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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难扯(68)

作者:周晚欲 阅读记录

不叫哥了, 改叫辞树了?

乔栖定定看着吕斯思。

几秒后她一笑:“到时候请我去喝一杯喜酒。”

吕斯思心里又有点慌——看她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难不成真没动心?

吕斯思疑惑了。

却也不愿意再试探,谎话嘛,说多错多。

她转身走了。

乔栖独自把温辞树扶进屋子里。

温辞树这个人喝多了的表现就是睡觉, 老老实实的什么酒疯也不耍, 只会呼呼大睡。

她把他弄到床上, 沉默看了他两眼, 心里乱的很。

出了他的卧室,她又找出孙安琪的日记本,把整个本子里关于吕斯思的片段都挑出来重新看一遍。

201X年5月17日

「真羡慕那个吕斯思啊,S每天都等她、送她回家。」

201X年9月9日

「听晓琳说,吕斯思和班里女生闹矛盾,S好像帮她出头了。

天呐至于吗,不就是女生之间那点破事,至于吗?」

看到这乔栖停了下来。

孙安琪说,吕斯思是温辞树邻居家的妹妹,甚至沾点亲带点故。

难道…………

有个脑洞大开的念头在她心里成形了——所以不是赵敏智,而是吕斯思吗?

怪不得当初他这么爽快就同意结婚,难不成……是因为他无法光明正大爱吕斯思,才用结婚来解决一切?

乔栖浑身一颤,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把日记本合上,拿起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乔栖的心莫名变慌。

来电的人是乔育木。

乔栖深呼吸了一下才接听。

“今天和你奶奶回平芜,刚下高铁,她突然快不行了,我们现在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你过来吧。”

乔育木这么说。

乔栖眼泪唰一下砸下来。

就好像有预感一样,她直觉告诉她,她好像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然后她连睡衣都没换就出了门,没有惊动温辞树。

该来的总会到来。

人以生开始,以死结束,谁也不能例外。

奶奶从外地回来的路上其实就已经感到不适,是硬撑到下车之后才告诉乔育木的。

她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了,这次她没有之前那么能捱,乔栖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只一息尚存。

乔栖在她的病房里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奶奶忽然醒来。

她说:“天快亮了。”

乔栖说:“嗯,就要亮了。”

“太阳出来了?”

“还没。”

她盯着窗外,缓缓说:“我想看看太阳。”

于是乔栖推她到天台上。

晨光将天空分为两半,东方渐渐漂白,而西方还是暗蓝的,有一颗星子遥遥挂在天际。

随着霞光遍布天际,太阳也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头。

奶奶像个孩子似的,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骄阳初升的每一秒。

乔栖看着她,知道她快要不行了。

最终,当清晨的霞光照在奶奶身上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太阳升起呓桦。

西边的那颗星星也灭了。

乔栖没有哭。

她只是有点不明白,奶奶最后走得安心吗?是不是还在为乔桥的事情伤心难过?是不是仍然担心她过得会不会幸福?是不是还有很多放不下的瞬间?

这些问题,乔栖想了好几天。

直到葬礼结束,一只黄色的如阳光般的蝴蝶,飞到了奶奶的墓碑上。

这本是无人在意的小事,可乔栖却莫名动容,同时她豁然开朗——奶奶一定是安心离开的。

因为最后,奶奶什么话也没有交代。

她不再留下什么,说明她已经不再纠结什么。

她一定是放下所有离开的。

乔栖旋即对奶奶墓碑上的照片一笑,默念:放心吧,我会活的很好很好。

我会得到尘世间的幸福。

会得到粮食和蔬菜,也能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她这么想着,温辞树在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转身。

他还是那么的淡然平和,对她说:“走吧。”

她却笑了笑:“温辞树,当初结婚,我奶奶是我摆在明面上的理由。”

温辞树呼吸一紧,感觉喉咙像被人扼住。

乔栖看着他的眼睛,想到赵敏智也想到吕斯思,最后一笑:“现在我奶奶走了,是继续,还是分开,我们都要好好考虑考虑。”

果然,乔栖留下了一句温辞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然后她没有等他,转身走到了她家人们的身边,对乔育木和罗怡玲深深鞠了一躬,又对乔桥和乔桑笑了笑。

然后她再也没有其他表示,继续往外走去。

这里万籁俱寂,悲戚笼罩,她只身一人默默穿过重重墓碑,身影萧条的像是在走向死亡。

向生而死者,亦是向死而生。

温辞树知道,她已经彻底脱离那个让她感到沉重的家庭。

她是新的人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用另一个家再把她束缚住。

-

从葬礼离开之后,乔栖拿了块滑板,说是要出去追追风。

温辞树知道她需要独处的时间,于是只叮嘱她“你注意安全”,其他什么也没说。

他不愿意自己在家,因为越是孤独就越是会想东想西,无聊坐了一会儿,他拿起车钥匙去S7。

吕斯思一看他过来了,简直如临大敌,叫嚷着:“所有人!听着!坚决不许给温辞树酒喝!”

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已经在她面前喝醉了两次,偏偏每次都是恰好只有她能把他送回家,她怕再来一次她会抓狂。

温辞树闻言淡淡笑:“不喝酒,就是坐会儿。”

吕斯思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又和你家那位闹矛盾了?”

温辞树顿了顿,似是不想说,但最后还是说了:“她奶奶今天举行葬礼。”

吕斯思呼吸一滞:“那她应该很伤心。”

温辞树目光辽远:“她现在正自己拥抱自己呢。”

恰好台上的驻唱歌手调试吉他,温辞树这句话吕斯思没听清,便问:“什么?”

温辞树敛了敛眸,说:“你还是给我一杯酒吧,就一杯。”

吕斯思看了他一眼,重重叹了声气。

一个向来冷静自持从不失态的人,某天突然开始借酒浇愁,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啊。

她最终给他拿了瓶度数很低的鸡尾酒。

台上的歌手唱的是家鸽的《浪费》。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

我都会坦然面对

……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 我的优点

……”

吕斯思拿起手机,从后面将温辞树边喝酒边听歌的背影拍了下来,然后她发给了张杳:【你要是有空多陪陪我哥呀。】

张杳顿时回电过来。

吕斯思接起来,惊讶说道:“少见啊,你居然不忙了。”

张杳说:“正好刚下手术台,刚拿手机就看到你的消息了。”

又说:“他今天是怎么了?”

吕斯思往后面走,避开嘈杂的音乐声:“好像是乔栖奶奶去世了,我看他啊比乔栖都伤心。”

张杳沉吟了一阵,说:“那可麻烦了。”

“啊?”

“当初乔栖就是为了她奶奶才和温辞树在一起,一份契约里约束甲方的条款失灵了,那结局会是怎样呢?”

吕斯思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由又“啊”了一声,感叹不已。

张杳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说你试探过乔栖吗,要不再试探试探?”

吕斯思有点犹豫:“可我心里没底呀,我演技太拙劣了,理由也很扯。”

她一想到之前对乔栖说温辞树暗恋自己就觉得荒唐。

张杳“害”了一声:“当局者迷知道吗?意乱情迷知道吗?关心则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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