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8)
可余光瞥见整齐平整的身侧。
姜疏宁舌尖发苦。
房间飘散着淡淡的药味,还不等她伤春悲秋,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不舒服?”
姜疏宁抬起头,错愕:“啊?”
傅西庭:“看你这个表情,好像对昨晚不太满意?”
他环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身形稍侧,未拢紧的黑色睡袍衣领处,露出了同样惨烈的景象。
姜疏宁别过脸,表情布满尴尬。
过了很久。
直到傅西庭打算转身出去,姜疏宁清了清嗓子:“挺满意的。”
不管是开始还是最后,傅西庭都没有像某度搜索出的那样,粗鲁到让另一半不适。
他格外耐心。
如同品尝美食的森林野兽,慢条斯理地剥开食物的外衣,等对方接受,才一点一点侵占。
于姜疏宁的第一次而言,是很好的体验。
况且做都做了,还是她主动勾引。
没什么可不自在的。
姜疏宁扬起素净的脸,强装着落落大方又忍不住红了耳根:“我觉得挺好的。”
傅西庭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审视。
对上他捉摸不透的表情,姜疏宁有点心虚,别开眼在房间里来回扫视,看见了柜上的药膏。
姜疏宁愣了下。
傅西庭敛起思绪,拿了手边的衣服放在床尾:“让人刚送上来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姜疏宁掀开被子赤脚下床,修长笔直的双腿霎时映入眼帘。她拎起雾霾蓝衬衫,放在身前比划。
衣摆随着动作上移,露出腿根的淤.青与红痕。
见状,傅西庭不着痕迹地皱眉。
喉咙有点干。
姜疏宁抱着衣物,走过傅西庭跟前又退回来,踮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下,轻眨眼睛:“谢谢。我很喜欢。”
“……”
-
姜疏宁洗漱完,外面已经没了傅西庭的踪影。
只剩一个陌生男人。
见她出来,男人笑着颔首:“我姓郑,是老板的总助,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安排。”
姜疏宁四处看过:“他呢?”
“公司还有例行会议,老板去工作了。”
主人不在家,姜疏宁也没有继续逗留的心思。
随便吃了点早饭,她离开了长陵大厦。
郑总助有意送姜疏宁,姜疏宁婉拒后叫了辆出租车,去了市中心的工作室。
“累死了。”姜疏宁嘀咕。
只有她一个人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姜疏宁单身二十一年,从没牵过男人的手,何况蓄意接近,又别有目的的做了那样的事。
后知后觉的臊意涌上耳根。
她灌了个暖水袋,抱着窝进沙发里。
安静下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画面。
傅西庭问过年龄后,眼神打量,全然是不信的样子。
姜疏宁感觉有被冒犯,忍着不悦瞪他。
“你叫什么?”
“姜疏宁。”她伸手抱住他的肩,露出了点腼腆的笑意,“但你可以叫我昭昭,昭回于天的昭。”
傅西庭缓慢念着:“昭昭。”
叠字从他齿间滚过。
姜疏宁还未意识到他的嗓音好听,一阵难耐的痛感猝然袭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傅西庭。
男人俯身轻笑:“昭昭,放松点。”
思及此,姜疏宁揉了下腰。
都说傅西庭家世显赫,是江北城最不能轻易招惹的人,一旦触及底线,必然得掉层皮。
可近距离接触后,又似乎没有那样骇人。
姜疏宁蜷缩着打了个呵欠。
步子迈出就已是覆水难收,虽然不甘心成为黎家手里的刀,但目前困境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只能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姜疏宁一觉睡到四点。
醒来时,暖水袋早已凉透。
下.身的不适感到现在才慢慢加剧,腰部与大腿酸痛,浑身发冷,喉咙也极其干涩。
姜疏宁摸了摸额头:“不烫啊。”
独居后,她几乎不怎么生病,只当是昨晚太不节制。
小声嘀咕两句。
姜疏宁记起上周还剩了批照片没处理,这会儿没什么事,索性掀开毯子起身去工作。
刚打开Lightroom导入照片,姜疏宁就接到了电话。她紧盯着电脑,随手接通。
“哪位?”
电话那头的女声嗫嚅:“昭昭……”
“……”姜疏宁捏着鼠标的手一顿,“你换号了?”
“之前妈妈给你打过电话,你都不接。”
姜疏宁坦然道:“噢。我拉黑了。”
见她在那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姜疏宁耐心退却:“还有事吗?”
“我……”
“没事别打给我,黎总没跟你说吗?”姜疏宁拖动鼠标,像是为对方打搅自己的工作而烦恼,微微蹙眉,“挂了。”
工作室灯亮着,光晕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