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260)
若非要争个高低,那便不得不将懒懒搬出来了,懒懒在珠华别墅,说是作威作福也不为过,不仅有专属的保姆照顾,它还能在邢铮身上乱窜,有时,还会爬上他的脸,也从未见他生气过。
邢铮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你和兔子比?”
林湄又是反问,“拿你和狗比?”
邢铮:“它是只公狗。”
谈及此事,他便后悔,当初叮嘱顾淞时,忘记了同他说不要公狗了,若是饺子是个女孩子,他说不准能宽容一些。
林湄被邢铮反驳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忘记了,懒懒是只母兔子。”
“所以,你疼懒懒,我疼饺子,谁都别说谁。”
邢铮大抵是被她激得恼羞成怒,又一次亲了上来。
过后,二人便一同带着饺子,前往珠华别墅,回来时,钟点工恰好刚刚为懒懒清理过,懒懒被放了出来,在沙发上躺着。
饺子进来后,一眼便看到了懒懒,激动得“嗷呜嗷呜”叫了起来,迫不及待从林湄怀中跳了下来,去沙发上寻找懒懒。
懒懒仿佛也认出了饺子,两只很快便玩到了一块去,懒懒跳了起来,来到了饺子的身上,饺子便坐了下来,任它在身上作威作福。
林湄笑了起来,饺子虽比兔子年龄小,倒懂得宠着它。
临近年关,林湄的工作也愈发忙碌了起来,今年休假的时间太长,她的业绩并不怎么出彩,要在年底这短时间内冲上去。
送走饺子后,林湄便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几乎每天都要与客户见面,这一日,林湄又约了一名客户去谈,临下班,便做起了准备。
小芳在一旁看着,感慨着,“林经理,你好拼啊,我要是恋爱了,肯定没心思工作了。”而且,找的还是邢铮这样的人物,哪里还需要这样奋斗。
林湄笑了起来,“恋爱又不影响工作。”
小芳笑着,“邢总不会怪你忙工作,没时间陪他么?”
怎么可能不怪,他甚至还说过要她辞职,去双木工作这样的话,被她回绝了。
下班后,林湄来到了与客户约好的茶馆,茶馆的位置在近郊,略偏僻,周围也没什么车,林湄来到了楼上,同客户见了面。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话不多,沟通却没有太多障碍,途中,邢铮便来了电话,林湄谈着工作,不方便接,便挂断了。
对面的男人却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他随和地同林湄说,“有急事的话,可以接电话,没关系。”
“家里的电话,不要紧。”林湄笑着,“您继续说。”
对方倒未再问什么,二人继续聊起了业务的细节,敲定后,林湄便与他道别了,“李先生,非常谢谢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被叫做“李先生”的人,看着林湄的车子驶远后,便再度回到了茶舍。
方才的包厢内,坐了一名中年男人,正在端着茶品着,李冉向他问好,“赵董。”
“人走了?”赵荣放下了茶杯,问着。
“走了,如您所说,中途的确看见了邢铮打电话过来,她对我没有什么怀疑,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行动。”李冉交代着。
赵荣“嗯”,目光诡谲,“等我的吩咐,你先下去吧。”
李冉依言退下,赵荣又与肖沭通了电话,“我这里准备得差不多了,紐约那边,你查得如何了?”
“邢沙和他老婆买了十二月十号的航班回南江市,”肖沭同赵荣说着,“我的人也会在那个时候过去接应你,你做好准备。”
同肖沭通完电话,赵荣品着茶,轻蔑得地笑了起来,邢沙,还有邢铮,都跑不掉了!
赵江和那个没本事的,害赵家破了产,若非他早有先见之明,在国外发展了多年,只怕要晚节不保,刘勤业那市井蠢货的基因,生出来的儿子也上不了台面,赵家的底裤,都被他给赔光了!
赵家失去的一切,他赵荣失去的一切,都会彻底夺过来,公司是,人也是!
无论过去多少年,谢衾葭都是他的,做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便做她的最后一个男人!
林湄并不知自己此时正在一步步踏入陷阱,年底谈了几个大客户,业绩考核时,虽不如往年优秀,却也没有到垫底的程度,她并不满足于此,今年被感情所困,事业上没有太大建树,希望明年能够顺利一些。
林湄这边刚开完了会,便得知了谢衾葭回国的消息,兰岚去出差,在机场碰见了邢沙与谢衾葭。
林湄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这消息说给邢铮,她若说了,邢铮一定是会去看的,可,谢衾葭并不想见他,到时势必又会闹不愉快。
踌躇后,林湄决定装不知道,恰逢周五,邢铮说要来接她,下班后,却迟迟不见他的人影。
第342章 爱没有
因着邢铮说下班后接她出去,早晨,也是他将林湄送来了银行,她未开车,只得在银行门前等候着他,平素他说来接她,一般都是提前到的,今天却不见人,林湄心中隐隐觉不大对,便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无人接听,她更加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未再继续给他打,林湄转而联系了庄万,“邢铮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庄万吞吞吐吐,许久后,方才同她说,“邢总下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好像是回家了。”
无需多言,林湄立即便明白了,邢铮已提前知晓了谢衾葭回来的消息,并且毫不犹豫去找了她,这不稀罕,即便此前谢衾葭已经说过,不愿意见他,他仍是无法放下,哪怕被厌恶着,也要第一时间奔赴予她。
林湄不知如何形容这样的心情,大抵人在的感情中都无法做到百分百理智,即便她已给自己做过许多心理建设,可,她仍希望着,自己在他心中是最优先被选择的那个。
若他一声不吭,为了其他的人或事将她晾到一旁,她会抑制不住地失望,难过,即便那个人是谢衾葭,她仍会不舒服,说嫉妒仿佛略显夸张,但那由内心滋生而出的不平衡,不是嫉妒是什么?
同庄万通完电话,林湄联系了邢铮一回,依旧无人接听。
银行的同事们已经陆续走了,余下她一人等候在此,冬季的风冷,吹得林湄身体发抖,她自知今日等不到他了,便欲叫车离开。
就在此时,一辆越野停在了她面前,车窗降下,林湄看见了徐应的脸,“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冷不冷?”
人在精神脆弱时,听见一句关心,便会有落泪的冲动,林湄眼眶一酸,当即便红了,徐应见她状态不对,便先邀请她上了车。
车内的暖风很足,上来后,她的身体暖和了许多,徐应问着她,“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么?”
林湄“嗯”,她已经被放鸽子了,怎会没有时间。
“居酒屋,行么?”徐应又问。
林湄没有意见,徐应驱车驶向了居酒屋,二人到了二楼单独的包厢,林湄盘腿坐了下来,房子里带着地暖,进来便出了汗,她将外套脱下,放至一旁,坐下时,不自觉拿起了手机去看,没有消息,更没有电话。
徐应这般聪明,早已猜到了一二,点完了菜,便问她,“你和邢铮吵架了么?”
“没有吵架,”林湄否认着,“可能是我单方面的矫情。”
她口吻自嘲,徐应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方便跟我说么?”
徐应年龄虽小,谈及问题时却异常成熟,林湄此前早已对他建立起了信任感,眼下心中郁结,便同他说了谢衾葭的的事情,徐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林湄说时,他便安静侧耳倾听,中途感受到了她的哽咽,便贴心抽出纸巾交给了她。
待到林湄说完,他才同她说,“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是矫情。”
“不是么,”林湄低落着垂首,“我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有时会觉得很没必要,我明明很清楚,他这些年过得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