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难驯(10)
傅西庭手指微动,抚过她的脸。
姜疏宁:“你是不是因为我漂亮,所以才没赶我走?”
体热蔓延,姜疏宁思绪模糊,甚至有种酒劲儿上头的醉意。
没等到傅西庭的回应。
她调整了下姿势,将下巴放在傅西庭手心里,无意识地低声喃喃:“我难受。”
“嗯。”
姜疏宁睁开被热意熏红的眼,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难受还不是都怪你。”
傅西庭好笑:“怎么就怪我?昨晚你不舒服?”
“还有,”他染着笑的眼中带着几缕探究,“你认识我不到一天,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
闻声,姜疏宁鸦羽似的睫毛轻颤。
她偏过脸:“那我困了。”
傅西庭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
沉默两秒,他抬了抬嘴角。移开视线,手肘搭在扶手箱上,任由姜疏宁垫着脸。
封闭的空间内。
姜疏宁熟睡的气息声很明显。
愈发升高的温度顺着掌心,一股股蔓延。
仿若昨夜攀住他肩头的那只手,随着动作指尖陷入皮肉,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他抬手拉松齐整的领带,闭上眼,尽量平稳呼吸。
-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奥森花园。
傅西庭睁开眼,窗外昏黄的路灯点亮他的眸子,染上几分烦躁。侧眸看去,姜疏宁仍旧昏昏沉沉。
司机敲开窗:“小五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傅西庭扣着姜疏宁的脸抽出手,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指骨下车,“明早八点半来接我。”
“好。”
说着,司机走到垃圾桶边背过身,点了支烟。
右侧车门被拉开,傅西庭的视线由下至上,从姜疏宁的腰背滑向她的脖颈。
他别开眼沉了口气。
随后,傅西庭捏住她的胳膊:“姜疏宁。”
听见动静,姜疏宁缓慢直起身,含糊地问:“干嘛?”
傅西庭:“能自己走吗?”
姜疏宁点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看就是烧迷糊了。
傅西庭盯着她发红的脸看了会儿。松开手,正准备说“下来我扶你”时,姜疏宁摇摇晃晃,上半身朝他跌过来。
所幸他动作快,迅速撑住了姜疏宁的脑袋。
气息稍压。
姜疏宁睁开通红的眼睛。费劲地仰起头,跟傅西庭对视,莫名道了句:“对不起。”
傅西庭轻叹:“能不能坐稳?”
男人身形高大,逆光站在她跟前。
那瞬间。
姜疏宁朦胧的思绪间,那股始终存在的愧疚,在傅西庭似乎温柔的视线下,终于达到了顶峰。
这句对不起,究竟是为了她母亲,将傅西庭拉扯进黎家设下的陷阱,又蓄意接近算计;还是此时此刻,自己麻烦他了。
姜疏宁脑子昏沉,想不明白。
好在傅西庭没有追问。
他掌心朝上递给姜疏宁,嗓音浅淡:“手给我。”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疏宁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只手,僵持片刻,才抬高双臂,声音轻软:“抱抱。”
“……”
沉默须臾。
傅西庭弯下腰,打横将人抱起来。而姜疏宁的手,非常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偏头贴了上去。
寂静的月色下。
姜疏宁的脸靠在他肩头,薄裤包裹着纤细的小腿,脚跟勾着高跟鞋,从傅西庭的臂弯里垂落,轻轻晃动。
明明是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眼下却这样娇小。
傅西庭按亮电梯,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恍然间,他的脑海中飞快划过数年间的许多画面。
-
上楼回家。
姜疏宁始终不太舒服,身形蜷缩,睫毛不停颤动。
从进门到医生来,她多少还留着一些意识。直至输上液,后面医生又跟傅西庭说了什么,姜疏宁都没再听清。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临近十一点,姜疏宁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缓慢清醒后,发现傅西庭正在给她拔针。
他低垂着眼,神色散漫又不失稳重。
轻微的痛感袭来。
姜疏宁没忍住嘶了一声。
听见动静,傅西庭抬眸看向她:“醒的还挺及时。”
“我掐着点儿呢。”姜疏宁声音有点哑,“特意等你摸我手的时候,免得趁我睡着干坏事。”
“干什么坏事?”
“那我这不是醒来了。”
对上姜疏宁有些可惜的眼神,傅西庭按着她的手背,哂笑:“我可没有奸.尸的癖好。”
闻言,姜疏宁抬腿踢过去。
傅西庭捏住她的脚踝,薄被滑落,露出姜疏宁细瘦白净的脚趾,不安分地动了动。
傅西庭眯了下眼:“刚退烧就又开始造作是吧?”
“那又怎样。”姜疏宁的脚尖试探,挠了挠他的腰腹,骄矜地抬起下巴,“你上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