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拿到假剧本[校园](38)
“妈,”傅栖言出声提醒,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这是陆晚,这是沈棉棉,是我学校的同学。”
傅栖言的妈妈名叫倪珂,保养极好,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看着还很年轻。她笑起来时整张脸上都是灵动之色,带着惊喜的神色走到陆晚面前,“你就是陆晚啊?模样真标志,看着就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陆晚笑得很甜,“阿姨好,本来只是跟他们约着一起出去玩,没想到半道改了计划来这里,空着手什么都没带,打扰了,阿姨别介意。”
倪珂声音很清脆,一连串的笑声蹦出来,“你这小孩还挺会来事儿,你救了小文,我们还打算提着东西登门拜谢呢,怎么会介意你空不空着手?来来来,快坐。”
说着她就很亲密的挽上陆晚的胳膊,“早就想见见你了,我之前还说要去你们学校的呢,但是小言言口风紧,我根本打听不到你在哪个班,没想到你今天就来家里了。”
几人的注视之下,陆晚就这样被倪珂黏上,拉着她往沙发出走。
陆晚无法拒绝,只得朝傅栖言投去求救的眼神:我是来写作业啊!
傅栖言像是接收到了信号,开口阻止,“妈,我们要去学习的,你别拉着她。”
倪珂啧了一声,嫌弃儿子扫兴,“臭言言,总是拿学习当借口。”
喻栩文哭笑不得,“老妈,陆晚她们是来找哥哥补习数学的,作业还在手里拿着呢。”
倪珂转眼一看,还真看见陆晚怀里抱着的书本,不由失望,“好不容易来家里玩,总抱着作业本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叹一口气,说起当年,“我上高中那会儿,作业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周一凌晨爬起来补作业都是常有的事……”
陆晚对此表示非常震惊。沈棉棉这种级别的学渣都是周日晚上死磕,不写完觉不睡觉,没想到还有一种人直接在周一早上写,这才是真正的懒癌症晚期?
傅栖言喝了一口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牛奶,“所以后来你没考上理想大学,哭得邻居来敲门以为家里有人去世了。”
倪珂气道,“臭言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你妈的短。”
傅栖言显然早已熟悉应对,无辜道,“是你自己要当反面教材。”
倪珂哼了一声,生气还不到三秒,转个脸就对陆晚笑开了话,“这事是真的,当年我连续好几天哭,哭得太厉害,邻居还以为我爷爷死在家里了,后来我爷爷知道之后还揍了我一顿。”
陆晚本来不想笑,毕竟不是什么喜事,但是实在忍不住哈哈哈了起来。
倪珂见她情绪放松了,也不拉着她多说,端起了点长辈的样子,笑着对几人说,“你们去二楼的书房写吧,我等会给你们切点水果端过去。”
几人乖巧的应了之后陆续上楼,傅栖言带着他们到了书房。
房间的两面墙是私人定制的大书柜,层层分明,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白桌子,带有靠背的椅子排列规整。其他位置还摆着各种小沙发,落地窗那面挂着两层白纱窗帘,夕阳透过窗子斜照进来,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走在上面完全没有声音。
这书房让陆晚惊艳到了。
陆勤也不是很爱看书,所以她家没有书房。陆晚的房间有一个双面书柜,她所有爱看的书都放在里面。
但她也想在这样的房间看书,半躺在小沙发光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头上是被风吹动的窗纱,脚边是一寸一寸爬过的夕阳。
“这里可真好看。”陆晚由衷的发出感叹。
傅栖言从她身后走来,站定,沉默片刻后突然说道,“这座房子里,最好看的地方是我的房间。”
陆晚讶异的转头看他,“你的房间有什么?”
傅栖言眉梢微扬,“有机会的话,会让你看看的。”
陆晚想说一会儿带我参观下不就好了,但是傅栖言没跟她说话的机会,抬步走到桌边,拉开了椅子坐下,把手上的书本往桌子上一放,立马进入状态开始写作业。
而后喻栩文也拿了作业进来,路过的时候喊了声,“晚晚姐,来坐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陆晚哦了一声,跟着一起走了过去,想了想还是坐在了傅栖言的身边。想着如果遇到不会写的,还能问问傅栖言,毕竟这个人以前还摘过年级第一的宝冠呢。
沈棉棉没先写作业,直接掏出自己的错题本,让顾简舟给她讲题。喻栩文缺了好几天没去上课,连作业都没有,为了补上之前缺的课程,只得先从课本上学习。
傅栖言一旦开始写作业,整个人就变得很安静,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平静下来,除了顾简舟温声给沈棉棉讲题的声音,就是细微的风声和笔在纸上留下痕迹发出的沙沙声。
陆晚享受这种安宁,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愉悦。她翻开沈棉棉的历史习题册,发现沈棉棉的历史课进度要比她班的快不少,自己都还没写的地方沈棉棉已经写完了。
陆晚轻轻用笔磕了磕桌子,发出的声响引起了沈棉棉的注意,抬头看她。
“你历史课的进度比我快,这些我都没学,你已经写了。”陆晚把习题册拿起来给她看。
沈棉棉百密一疏,没想到在这里出了问题,啧了一声,抱怨起来,“你们那秃头王老头,讲课这么慢?”
陆晚心里乐开花,面上仍然装遗憾,“是啊,看来今天写不了你的作业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傅栖言就抽了一张试卷放到她面前,“你写这个。”
陆晚一看是数学卷子,顿时如临大敌,“你是理科班,你们的卷子难度太高了,我做不来。”
傅栖言低头写题,说道,“这是三班和十班的数学老师共同出的一套题,是我们共同的双休作业。”
陆晚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细想了一下老师留的作业,但是由于科目有点多,她也不知道数学作业是什么,于是拿出手机问何静巧:数学作业是试卷习题吗?
何静巧这会儿应该正在玩手机,回复的很快:是啊。
陆晚把卷子拍下来传过去:是这张?
何静巧:是啊,是不是题太难了,学委开始怀疑人生了?老师说这套习题是和十班的数学老师一起出的,让我们能写多少写多少,写不出来的题他到时候在课上讲。
何静巧:不对,你这卷子上怎么写着傅栖言的名字?
陆晚看到消息忙点开图片,发现刚才拍的时候有些大意,把傅栖言写在上面的名字也拍了进去,为了不让何静巧误会,她连忙回复:我捡到的。我写作业,先不聊了。
陆晚刚把手机搁下,就听傅栖言不咸不淡的问,“求证完了?”
陆晚没在意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想了想后问道,“这套题……是不是挺难的?”
傅栖言头也没抬,笔尖滑出一串化学公式,“没有到难的地步,你要是不会写,就先空着。”
陆晚噢了一声,这才老老实实提起笔写作业。
傅栖言口中的没有到难的地步,对于陆晚来说就已经到达很吃力的级别了,写到后来,她直接征用了傅栖言的草稿本,在上面大片大片的演算,一道题就花费很长的时间。
途中倪珂上来送了水果,见几个孩子都很认真,也没有打扰,放下之后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夕阳渐渐在天际消失,夜色笼罩大地,室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傅栖言起身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顺手打开了灯,头顶发出偏绿的护眼灯光,整个书房变得亮堂。
他将手中的牛奶放在陆晚手边,低头看着本子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演算,停了一会儿然后对陆晚说,“休息一下吧。”
陆晚听到这句话,注意力从试卷上移开,也没客气,拿起牛奶喝了两口,长舒一口气,“数学题真是要人命啊。”
沈棉棉也很疲惫,揉了揉脖子,翻着顾简舟给她讲过的题,“不知不觉讲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