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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巴黎女孩LaParisienne+番外(29)

作者:陶九九 阅读记录

“那你要跟我一起疯吗?”她凑到他跟前,笑意盈盈,眸中似装有星光。

弗里德里希轻吻在她脸颊,低声道:“我的荣幸。”

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便是午后最毒辣的阳光也带不来多少暖意,安德娅浸进水中,只觉得一阵极致的舒爽和麻痺,她沈进水中,湖里干净透澈,只过了一会儿便可以把眼睛睁开。世界很安静,她看到弗里德里希在她身前,眉眼带笑,伸手一拉,便将她拉进怀里了。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她想,他也当是如此。

在不知名的一切里面,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他。

“我喜欢你。”再次净出水面时,安德娅慢慢地道。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发丝粘在脸上,双颊微红,纯净又美好。他深深地吻下去,放开后才道:“我喜欢你。”

弗里德里希的手没有再松开过,一直握着她,直到走上岸边也牵得紧紧的。

宽大的毛巾盖在她近乎赤/裸的身体上,挡去了些许冷风,她半躺在后座上,窝在弗里德里希怀中,任由他替自己擦湿发。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法棍,安德娅正打算掰开,却听他道:“那边有割刀。”

“噢不不不……”安德娅失笑道,转身看他,“没有法国人会用刀切开法棍,我们都是用手掰开的。”

面包屑掉落在他们身上,弗里德里希却没有在意,他从未看过像今天一样如此鲜活的安德娅。怀里的女孩笑容灿烂,纯熟地把法棍掰出一小块,递给他,脸上犹带着狡黠,“记得要尊重每一条法棍。”

他啧了声,笑颜逐开,“好吧,是我的不好。”

初冬时节,咬着冷硬的法棍,却不觉难受。

冬日的阳光很短暂,天空很快便染成一片橙红,飘雪又再次落下,停在小路上的轿车只得再一次出发。德朗西离巴黎并不远,只相距十余公里,人口亦较稀少。一路驶过,连灯火也不太通明,只遥遥地听到不远有火车的车轮声和呜笛声。隐隐约约的似是有咒骂声和小孩的哭喊声在空中交杂,却又听不真切,窗外树影掠过,声音也被抛在后方,再次凝神倾听时,只剩下几声鸟叫。

轿车在一处纯白小屋的后院停下,弗里德里希在进入小镇前把军服整齐穿上,他抱了抱安德娅,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你在这里等我。”

她点了点头,在他怀中待了一会儿。

廊上有一盏半明半昧的电灯,安德娅里着弗里德里希的大衣,感受着残留的温度,静默地走到长椅坐下。眺望远方,错落地有几盏灯火,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某一处的灯火较为通明整齐,似是在市镇边缘,大抵是德/军们的住所,只是不知道为何这边也会有如此多人驻守。

转角处响起谈话声,一把是弗里德里希的,另一把听上去蛮年轻的声音,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德语,偶尔夹杂几声笑声,气氛颇为融洽。

她抱着膝缩在角落,有点困倦,只想窝在温暖的壁炉旁边睡上一觉。他们还未结束聊天,安德娅小心翼翼地越缩越小,不想弄出任何声响惹人注意,却不料眼皮慢慢变的沉重,头倚在墙砖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她的肩膀被轻轻摇晃,耳边似是有人叫她的名字,“安德娅……安德娅……”

她挣扎着把眼睛睁开,迷迷糊糊间看到弗里德里希站在廊下,光映照在他身上,身形修长,五官俊美。这是个把他从水火之中救出的人。他走近了点,安德娅看清楚了他的脸上带着笑,还是一样的迷人。

弗里德里希伸出手,轻柔地道,“我们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奥斯曼建筑:巴黎楼宇基本上大都是奥斯曼风格。19世纪,奥斯曼男爵受命于拿破仑三世,为巴黎设计了全新的街道规划图,建筑采用天然白色大块方石建造而成,还有宽阔的林荫大道、宏伟的建筑和铁艺阳台。在随后的17年间,巴黎在奥斯曼的蓝图下,从中世纪城市摇身一变,成为现代化都市。

