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顾力勤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问题。
目前为止,顾力勤这个人唯利是图重男轻女人品低下,但是他给的证词却似乎都没有撒谎。
康平安全部说完,有些迟疑:“但是我判断不出顾力勤到底知不知道顾国富是他父亲这件事。”
沈强摇头:“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会咬死了他不清楚。”
顾国富只是个捡破烂的孤寡老头,要面子的顾力勤不会承认这样的人是他的父亲,更不会承认自己女儿的死有可能和他的父亲有关。
顾力勤这样的男人,什么本事都没有,面子就是他的底裤。
“还有一件事情,顾嘉嘉有随手记录的习惯。”聊完顾力勤,康平安继续说,“她在家里、代销店和美心小吃店都留下了很多随手写的小纸条,代销店的流水账记录的也特别详细。”
“只是这些纸条和流水账没有时间特征,记录的内容很多都是美容保养相关的,能找到的我都收集过来了,但是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沈强点点头。
“现在这个案子的情况就是这样。”最后,沈强做了总结,“现场勘察全部都结束了,虽然没有找到第四个人存在的痕迹,但是根据地上那道拖痕、死者顾嘉嘉指甲缝的淤泥和尸体咽喉气管肺部情况判断,死者在被丢入河道前还没有死亡。”
“顾嘉嘉的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三公斤,当时在场的顾国富66岁,身高也是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绮红霞68岁,一米五四,体重四十二公斤,不管是年龄还是体力都无法单独拖动还在挣扎的顾嘉嘉。”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现场只存在两种可能,一是顾国富或者绮红霞用锤子背后袭击了顾嘉嘉,然后两人一起合力把顾嘉嘉拖入了河道。”
沈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是我们去调查了顾国富和绮红霞的关系,宁家巷有超过五个目击者证明顾国富曾经尾随绮红霞,一直照顾绮红霞的那位陈阿姨也说,绮红霞在清醒的时候和顾国富有过肢体冲突,互骂对方是疯子,绮红霞砸坏了顾国富的三轮车,导致顾国富有两天时间不能出去捡垃圾。”
远扬翻看自己的记录本。
他记得绮桑在证词里也说过,顾国富对她们有敌意。
这次他们调查顾国富和绮红霞的关系属于常规调查流程,但如果这个流程被省略了,那么绮桑的供词也会让他们去调查顾国富和绮红霞。
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是被领养的和顾嘉嘉欠债的那两条线索没有找到延展的可能,其他的线索都在他们确定事情可能性的分叉口起到过决定性的作用。
“另外一种可能,也是我们目前主要推测的方向,就是案发现场存在第四个人。”
“按照杀人动机来排序,廖临水仍然是这个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
沈强拍拍桌子。
“这是我刚才和上头开会梳理下来的廖临水的行踪调查。”沈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远扬和康平安,“3月21日,也就是绮桑进入廖临水家里偷东西的第二天,廖临水接到他们团伙老大下达的命令,去北方出了一趟长差,4月18日才回枫城。”
“4月22日,廖临水和顾嘉嘉分手,23日,顾力勤还给廖临水620元现金,23日至29日这7天时间,廖临水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我们留在赌场的钉子也都没有再见过他。”
“绮桑有句话说的很对,以廖临水的性格,他和顾嘉嘉用这样的方式分手,是不可能不去找顾嘉嘉或者绮桑的麻烦的,但是廖临水没有,他带着现金消失了。”
“直到4月29日晚上,他出现在宁家巷刺伤平安,之后再次失踪。”
远扬和康平安都沉默了。
他们这一周除了这些常规的调查工作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找廖临水,通过赌场的钉子,通过廖临水曾经的狐朋狗友,通过廖临水家里的老母亲,通过所有出城的能查询的交通工具枢纽站。
可这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一下子从所有认识他的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这是隔壁市调查人口贩卖案提供给我们的资料。”沈强拍拍文件,一脸珍惜,“你们小心点看,看之前擦擦手,饼干碎别掉上头!”
远扬:“…………”
他默默的把打算分两口咬的鸳鸯夹心饼干一口塞进嘴里。
“这案子很大,全国范围的,涉及失踪儿童四千多个,时间跨度甚至延续到了解放前。”
“现在是第二次抓捕,抓到的还都是浮在上头的小虾米,你们之前误打误撞抓到的那个记账的经济犯在里头算是条大鱼了。”
所以才给了这两小子那么多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