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77)
“一。”
谨宁倒计时刚开口,他的腰背就被叶近秋紧紧抱住,那力度就像各种小说里写的那样,想把他揉碎了。
“四。”
叶近秋的脑袋靠在肩上,谨宁的耳廓能感受到他湿热的呼吸,杂音很大的助听器听不到其他细微的声音。
“七。”
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叶近秋喝酒了。谨宁想也是,不喝酒,他可能问不出求人抱的话。
“九。”
紧接着的“十”,被叶近秋的声音盖过去:“九点五,谨宁。”
“谨宁。”
他多抱了一秒,多叫了一声谨宁。
谨宁关好窗回卧室,留叶近秋落寞地站在客厅。
可能谨宁一开始拒绝更好,这一点甜头,叶近秋不能满足,又不敢奢求再多。
第三天,谨宁接到程慈元的电话:“厘元他自首了,他说是他给叶月明下的毒。”
当初程厘元串通方孔制造车祸害谨宁谨宁,方孔把所有罪认下,保住了程厘元。
程厘元自此受到了谨宁的全方位监控,他和谁约炮、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快死了……资料全部在谨宁的保险柜里。
他是有问题,但不是在害死叶月明这件事上,他没有动手的时间。
“厘元说他几年前在外面遇到旅行的叶月明,故意靠近她,给她注射了药物。那时剩下的药物,他已经交给警察了。”
谨宁听着,“嗯”一下。
他不信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方孔保程厘元,程厘元保方凛。
而且,“程谨宁的小叔毒杀叶近秋的母亲”,这样劲爆的新闻,程厘元绝对是乐见其成的。他为了给程慈元添堵,都疯魔了。
程慈元也做不到云淡风轻,在一刻钟的无言后,他说:“厘元想去找他那个恋人的时候,是我亲手打断了他的腿。他想爬出去的时候,是我踩住了他的背。他是该恨我的,不该报复到你或者其他人身上。”
听完忏悔的话,谨宁又是“嗯”一下。
没用的,后悔都是没用的东西。
谨宁挂断电话,像叶近秋要他接受杨芝乐的结局一样,让叶近秋接受了程厘元自首的结果。
叶近秋还是“叶公子”,他连悲伤都不能多表现,只能表情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哦。”
第七天,到了叶月明火化后要下葬的日子,谨宁没有带上叶近秋。
因为二十五天到期,球球醒来了。
它修复了语言功能,曾谕打电话过来,它借着他手机,说的第一句话是:“阿宁,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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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是得彻底失去后才会懂的那一类人,现在算刚开始。
但不管怎么样,祝大家元旦快乐啦~
第61章 叶风河
能送叶月明到最后一程的都是至亲,叶近秋作为叶公子混在前来吊唁的人里,被劝阻在墓园前。
这里是半山腰最为平整的一块地,笼罩在一片葱茏之中,想避开视线翻进去不难,因此叶近秋又成功混进了亲属里。
虽说在场的都是亲戚,但叶近秋认不出谁是谁。他看到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在劝叶风河,说:“往好点想,至少现在近秋会说话了,它在慢慢恢复,日子也会慢慢变好的。”
话落,复制体在众人怜悯的注视里说出两个字:“谨宁。”
叶近秋是听到后唯一笑起来的人,他刻薄地想,修复了语言功能,又不是修复了脑子,谨宁为什么宁可带复制体也不带他?如果他在,怎么可能闹这种笑话?
复制体没有如料想的那样说出安慰人的话,起头的男人僵硬地转移话题。
叶近秋一会儿看看墓碑上的刻字,一会儿看看复制体。
谨宁在安抚它,手拍着它的肩。他们两个亲密无间,叶近秋越看越窝火,复制体哪里懂感情?哪里需要谨宁安抚?它只是根据设定做出社会公认的该有表现,真正伤心的是他。
明明是我。
叶近秋微微张嘴,声音就要发出了,复制体再度叫了一声谨宁:“阿宁。”
设定复制体对谨宁的称呼时,叶近秋有过精心的设计。
平常叫“谨宁”,腻歪叫“宝贝”,搞怪叫“老婆”,想温情、想要他的爱怜就叫“阿宁”。
叶近秋狼狈地强迫自己把眼神落在别处。
他想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可以,偏偏不能对谨宁说:阿宁,难过的明明是我。
……
葬礼结束了,叶风河并没有走出来。
经此一遭,他显得特别老态。他只在葬礼上做到了体面,其他时间总是乱糟糟的。
他拒绝任何人来照顾他,谨宁想留下来,被他逻辑清晰的反问问住:“你不是也不想要保姆照顾吗?”
“放心放心,老头子我没那么脆弱。”叶风河让谨宁回瑞城,嘱咐球球道,“妈妈出远门了,你要每天都当个好孩子。我会告诉妈妈的,让妈妈给你带礼物。”
球球在谨宁的指点下,说了一个“好”。
它现在会说不少短句,长句不太行,说着说着声音会哑掉。
谨宁把教它说话当成一种放松方式。
球球学到“我不是傻子,我上过学”的时候,二十三中的温老师站出来,作证方凛是校园霸凌的主导者。
已经离职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同样出来告悔,不曾有效制止方凛的欺凌行为,导致多年后谨宁打了方凛。
二十三中的声明通告下,有一名匿名用户发帖说:我终于等到你们大人道歉了,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方凛害我退学,你们却因为他的家世像乌龟一样缩起来。你们这种行为就应该钉死在耻辱柱上,警示每一个人!
底下有人关心这位匿名用户的近况,对此,回帖中写道: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当然过得好了,比方凛快活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谨宁滑动网页看新闻,和球球说:“下次有人再说你是傻子,你就就用这句反驳他。”
球球点点头,开始学骂人的话。它把国粹学完,谨宁也把关于他的各种新闻浏览完。
这次的舆论场,有很多二十三中的校友发声,提供了许多高中时的细节,有谨宁向食堂投诉汤没味道,被方凛写文章贴宣传栏嘲讽抠门的事。
和谐一些的评论像“我靠,程谨宁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子从程少变成村头傻小子TAT”、“不知道该说他们两个谁更无聊”、“事情再小,消费者争取自己该有的权利怎么了”……
萧倩影在专栏撰写的是:“结合这些经历来看,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博约集团会提出“回归”这一理念。有人说程谨宁和博约这是假的接地气,但我们细看博约的发展历史,它其实从开始就不是一个正统快销品牌,只是结壳‘快销’。并且以程谨宁为代表的博约集团多次拒绝Y、M等多家著名快销品母公司的收购,试图打造出一个民族品牌。”
“他们的‘回归’系列服装展第一季与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同名,取材于书中的‘睡梦教育’,打破对Alpha、Beta、Gamma、Delta和Epsilon的等级命运,从赋予的幸福走向争取幸福,也许可以说是一种自我的回归。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赫胥黎的《天演论》被引进,进化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对于博约集团来说,《美丽新世界》将是二十一世纪的‘进化论’。”
主编审稿时问:“你这样写,采访过博约集团和程谨宁吗?”
“没有。”萧倩影理直气壮,“给他们留一条后路,如果还是快销品好赚钱,可以回去。”
主编:“……谁才是资本家?是你吗小萧?”
《浪潮月刊》先于博约服装展“回归·美丽新世界”上市,萧倩影大呼失策,没能拍点服装展的照片放进去。
服装展是金来广场周年庆的预热活动,博约还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走秀,在澜汀区燃放了数个十二寸以上的巨大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