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199)
房门虽然宽敞,无奈他身材太过高大,又恰好站在了正中央,将林湄的路堵得死死的,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林湄只好同他说:“让一下。”
“你先让。”他也不怎么客气,并未有要先妥协的苗头。
林湄见状,便先行后退了一步,为他将路让开,邢铮长腿一迈,又来到了她面前,那股熟悉的压迫感袭来,林湄条件反射一般便向一旁躲了去,而恰好邢铮也同她挪至了一边。
他应当是想从这边绕开她进去的,林湄只好向另外一旁绕,孰料,他又同时挪向了另外一边,于是林湄只好继续躲着。
可,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二人竟如此“默契”,每一次都是向着同一边,有时她不动了,他便也不动,她向反方向,他便反方向。
即便是故意,都做不到如此。
两人这样推搡着,衣服不可避免摩擦到了一起,逼近后,她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柏树根的潮香,她曾痴迷于他身上的味道,如今一闻,回忆便翻涌而至。
面前的男人停了下来,哂笑着,“看来你不想给我让路。”
他将身体靠在了一旁,指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门把,侧身,为她让出了一条逼仄的路,“你先走吧。”
路虽窄,但总比在此处同他浪费时间要强,林湄匆匆离开,这样紧窄的路,她的衣服又与他的西装擦在了一起,林湄不愿回头去看,痛快走了。
邢铮却依旧停在原地未动弹,手指轻轻摸上了下巴,方才,她的长发从他的下巴处拂过,肩膀擦过了他的西装袖……
未曾有过任何直接的肢体接触,他身体却在那一刹那苏醒了,于他而言,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夺命的药。
他打开了冰箱,取出了冰水,一手灌着水,一手熟练地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喝得匆忙,水滴从唇边流出,沿着那凸起的喉结滚动着,最后消失不见。
林湄吃过了药,很快便开始犯困了,她来到了客房内,睡了下来,宁芮也回到了卧室内提前补觉。
李荀甫一来餐厅,便看见了邢铮在喝冰水,他站在冰箱门前,衬衫的领口开着,已被水浸透了一片,与他平素洁癖的作风大相径庭,他这是怎么了?
李荀观察片刻,便晓得他为何会这样灌自己了,“林湄做什么了?”
邢铮将空水瓶扔至垃圾桶内,“我回去了。”
回去要做什么,李荀心知肚明,见他这样隐忍难耐,李荀便同他说,“她刚才睡了,在三楼的客房,目前三楼只有她一个人。”
“钥匙。”邢铮停下了整理西装的动作,同李荀一起来到了客厅,取走了三楼客房的钥匙,很快,便来到了楼上。
林湄所吃的药,他此前用过很长时间,自是知道药效最大是什么时间,此时,她正是意识混沌之时,即便他进去,也不会将她吵醒。
邢铮顺利进入了客房,只见林湄躺在了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她平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客房内只开了床头的灯,昏黄暗沉的灯光,更是为房间内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他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贴近,看见了她长长的睫毛,视线向下游走着,最终停在了那粉嫩饱满的唇瓣之上。
她在面前,便是最好的邀请,他终是忍不住,俯首吻了上去。
因不愿被她发现,无法像以前一般强势掠夺,只能蜻蜓点水地吻着,轻柔又小心,她被堵住了呼吸后,便微微张开了嘴唇。
他轻轻捏上了她的下颚,
手也不受控地行动了起来,仅仅是将掌心贴上她的胳膊,他便呼吸沉重了起来,眼中潮水涌动,仿佛下一刻便会掀起那惊涛骇浪。
她被他这样对待着,不免发出了声音,他恋恋不舍放开了她的嘴唇,掀开她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薄薄的被子将二人遮在其中,暖色床头灯,将这一幕烘托得像是电影的长镜头。
林湄醒来时,身体略有酸痛,尤其是腰和腿的部分,应当是今天站得久了,流产后,身体不比从前了,如今还在恢复期,平素走路多了,日常累,腰与腿便会酸痛,林湄冲洗了热水澡,欢好衣服来到了楼下。
恰好快十二点了,保姆准备好了饺子,宁芮也已下来了,林湄同她坐在了一起,按阿姨说的规矩,吃起了饺子,吃够了,两人又各自补了一会觉。
天还未亮,化妆师与造型师便来了,婚纱与伴娘服一同被送了过来,林湄作为伴娘,虽无需像新娘一般那样隆重化妆,可造型也不能怠慢。
伴娘服是香槟色的短款礼服裙,此前宁芮已给她看过,林湄身材凹凸有致,这样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大放异彩,连造型师都称赞了她几句。
迎亲的规矩本是较为繁琐的,因宁芮没有娘家,那些原本的流程便一并被取消了。
前去酒店时,新娘是单独的婚车,林湄作为伴娘,被安排去了其它的车子内,上车后,林湄才发觉,前排的“司机”,竟是邢铮!
她并不想看见他,更加不愿同他呆在这样逼仄的空间内,从李荀的别墅,到婚礼仪式举办的酒店,要将近一小时,她连一分钟都不愿同邢铮呆。
林湄思虑后,便做出最快的决定:下车。
然,车门已经被中控锁锁上了,她根本无法打开,“开一下锁。”
前排的男人,双手慵懒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里瞄着她,“司机临时有事,我是来救急的。”
应当是为了告诉她,他对她并无兴趣,她无需多想,可,这解释于林湄而言没多少效果,“我换一辆车。”
无论是巧合还是怎样,她不想坐他的车,“开下门。”
男人仍旧无动于衷,回头来看她,玩味笑了起来,“怎么,怕我吃了你么?”
第264章 索吻
如此口吻,瞬间将林湄带回了他们二人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她自不量力去找上了他,却次次被他戏弄,他调情时,便会用这样的调子同她说话,还总喜欢俯首贴至她耳边,那潮湿温热呼吸,总会让她小腿发软。
林湄轻轻咬住了下唇,她怎么又想起这些了……
男人终是没有将她放下车,林湄自知斗嘴说不过他,便选了息事宁人,转首去看窗外的风景,将他当作了司机。
邢铮开着车,不忘从镜内观察着她,本以她会紧张,局促,孰料,她竟然悠然看起了风景,与以前相比,的确变了许多,亦或是,眼下已完全不在意他了……
念及此,他唇角的弧度逐渐消失,原本热烈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像是同他作对似的,林湄的手机也在此时响起,恰好又是徐应打来的电话,车内如此安静,即便在前排,也足够听清电话那头的每个字,“我出发了,师傅说差不多四十分钟。”
林湄“嗯”,“我可能比你晚一点。”
她同徐应说话时,口吻甚是温柔、乖顺,是他从前最喜欢的模样。
“没关系,我在签到处等你,昨天晚上睡得如何?”徐应关心的话,也被邢铮听了去,他开着车,目光愈发深沉了起来。
林湄忙于同徐应说话,自是不会注意到他,“挺好的,可能太累了,腰和腿有些酸。”
“等婚礼结束了,我们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吧!”徐应提议着。
林湄答应了下来,“嗯,好,一会见。”
“好,我很想看你穿礼服样子,还没看过,期待。”二人融洽地结束了通话。
林湄甫一放下手机,车子便一个急刹车,她未做准备,身子向前甩去,差点便撞上前排座椅,所幸,她及时用手抓住了副驾驶座后方的把手。
如此剧烈的刹车,令林湄不得不向前看,却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淡定如斯,仿佛那不要命般的急刹车只是她一人的幻觉,林湄只得期盼这段路早点走完,否则,她极有可能死在这个精神病司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