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原本心情还挺郁闷的, 听她这么说都笑出来了:“你说的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惜,抹不去心里那种苦涩,再强撑笑意也不过苦中作乐。
许依依被尹荨噎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老大,偏偏还无法反驳。
尹荨又笑了笑,却是正色看向温蓝:“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愿意当一个听众的。朋友和睡觉之间,那还是朋友重要点。说吧,干嘛搬过来?”
“搬过来还能干嘛?当然是吵架了。”许依依像是终于找到机会怼她,完全不遗余力。
尹荨拆了包瓜子来嗑,边嗑边喝茶,不跟她计较。
她的目光落在温蓝身上,似乎是在等她说下去。
温蓝想了想说:“确实是有一些矛盾,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许依依:“他出轨了?”
在她贫乏的脑容量里,男女吵架,无非是这个。
温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好,苦笑:“跟这个没关系。”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要是他真出轨,蓝蓝现在早就找律师办离婚手续了,只是搬过来冷静一下?”尹荨颇看不上许依依这种家里有矿头脑简单的家伙。
许依依不服气:“男人嘛,除了出轨还能有什么别的劣习?对大多数女人来说,男人的很多劣习都能忍,唯独这一点完全忍不了。”
尹荨冷笑,见桌上有烟盒,拨过来就抽了根,熟练地夹上指尖:“所以说女人悲哀,男人那么多的劣习都能忍,不出轨反倒成了能歌颂的了?有没有想过,这是底线,是男人应该遵守的底线!”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出轨的男人都是稀缺品种。”许依依摇头叹气,“而且,很多女人还真觉得男人不出轨就不错了。”
尹荨:“所以我宁愿不结婚。”
温蓝点头,觉得她俩说的都挺有道理。
不过,她和江景行的矛盾跟出轨这种烂俗事情没关系。
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吵架也是理智清晰的拉扯。可温蓝此刻觉得,还不如刚刚大吵一架,把情绪发现出来,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得劲。
她不过就是只纸老虎,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心里其实很在意。
尹荨又对她说:“我支持你离开鼎华。像你说的,中宸对鼎华的控股早就达到了可以决策的地步,你等于在你老公的羽翼下,虽然享受他的庇护,但说得难听点,他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就死,这太没有保障了。而男人对于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女人,往往是不会多上心的。不管是从工作角度,还是从情感角度出发,我都觉得你应该离开鼎华。女人可以利用男人,但绝对不能被男人所左右。”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交接工作。”温蓝站起来,径直回了房间。
她不是个喜欢把感情摆到朋友面前说道的人。
感情这种事情,始终是私密的,别人没有经历你经历过的事情,谈何共情?
她也不需要所谓的“意见”。
感情这种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想清楚,旁人说再多也是惘然。
带着这种思绪,温蓝在床上辗转反侧,努力劝服自己入睡。事实上,她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两个人睡久了,再回归一个人睡真的很不适应。
她不想承认,但还是有点想念江景行从后面抱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宠溺地吻她的样子。
温蓝觉得自己挺没出息了,这才第几天?
她甩甩脑袋,决定不去想,强迫自己进入梦乡。等绵羊数到第101只的时候,她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
温蓝是个下了决定就要立刻付诸行动的人。
礼拜一她一早就去了公司,向程颖递交了辞呈,程颖万般挽留都无济于事,便穷图匕现,表示人走可以,VISSO得留下。
温蓝寸步不让:“这是我创立的品牌,从设计、人员招募到招商办秀,全是我一力经手的。”
程颖也笑:“可这都是建立在背靠公司这棵大树的基础上。鼎华给了你这个平台,你才能施展,年轻人不能这么好高骛远,小心爬得越高,跌得越狠。而且,你这么一走了之,江总同意了吗?”
温蓝一怔,心里那一刻产生了极其不好的念头。
去洗手间的空当,她发了消息给江景行:[你让程颖扣着我?]
那边很快就回她了:[?]
简单的一个问号,充分表达出了他此刻的心理。
发完后温蓝也冷静下来了,她直觉自己错怪了他。
江景行这两天没有联系过她,虽然她走那天他极力挽留,可她真的离开以后,他又给了充分的空间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