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215)
赵江和幡然醒悟,江楚碧,一定是江楚碧!
刘勤业的住处,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刘勤业身上的定位器,她也是十分清楚。
江楚碧接近他起,便是一个圈套,当初实验室的项目,也是她与邢铮一同联手,故意“输”给了他,令他一时上脑,将所有项目都停止,资金都投至了实验室,最后血本无归,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
赵江和的表情狰狞了起来,他怎能想到,江楚碧对他的“死心塌地”与“不离不弃”,都是一场戏!
作为此次案件中最重要的证人,邢铮与江楚碧自是要前来公安局配合做笔录的,二人做完笔录后出来,一同去见了赵江和。
赵江和已被控制,戴着手铐,身体也被绑着,邢铮与江楚碧坐在了对面,与他泾渭分明,无需再问,他们二人一同出现,于赵江和而言的,已是最好的答案。
“你这个贱人……”赵江和愤怒指控着江楚碧,血管爆起的前额,昭示着他的愤怒。
他表情可怖,江楚碧却是丝毫不怕,甚至,还笑了起来,“你害死阿彦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是他该死!”赵江和嗓子都要破了,他去看一旁的邢铮,双目猩红,若目光可以凌迟人,此时邢铮应当已经片甲不留,“你也该死,还有邢沙,你们都该死!”
江楚碧担忧赵江和歇斯底里的模样刺激到邢铮,侧首去看,却发觉邢铮并无任何波澜,他甚是平静,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他。
这轻蔑的姿态,令赵江和更为跳脚,与精神失常的刘勤业如出一辙,“如果不是邢沙,她就不会走,呵呵,她是你名义上的妈又如何呢,她讨厌你,这就是你作为邢沙的儿子,最大的报应!”
赵江和太清楚邢铮对此事的介怀,看见邢铮眼底暗潮后,他以为,他也会失态,孰料,他只是说,“你连喊‘妈’的资格都没有,她记得有你这个儿子么?”捅刀子,他最擅长。
赵江和果真被激了起来,他狂怒着,欲同邢铮打架,身体被捆在椅子上,因动静过大,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
邢铮站了起来,睥睨着他,“废物,趁还有命的时候,多吸几口气,你们父子很快就会在墓地团圆了。”言罢,他便走了,江楚碧随后跟了出去。
赵江和纵使再愤怒,都做不了什么,证据确凿,赵江和的死刑逃不掉,至于刘勤业,即便判不了死刑,余生也要在监狱度过了,他浑身是病,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第284章 一反常态
昔日赵氏风光无比的CEO,因故意杀人罪锒铛入狱,媒体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惊天大消息,警方并未因对方的身份便对其实施“特殊关照”,接受媒体采访时,向公众披露了案件的进展,近几日,无论是网络还是传统媒体,都被这消息刷屏了。
邢家别墅内的佣人们,自是也看到了此消息,因赵江和与邢彦是好友,平素又时常来探望谢衾葭,他们同赵江和也是相熟的,未曾想到,那样一个随和、彬彬有礼之人,竟会背负命案。
警方并未披露被害者信息,佣人们自也不会将此事同多年前那场车祸联系至一起,在楼下做事时,几人聚在一起聊着,“真看不出来,赵江和竟然会杀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表面上人模狗样的,狠起来更恶毒。”
“我还是不太相信,是不是被人陷害了啊,赵氏倒了,他得罪人了吧?”
几人讨论着时,恰好看见了谢衾葭,便停了下来,“太太,您怎么下来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谢衾葭近期状态一直不好,情绪不高昂,甚少与人说话,多数时间都在房间内窝着,两耳不闻窗外事,因而,对于赵氏与赵江和身上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方才听见了他们讨论,她以为是谣言,“江和怎么了?”
一个佣人同谢衾葭说了近期的新闻,从赵氏破产,说到了赵江和被捕,谢衾葭听完后,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不可能,江和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人陷害了他!”
