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耸耸肩,也不勉强。
只因她不是个刨根究底的人。
他似乎很忌惮被人知道他最真实的一面。
看着风度翩翩又斯文,其实很忌讳别人压过自己,凡事都要第一。这种极端的性格,何尝不是一种内心空虚、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当然,这话她不敢当着江景行的面儿说,也不会。
她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当然没有瞒过江景行的眼睛。
他本来不想搭理她,可他这会儿觉得,要是真不搭理她,指不定她要怎么乱想他。
“我不想提,只是觉得那不是愉快的记忆,没什么别的了。”他表情郑重。
温蓝静静望着他,显然是不信。
不过她也没问,默默转开目光。
这种心里有鬼、生怕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的样子,让江景行很无语。
“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好了。”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像在讲跟自己无关的事儿,“她跟我爸是政治联姻,没什么感情,我爸那会儿正值沿海经济线重整,去外地了,她就跟别的男人好了。”
算不上什么童年阴影,不过,她确实给他上了很难忘的一课。
小时候她没管过他,成年后第一次找他就是让他给她继子铺路。什么玩意儿?!他看起来这么像冤大头吗?
以至于成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太想谈恋爱。倒不是很排斥,只是尝试以后失败了,很难投入。
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很吝惜很自我的人吧,缺乏同情心和共情力,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温蓝沉默。
这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
她望着她,眼眸儿水亮:“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感情就破裂了,我妈还跟别的男人有一腿,我爸也早就有别的情人了。虽然瞒着我,在我面前装恩爱,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她想她不是一个正常人。要是正常小孩,那时候就应该崩溃吧。不过父亲在世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装乖巧,装不知道,维持着他们想让她看到的和谐。
她只是觉得,好聚好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这样大家都会开心一点。
正思索着,他忽然又翻身过来吻她,一边玩弄着她的头发,一边狠狠含着她的唇。
他的吻很多时候都带着一点儿凶狠的占有,很霸道,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让人肾上腺素飞速升高。
但也叫人招架不住。
他无疑是一个很强悍的男人,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亦或者是那种排山倒海般的凛冽气势,让她战栗。
后来实在累了,她躺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难得睡得这么安心。
夜半时也没有醒来,一觉睡到大天亮。
温蓝发现自己一整晚都枕在他的手臂上,连忙爬起来,往旁边退了退:“我压到你了?”
江景行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说:“你说呢?你整晚都压我手上。”
他说得她不好意思极了,却也有两分委屈:“你干嘛不抽出来?”
他笑了:“怕弄醒你。”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过了会儿,她仰着头抿着唇去看他,像是要把他给看透似的。
江景行也不躲,随她看。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她提议。
“试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
“别装蒜!”她有时候真是恼恨他这么沉得住气,每次都要把她逼上梁山,“可以试试,但是不可以打人,不可以太过分。”
江景行就那么靠在那边看着她说,看着她脸颊红扑扑的,设想着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起身过来捞她。
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把她给按到怀里。
“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着他:“你不想吗?”
其实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他并不是很尽兴,所以有时候会很久很久,她到了他还意兴阑珊。
一直都是他在取悦她,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礼尚往来嘛。
他望着她认真的小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温蓝。”
他忽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嗯?”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他对她笑了笑:“谢谢你,但不需要。”他不是一个喜欢放纵自己的人。
而且——
他的指腹捏着她的唇,微微摩挲,稍微用了点力:“跟我玩S.M?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时候有种想要推开他的冲动。
明明他只是很平静地望着她,指腹揉着她的唇,继而往下游走,她莫名僵硬。
因为他的神情太冷静,和惯常冷漠的模样并无不同。
不像是在调.情,倒像是——要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