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江景行又淡淡道:“做得逼真一点,断他个四五根肋骨,腿骨骨折什么的,你看着发挥。”
周丛:“……”
老板得了疯病怎么办?
……
住院这几天,温蓝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江景行,心里的悔恨像蚀骨的毒.药,一直在她心尖上灼烧。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沉静下来,让一切归于平静。
江景行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坚决要提出出院。
温蓝坚决不同意,当时还瞪了他一眼:“肋骨都断了无根,还想着出院?您不要命我还怕变成寡妇呢。”
说罢,不由分说吩咐周丛:“把住院时间无限延长,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要住到下个月。还要你要看着他,别让他下地,别让他看太久的电视,他现在最要的是休息、躺着。”
她回头看向江景行,“你说对吗?”
江景行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周丛憋着笑,面上一本正经:“好,全听您的。”
心里腹诽:早说了,断五根肋骨太夸张了,您不信,还非要整出那些杂七杂八的。这下好了,在医院好好度过这两个月吧。
周丛离开了,病房里又安静下来,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室内暖意融融,盛着夏日的气息。
温蓝在病床前搬了一把椅子,一边削苹果一边问他:“那天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介意跟我说说吗?”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说:“一定要听?”
温蓝看向他,江景行神色平静,只是略垂着眼帘。
温蓝:“你不想说的话,也行。”
江景行失笑:“不是我不想说,是太血腥了,我怕吓着你。”
温蓝怔了一下:“周乾……”
江景行说:“他挟持我走了国道,去机场停靠私人飞机的地方,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狙击手击毙了。”
陈述的口吻。
温蓝沉默,手里的苹果皮削断了。
“你手小心。”他扶了她一下,从她手里接过了苹果和刀。
温蓝说:“……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机场?”
江景行:“除了陆路、水路就是空路,如果你是周乾,你会选哪个?”
温蓝语塞。
他早就料定周乾会那么选,所以早通知了相关部分的人员埋伏在那边,这是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国。
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你里。
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就像当年她只想把周乾关进监狱让他受点教训,他却没打算让他出来。
这事儿处理地挺低调的,至少,这两天她没看到相关新闻。
只是,周乾身份特殊,后续不知道还有什么风波。
温蓝在心里叹气。
“怕了?”他握住她的手,传递给她温暖,“周家人要是问起来,你都推给我,廖家人要是找你麻烦……”
“我不怕。”她摇摇头,“本来就是他咎由自取。只是……”
“只是什么?”
她看他一眼,问出了长久以来埋在心里的疑问:“当初是你把他送进去的,你那时候就……”
“好感。”他笑,“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你那时候就对我有好感?”
“嗯。”他承认得坦荡,“那时候,我听到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你,说你是故意的,没准就是你主动勾引周乾,我气不过,说了那人两句。”
温蓝意外地看向他:“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这种事情?
江景行哂笑:“我为你做过的多了去了,只告诉你一部分而已。偏偏你总是觉得我是为了挟恩图报,每次都夸大其词,把做了三分的事情说成七八分。就该跟你好好掰扯合计一下,看看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嘴上王者?”
温蓝被他说得心虚不已,嘴唇嗫嚅,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说的都是事实。
见她头都要低到尘埃里,他又温柔地抓了她的手,转而一笑:“不过,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温蓝脸颊微红,还是不自在他在外面这么肉麻。
她岔开话题:“周乾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江景行挑眉:“哪些?”
温蓝:“他说你给他罗织罪名,找最厉害的检察官起诉他,务必要把他判到无期,他几次上诉都被驳回,要求减刑也被驳回。”她悄悄看他一眼,“他说,你就是要把他关到死。”
“我没冤枉他。”江景行说,“那些,都是他自己做过的。他如果没做,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你说对吗?”
温蓝没吭声。
“觉得我狠?”他看向她。
温蓝摇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除了是一时意气愤恨周乾企图侵犯她,还有什么?也许在他心里,死人才永远不会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