佣人们不敢反对谢衾葭,这家中谁不知,谢衾葭对待赵江和,比对待邢铮这个亲儿子好得多。
谢衾葭来到了客厅内,将许久未动的平板电脑充了电,打开了新闻软件后,便看见了相关的新闻,赵江和竟真的被警方控制了,恰好还是在赵氏破产之后,怎么可能这样巧?
谢衾葭浏览着,便注意到了一条新闻,分析着嵘氏在赵氏破产一事中,起到了怎样推波助澜的作用。
无需深看,谢衾葭已将责任都推至了邢铮的身上,他素来便看不惯赵江和,眼下因嫉妒赵江和,将他整垮,再栽赃一个罪名给他,也符合邢铮一贯的作风!
“祸害,真是祸害!”谢衾葭将平板丢至了一边,因愤怒,她的声音抖了起来,“老刘,老刘,你给我过来!”
被谢衾葭喊到的管家,立刻便前来,“太太,我在,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邢沙打电话,让他把那个祸害带回来,我有话要问,马上就去!”
谢衾葭的模样像是发病了,今日邢沙又不在,若真有状况,家中无人拦得住她,老刘忙去给邢沙打了电话。
刘勤业的案子,邢沙也需配合着警方工作,今日,他便是与邢铮一同前去配合调查的,父子二人甫一从公安局里出来,家中便来了电话。
老刘慌张地说着,“先生,太太说让您带二少爷回来一趟,她有话要问。”
“她看到什么了?”谢衾葭平素都不肯让邢铮踏进家门,怎可能平白无故要他回去,除非是看到了什么,而老刘的说法,也验证了此推测,“厨房几个人多嘴,聊了几句赵江和的事,被太太听见了,她看了新闻……”
后面的无需再说,谢衾葭定是要质问他,为何不帮赵江和,亦或是,直接认定了,此事与邢铮有关。
“怎么了?”待邢沙通完了电话,邢铮便问他,“我好像听到那边提起我了。”
“她看到赵江和入狱的新闻了。”邢沙同他说,“你不用回去,我去跟她说,既然当年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也该让她知道了……”
“一起吧。”邢铮并未听从邢沙的安排,执意要同他一起回去,邢沙不忍打击他,却不得不说,“她不信你。”
“信不信是她的事情,说不说是我的事情,”邢铮执拗着,不肯妥协,“走吧。”
父子二人回到了家中,谢衾葭已等候在了客厅内,甫一看见邢铮,她的眼中便凝聚起了厌恶与憎恨,仿佛要将他杀死。
她的确也未曾手软,上前便向着他的脸扇了下去,邢沙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拦我?这个祸害害死了我的阿彦不说,如今连江和都不肯放过!”
谢衾葭这样,势必是无法在客厅聊的,邢沙将她拽了过来,“有什么话,去楼上说,别给下人看了笑话。”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书房,邢铮最后一个进来,他将书房的门关好,落了锁,向谢衾葭走了过去,看着那双充满了厌恶的双眼,他轻轻喊着,“妈。”
“我不是你妈,你赶紧去死!”谢衾葭最厌恶邢铮这样喊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够了,你先冷静,”邢沙将谢衾葭打断,同她说,“阿铮不是杀人凶手,阿彦的死与他无关,是赵江和。”
若不一次性这样同她说清楚,她定是还会向邢铮动手。
重磅炸弹一般的话,将谢衾葭炸到愣住,她消化了许久,便开始挣脱邢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为了给他开脱,你什么借口都想得出!”
邢铮迎上了谢衾葭的视线,“赵江和是以什么罪名进去的,你记得么?”
“故意杀人,”谢衾葭不肯说,他便替她说了,“当年的那场车祸,是他设计好的。”
“你胡说八道!他和阿彦亲如兄弟,怎么可能害阿彦!就是你,你嫉妒阿彦,现在还要让江和出来替你背黑锅!”谢衾葭抄起了书桌上的杂志,向邢铮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