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启星追她追了大半年,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抱怨过这人太黏糊,现在倒是有分寸感了。
不过……
是不是有点过于疏远了。
总之,两人的交往也并没有徐晴旎想象中的那么甜蜜美好。
鸽瑶:“你现在也别想太多,千万千万不要恋爱脑!不然这时候被某些一直盯着你的人抢了风头,那就没意思了,咱们男人事业两手抓,你说对吧!”
她当然话里有话。
其实,这里大部分女孩子都相处融洽,但盯着徐晴旎的不止一两个,毕竟有一些人哪怕是看到她,就特别容易破防。
徐晴旎长得漂亮,生来舞者,还有一个富二代男友,偏偏家境贫寒,没有靠山。
这些要素简直仇恨感拉满。
最近剧团在排练《天鹅湖》,作为每次跨年期间保留的大型演出,各方面都相当重视。
而徐晴旎要参与“三大天鹅”的重要片段,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独挑大梁,必然会通过考核成为最年轻的首席之一。
为此,每一个跳跃,每一次抬脚,她都得全力以赴,就指着这次演出带来质的飞跃了。
徐晴旎默不作声地想了想,或许,一段关系总有倦怠期,正好她也要忙自己的事,等忙过这阵子在看吧。
想到这里,周启星发来一条求饶的消息,以及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他俩是在一场饭局上认识,剧团领导请他们几个年轻人吃饭,徐晴旎难得出席一次,就有经理带着一位斯文俊朗、端正严谨的年轻人进来。
徐晴旎立刻听见身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他就是这家大饭店的少东家。
周启星见过不少学跳舞的绝色,却对她一见钟情,使劲浑身解数去追,这才让美人松了口。
周家是做餐饮生意的,周启星作为家中小辈,工作繁忙也是常有的事,她没必要过于放在心上。
徐晴旎慢慢地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半凉的水,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她扯了扯嘴角,回了一条微信:“我知道了,下次见面我们好好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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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首演前夕,徐晴旎脑子里的紧张感愈发凶猛,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断逼迫自己加紧彩排。
其实她也说不清什么情况,从小参加过那么多场演出和比赛,惟独这一次,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是一种说不清的命运感。
徐晴旎从洗手间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呼吸。
正准备去更衣室换下练功服,就见敞亮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迎面走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看清了来人。
“你是芭蕾舞团的那个……主要演员徐小姐吧?”
男人放低嗓音,望着眼前这位大美人玲珑的身段,精致的锁骨叫人垂涎不已,哪怕不笑的时候,都有一股勾人的潋滟。
他滚了滚喉结,“好几次庆功宴你都没去,我久仰大名了,却一直没和你说上话,你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机会?”
徐晴旎看了对方一眼,是一位见过几次的赞助商,她不太想搭腔,面不改色地说:“你好,邵总,谢谢你的欣赏,但我有轻微社恐,所以平时不太参加这种群聚活动。”
男人笑起来:“什么社恐,都是年轻人在网上乱七八糟的词语,你可别想糊弄我啊。”
徐晴旎知道这男的前几任都是年轻貌美的模特、网红。
最近有一群非富即贵的公子哥,里头就有不少“大哥”、“富二代”,通过关系在园区里“视察”工作。
实际上是想找一些有新鲜感的女伴,而舞蹈学院和剧团里个个环肥燕瘦、明月白雪,对那些男人来说机会一大把。
徐晴旎婉拒:“我没心思糊弄谁,抱歉,邵总,我有事急着回家。”
邵总见徐晴旎油盐不进,又听说她已经有男朋友,还喜欢装清高,也就没再纠缠,笑了笑走人了。
新建的园区气派,据说是几个剧团的赞助方财大气粗,投了不少钱,有空间充足又干净的更衣室,一旁还设有贵宾休息区。
徐晴旎和鸽瑶几个在实验剧场排练到很晚,直到一场冬日里的大雨来临,大家纷纷决定开溜。
路过窗边,外头淅淅沥沥的急雨模糊了远处的霓虹灯牌,也打落了枯叶,寒风里刮着刀子似的雨丝。
陡然间,徐晴旎听见有年轻女孩的哭声,混杂在不甚清晰的雨声里。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舍得要我去打掉?!”
她愣了愣,听出对方的声音就是芭蕾舞团里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更觉得不可思议。
徐晴旎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正想要转身就走,偏偏身体还有些跟不上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