实际的吧。”
他都笑了,为这番孩子气的话:“你要什么?说来听听。”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她瞥他。倒也不是真的要什么,就是想刺一刺他。
他只是微笑。
温蓝真的看不惯他这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说:“我说要中宸的股份,你也给吗?”
他眸光微转:“也不是不行。”
温蓝一怔。
谁知他下一秒说:“不过有条件。”
“?”
“得我们的婚姻满十年以上,第一年,我给你0.1%,然后逐年递增。具体怎么样,也要看你每年的表现。”
温蓝:“……”真是老奸巨猾的资本家,半点儿亏都不肯吃。
十年……您这比北京户口还难上啊。
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别的我不管,但有一点,你必须遵守。”
“什么?”
她看着他,模样格外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但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不可以爱上别人。我拥有的,必须比你身边任何异性多,我不可以被人踩在头上。”
“成交。”他珍而重之地朝她递出手。
温蓝定定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大大方方伸过来的手,犹豫一下,终于缓缓伸过去,握住了他的。
男人的手宽大而有力,带着温暖的力量,虎口的地方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像是不受控制似的。
……
“叮”——
指纹锁开了,江景行推门而入,稍微让开了点位置。
她在门口往里观望了一下,这才进入。
不是上次那间,不过也是CBD这边极高档的小区了。虽然是在闹市区,因为楼层够高,加上隔音够好,只能瞧见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却听不到晚高峰时的鸣笛和喧嚣。
因为是高档酒店式的管理,物业那边有合作的家政阿姨,送饭的、打扫卫生的、帮忙丢垃圾的……总之应有尽有,不喜欢住家保姆的也不用自己费心。
只能说,有钱真好。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进门后,温蓝四处看了看,不太理解,“你不送我回去吗?”
这间屋子的装修比较温馨些,是米色和浅蓝色为主调,金线绒的落地窗帘外隔了一层薄纱,壁炉里燃着明亮的火焰,一种淡淡的松木香弥漫在屋子里。
“不喜欢吗?”江景行反问她。
温蓝看向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带来你来选婚房。”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温蓝望着他平静而揶揄的表情,心里想:这人怎么总是能把这种惊世骇俗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
好在她也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过了会儿,竟然也能平静地和他讨论这件事了:“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