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吻(2)
这应该是那个房东开的,他告诉云月初来这找他,然后带她去看房子,也不知道租的房子怎么样,这个古巷外表来看这里虽然破旧但是云月初很喜欢,她一直对有着历史,和岁月感的一切情有独钟。
头顶的烈日让人晕眩,胸腔共鸣炎热低气压在身体里乱穿,行李箱的重量已经超出了云月初的承受力,走了一段路,她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头顶的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叶上渡着光芒,绿得发黑泛着油光。
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右手无名指上一圈不同于皮肤的嫩白色,应该是长时间佩戴了饰品留下的,纤细的手停留在眼前几秒钟便垂落,云月初忍着眼里的酸涩,抓着行李箱的手难以控制用力轻轻得呼气,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天空,秋天的天空应该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几朵淡白色的云连成片飘散着,看着纯净舒心,她转动着明亮的眼珠把湿润硬生生的逼回去。
脚边是青绿色的苔藓,攀附在不完整的青砖之上,昨天应该是下了一场大雨,墙角处的坑坑洼洼里都是雨后留下的雨水。
云月初换了个位置站着,白色的帆布鞋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巷子口拐进来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人,他哼着歌电瓶车的速度不慢,压过水坑的时候渐起了水滴,云月初来不及闪躲,白绿缠绕的裙摆被渐上黑色的小水点。
鞋上也有。
云月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才抬起头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往里继续走,弯曲的手指纤细修长,手腕处骨节凸起。
“我去,哥你昨天那把牌打的太溜了,要是玩钱的,我估计他们俩得把裤衩都抵押了。”一家名叫啥都卖的小超市开在巷子拐角处,门前的冰柜边上靠着两个男人,说话的这个正是闻骁的发小李响。
只见他身旁的男人懒洋洋的靠在那,垂着的手指中夹杂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慵懒的眉眼,听见李响的话闻骁从手机上抬头掀起眼皮睨着他嗤笑一声说: “老子要他俩裤衩有屁用?我又不是精神病。”随后抬了抬眉骨邪邪的问: “怎么着啊,你喜欢?”
“我可不喜欢,我是直的。”李响脑袋快要摇成了拨浪鼓:“我就是那么一比喻。”
“老子弯了?”
“嘿嘿,那我哪知道啊。”
“我看你小子是找揍呢。”
“哥,哥和谐社会。”
云月初远远的就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声,她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和电话里很像,那应该就是了。
拉着行李箱走过拐角,云月初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家小超市,四合院的门房被翻修改造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的琳琅的商品,一块深色的牌匾挂在门上,上面是黑色的毛笔字体,简单的写着啥都卖几个大字,字迹随意的感觉到是和这整条街应景。
门前的冰柜旁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一身黑色,另一个则是白色的无袖背心,下身是黑色半大裤衩。
云月初在猜测那个是房东,只见白色背心把烟咬在嘴里,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旁边的一身黑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敷衍的点点头,随性又散漫。
云月初拉着行李箱走近几步然后开口:“你好,你是房东闻先生吧,我是今天打电话租户。”
她是对着闻骁问。
女人轻柔而糯软的声音飘来,两个人都停止了声音。
闻骁叼着烟回头。
烈日下女人穿着白色印着绿色小碎花的雪纺连衣裙,黑色的长发别在耳后,白皙的脸庞被太阳晒出红晕,她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远歪着头问他,眼里的光芒清澈透亮,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水带来了抚平燥热的清凉。
闻骁就这样撞进了女人的眼睛里。
漆黑的眸子瞳孔散缩,闻骁凸起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一时间咬着烟忘记了回话。
李响整个人有点呆住。
不见回答。
“你好?”云月初不解的又问。
“哥,哥,干嘛呢?”李响回神一双眼睛忍不住打量云月初,伸手推了推没有反应的闻骁。
清风穿过窄巷拂面而来,吹落了他忘记弹掉的烟灰,大半截带着火星的烟灰被吹进闻骁的背心里,胸口一阵刺痛他竟一时分不清是来自那里的。
闻骁抬手拍了拍胸口的衣服,无视李响的话目光笔直的看着云月初,扯起一侧的嘴角神色自然的笑了笑说:“对,我是那个和你打电话的人。”
“这的房东,我叫闻骁。”
云月初点点头:“你好,我叫云月初。”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看房子了。”
她还真的有点着急,一来是天气很热,这样没有遮挡的站在阳光下晒得她脸上的皮肤都疼,二来她这个超大的行李箱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