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向道(64)
习青衫无奈地叹了口气,施术匿去了白辛身上的妖息,然后拎着他的尾巴把整条蛇提起来。
白辛被这动作惊醒,下意识地摆动挣扎,然后听见上方传来警告声:“别乱动。”
白辛愣了一瞬,反而摆得更厉害了,不过这回明显是因为太激动了。
“山主!山主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可想死你了!”
习青衫看他拼命板着身子,试图把那张蛇脸往他手上蹭,面上仍是一脸嫌弃,手上却将他往上一抛,然后稳稳接住,让白辛盘着自己的手臂。
身体终于摆正了的白辛蹭得更欢了。
习青衫见状合理发出质疑:“白辛,你真的不是狗变成的蛇吗?”
一句话成功浇灭白辛的所有热情,让他想起了这些天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苦楚与心酸,终于停止了动作,转而嘶嘶吐着蛇信,开始哭诉:“山主你还说呢!不知道我在这里等得有多辛苦,你们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青恒山,也不带着我,我一个人跑去了江陵城,又才知道你们去了崆峒山,这里每天都到处是人类修士,我一条蛇战战兢兢躲躲藏藏,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呜呜呜……”
听得习青衫脑袋嗡嗡作响,无奈道:“知道害怕,不知道自己回去?”
白辛委委屈屈:“我还不是为了给山主传递消息!”
“什么消息?”
白辛终于想起了正事:“侑吴说,那花妖死了。”
“死了?”习青衫闻言眉头微皱,“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离开江陵城后不久,侑吴觉得事有蹊跷,就让我先来告诉山主,他留在十方罗刹继续调查。”
“侑吴说她进了十方罗刹便消失不见,他又是如何发现她死了的?”
白辛忘了之前的不快,立刻投入了一副神秘兮兮聊八卦的模样:“那自然是因为她死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习青衫面无表情:“轰轰烈烈可不是这么用的。”
白辛毫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继续道:“她呀,就死在了西宫门口,妖王亲自动手执的刑,据说当时十方罗刹内的妖,都去围观了。”
“所以那花妖,原是逃进了妖宫之内。”
“没错。”白辛点了点蛇头,“据说那媚人花胆大无比,打上了妖王的主意,又见妖王夫妇恩爱,便试图下毒谋害妖王妃,不过还未得手就被发现了,引得妖王震怒,将她悬在西宫门前,亲自动手,杀一儆百。”
妖王妃……突然听见这个词习青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想起歧桓前些年好像是提到过自己娶了个女人,自己过往一向不沾女色,又不关心下属的私事,是以听过便忘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来,是歧桓冲冠一怒为红颜,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一个小小的媚人花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招惹了他之后又去招惹歧桓,而且她在去了十方罗刹之后就失去了行迹,能摆脱侑吴的追踪,身后必定还有人在,至于那人究竟是谁……那就有必要查一查妖宫内部了。
习青衫并不是怀疑歧桓,歧桓跟随他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但他不能确定,歧桓会不会受人蒙骗。
于是原本还想着去天阳宗见见法姐姐飒爽英姿的白辛听见自家山主开口了:“你回去告诉侑吴,重点查查妖宫内部,尤其是歧桓的那个王妃。”
白辛茫然道:“啊?他已经在查了啊。”
“还有一件事,”习青衫想起了那盏瞄了鸑鷟纹样的灯,“让他查查鸑鷟一族的消息。”
法海心中有疑,他亦非全然无惑,鸑鷟并非什么正统的瑞兽,在凡世也鲜有其名,,为什么会有人将之绘在灯面上,当时到处都是人,很难找到那盏灯究竟是谁放的,他又没觉察到什么特殊的气息,是以并未细究,但保险起见,还是查一查比较安心。
被山主当成传话筒的白辛变回人形,鼓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习青衫,试图挣扎:“能不能……”
习青衫斩钉截铁:“不能。”
白辛认命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好吧。”
习青衫看他这模样实在可怜,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将手中的食袋递了过去。
白辛下意识地动了动鼻子,嗅到了食袋里散发出的香味,手上抱紧了食袋,嘴里却还是哼哼唧唧:“山主别想着这样就能打发我。”
习青衫的恻隐之心显然十分有限,他并不接白辛这一茬,径直嘱咐道:“通知完侑吴后就乖乖回青恒山待着,别再往崆峒山跑,路上遇着了除妖师没人救得了你。”
白辛这几日为了躲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修士,只能化为原形,最大限度地收敛自己的妖气,借着花草树木藏匿自己的气息,极为辛苦,这会儿得了习青衫的荫蔽,才能自由化为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