未行之路:The road not taken,英国诗人Robert Frost的著名诗作,也是一首经常被误解的诗。诗文大意是在黄树林之中他看到两条风景同样美丽的小路,驻足思考了许久,选了其中一条路去走。后来,正是因为走上了这条较少人走过的路,所以生活才得以改变。

这诗乍一读似是励志,像是鼓励别人走一条少人走的路,可是仔细一读,其实只是一场自我安慰。两条路风景一样,他只是随意选择了其中一条。没有人知道选择另一条会怎么样,所以只能告诉自己这条路是更好的。记得当初在英国文学课上读的时候还是蛮触动的,以致我一直记到现在。

Ca va* 这一段我用法语的原因是因为这几句蛮有趣的。法语的问句基本上就是陈述句,然后尾调稍微升高就成了一个问题。就像最普通打招呼的时候,高音一点说Ca va就是再问你好吗,平缓一点说Ca va就是说我还好。C下面没有小尾巴是因为jj不支援。

记得之前和法国朋友去野餐时,她坚持说法棍是掰的,不许切哈哈哈

第23章 莉莉玛莲

他的手掌很温暖,赶散了夜色里的不安静谧,牵着她慢慢地走在未知之地。指尖轻轻一拨,门廊的电灯“哒”一声,闪了几闪后昏黄的灯光便洒落一地,盖过了月色,静谧的世界里剩下他们悠长又平静的呼吸声。

推门而入时暖意瞬间扑面而来,壁炉里的柴木烧得枝枝作响,光影铺在了大厅里的每个角落,沉沉的木香萦绕在四周。墙边伫立的柜子摆满书籍,上面还有不少精致的玻璃小摆设,纯白的钢琴靠窗而立,打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三张沙发围绕着壁炉而放,厚厚的毯子和抱枕搭在一起,整个大厅很温馨,充满生活气息,明显曾经有人久居于此。

安德娅好像看到了穿着茶歇裙的少女坐在琴椅上,巧笑倩兮,指尖在黑白键上飞舞,优美的旋律流淌而出,几个小孩子拉着手在玩闹跳舞,青年男女边听着演奏边喝茶,欢声笑语,和谐美好。

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的生活该是这样吧。简单平凡。

她蜷缩在和暖的壁炉旁边,感受着热气拂过脸上,眼前小小的火花在飞舞,很安静,很安静。弗里德里希把军服随意扔在沙发上,从书柜挑下一张唱片,拨弄了几下面前的留声机,沙沙的机械声便从金黄色的大圆筒吐出,然后格里格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便响起了。

他转过身,嘴角噙笑,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却向安德娅伸出,“美丽的女士,要跟我跳一支舞吗?我们还未正式跳过舞呢。”

“是呢。”宴会中的舞步更像是逢场作戏,小心拘谨,乐曲欢快,却没有人敢踏错一步,脸上更是要带着笑容,需要来者不拒。

安德娅忘不掉盛夏时的那场宴会。

那时她端了一盘马卡龙和弗里德里希一起窝在角落的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膝上,他的双手搂抱着她,偶尔耳鬓厮磨,似是一对忙着调情的男女,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然后一声玻璃碎裂声响起,突兀地断掉了宴会厅的圆舞曲。

她抬眼看去,一个妆容精致的金色卷发女人手中正握着碎裂的香槟杯,然后极快地抬手向她面前穿着纳綷军装男人的脖颈一划,血液喷洒而出,染红了她纯白的长裙,她却还是笑着,耀眼的红唇似是和血液融成一体,刺眼异常。她的容貌艳丽异常,摄人心魄,弯起嘴角,眼波流转,一字一句地道:“我们不会输。哪怕要这样慢慢地一命换一命,我们也不会退缩。我们会抓到你们,并要你们付出代价。”

一声又一声的枪声响起,她倒在地上,眼睛却没有闭上,“希特勒和你们这些小丑……会死的。法国会再次获得自由。”

她是玛琳,是个歌手,总在宴会中献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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