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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机(108)

作者:消失绿缇 阅读记录

蔓延的暧昧无孔不入,像无形的丝线将年轻冲动的身体包裹,才一寸寸拉进。

混乱不知所处。

他吻了好久才放开她,她虚软无力地贴在墙上喘息,柔软的发丝沿着肩颈滑下去,没入摇摇欲坠的领口。

魏惜眼底还潮湿着,意识还没从刚才的深吻中恢复,她鬓角挂着汗,藏在他的怀抱里,低声喃喃:“......你抽烟了。”

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周遭实在是太静了,静的只有凌乱的呼吸和喃喃细语。

薛凛眼中浸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比她喝过的所有酒都烈。

“嗯,你不喜欢?”

魏惜薄薄的眼睑抖动着,揪紧他外衣的手指缩回来:“以前的比较好闻。”

那股单枞乌龙的味道。

“好。”

他的手沿着滑脱的肩带向下。

意识回笼,魏惜突然抓住他,尴尬为难道:“我月经。”

薛凛克制地把手收了回来。

迷乱渐消,涌起的热潮和冲动也悄然平复。

魏惜勾起肩带,眨眼看着薛凛:“你手臂还疼不疼?”

喝酒后就这样,要是一直不睡,便时昏时醒,好像酒精在身体里时而发力时而休养生息。

薛凛手指动了一下,开口:“疼。”

魏惜又问:“你是来干嘛的?”

薛凛无辜道:“擦药。”

魏惜:“去沙发。”

薛凛现在听话得很,慢慢退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从严密的怀抱里逃开,缓解尴尬似的用手拢了拢头发,左手掌心捏着的小白瓶已经被她焐热了。

薛凛见她拧开,挑眉问了句:“新的?”

果然是给他买的。

魏惜没有多想,直白回答:“当然是新的。”

她撕开包装,小白瓶在左手心托着,她凝眉看了看薛凛的右臂:“你把袖子解开。”

薛凛喉结滚了一下,迟疑几秒,才缓慢脱掉外衣,然后单手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慢慢挽起袖子。

他坐回沙发。

其实他手臂没那么疼,最多是从机场一路把东西拎过来,微微有些发酸。

但难得见魏惜着急他的模样,他已经不忍结束了。

袖子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腕,臂弯内侧还能看清浅浅的血管的轮廓。

再往上,是绷紧的小臂肌肉,就在距离手肘一掌远的位置,有一块微凹的,与周遭皮肤不一致的疤痕。

疤痕大概有一元硬币大小,边周很白,中心泛红,看得出来,当初受伤有多么严重。

魏惜盯着那个疤痕,刚刚被强吻的羞恼散去大半,她想象不出他会有多疼多痛苦,被打穿手臂,血流如注,在贫瘠动乱的地带,甚至不确定能否得到及时的救治,会不会感染发炎。

魏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斥责:“为什么非得救那个向导?你是特种兵吗?你有枪吗?这跟不会游泳还要下水救人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无法理解,在武|装冲突现场,流弹横飞的地方,他竟然还有勇气冲出去救人。

更何况,安保明明该是当地政|府的责任,是他们没有做好,哪怕不救人,也不需有任何心里负担。

薛凛深深望着她,语气近乎讨好:“你说的对,但当时下意识就冲出去了,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就是觉得不能看人死在我面前。”

他没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细节,她能留着那个相框,那她想查什么都顺理成章。

魏惜心里还是有气,但气却没处发泄。

她有时候也会自我怀疑,是不是因为魏铭启给她的阴影,让她太钻牛角尖了。

薛凛就是这样的人,不管面前倒下的是西尧,还是素不相识的肯尼亚向导,他都会救人。

这跟谁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或许没有关系,只是事情紧迫程度的差别。

她其实很清楚,一个氛围良好,富足优越的家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容易将子女教导的正义善良,责任感十足。

因为他们的人生太过坦荡,身边都是诚心相待,没有算计觊觎的朋友,在他们的视界里,人与人之间就该是这样,哪怕被告诫了很多人间现实,也不会轻易消极地揣测别人。

她在魏铭启出轨之前,也是这样的。

天真,单纯,觉得世上都是好人,有无限泛滥的爱可以贡献给社会。

是残酷的变故将她打磨的锋利,固执,戒备,精明。

她诚然没有放弃那些美好的品质,但也做不到完全交付真心了。

她当然喜欢薛凛的责任感,哪怕有时会带来危机,但这仍然是个值得称颂的品质。

她把白树膏挖出来,轻轻擦在他的疤痕上,然后沿着疤痕向外画圈扩散。

“为什么非得接肯尼亚的单,那地方本来就乱,盛棠所根本不缺工作,你完全没必要......”

其实他都不应该去,或者可以去那些发达安全点的国家。

薛凛看她圆润的指腹在自己胳膊上一圈圈划过,指甲下细嫩的软肉被压的时白时红。

他很想把这只手捂在怀里。

清冽的药香被揉开,逸散,充斥着鼻翼,薛凛很享受这片刻的时光,好像他从梦里偷来的,美好的不真实。

他轻声解释:“风险与收益并存,发达国家已经有太多建筑师,真正的好项目不会交给我这种新人,但非洲不一样,很多人不愿意去,反倒把好机会空出来了,这个项目我仔细考察过,当地政|府很重视,他们不仅需要一个博物馆,还需要象征着民族精神的地标,沙漠贫瘠,条件恶劣,人都需要一个支撑,他们提供了个很好的平台。”

魏惜还是不赞同,手指不由加了些力:“你当时才二十四,就这么着急成功?”

薛凛浓密的睫毛抖了抖,坦然承认:“是,我很着急。”

魏惜抬眼:“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缺。”

薛凛苦笑:“因为那时我很怕,我和你说你不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这句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你在南湾大学读书,后来又去了MIT,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我怕你喜欢上别人。”

“我有时会想,初恋的影响力到底能有多大,能延续几年,这么久了,你真的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吗?说实话我不确定,每次这么想我都会很焦虑。”

“我伤害过你,除了让自己变得更耀眼一点,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至少,我得一直配得上你的成长速度。”

魏惜深吸一口气,眼前又有点模糊。

她掩饰着,扭开脸,胸口是无限蔓延的酸疼。

缓了好久,她将哽咽的冲动压下去,才故作冷静地问道:“你这么多年都没谈......”

薛凛抢答:“当然没有。”

魏惜闭上了唇。

宋泽臣个天杀的。

薛凛又忍不住问:“你呢?”

其实这些年,他多多少少透过宋泽臣打听过。

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魏惜不想说自己也没有。

她不想让薛凛知道,他对她的影响这么大,以至于初恋失败后,她就好像封心锁爱了,对各类凑过来的异性都不感兴趣。

魏惜将药膏扣好塞进他手里,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你手臂真的疼吗?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压着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疼呢?”

她学过辩论,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转守为攻才是最好的方式。

薛凛果然入套,轻咳遮掩:“其实......还是有点疼。”

他摸摸手臂上亮晶晶的药膏,那处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热,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还挺舒服的。

魏惜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愠色:“薛凛,我今天喝醉了,所以刚刚那个吻,我是不会负责的。”

别想趁她放松戒备,让她承诺什么,她还没想好。

薛凛抬头看她的故作无情,觉得好笑,饶有兴致道:“那我现在是,备胎?”

魏惜:“......”

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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