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45)
最后也不知道俞知岁是信还是没信,总之没说什么,至于离婚的事也不再提,暂时算是揭过了。
她想的是,如果严松筠真的能说到做到,她的日子就要清净许多了,那也不是不能继续过下去。
离婚的说辞,原本就是一次故意为之的试探。
于是带着一种投桃报李的心态,俞知岁也向严松筠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我也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其实你有你的理想和追求的东西,是一件很好的事,我应该支持你才是。”
“我不会再试图纠正你的观点,让你去看所谓的现实,人这一生,还是要做一些梦的,不管符不符合实际,能做梦,就说明还有梦想。”
严松筠点点头,认真道:“我们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应该互相鼓励,而不是成为彼此的绊脚石,对不对?”
俞知岁使劲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赞同他的话。
严松筠张开手,“岁岁,抱一下,我刚才真的害怕极了。”
差点就要被老婆抛弃了,吓死小严总了哇!
俞知岁扑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这一场谈话光看内容,说好听点是走心局,夫妻俩将以前的事说开了,双方尽释前嫌。
但仔细品品,就能领会到这场谈话始终在围绕一个中心话题在进行,那就是,以后各做各想做的事,互不干涉,都别哔哔对方。
既然都无法将对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那就干脆放弃挣扎,改为去适应对方的天性,尽量做到相安无事。
基本达成一致之后,不管是俞知岁还是严松筠,都放下心来,有心情搞些别的事了。
“好像不下雨了,严先生要玩点刺激的吗?”
“……这跟不下雨有什么关系,你要幕天席地打野战吗?”
小严总表示,实在不理解太太的脑回路,是那么大一张床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吗?
俞知岁一噎,“拜托,这是湖景房,可以看到湖边的灯光的,你不觉得,在窗那边……会别有一番滋味吗?”
严松筠觉得头大无比,“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万一被人看到呢?就算楼层高,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用无人机偷窥?算了吧。”
说得也对,虽然这种桥段只在电视剧里见到过,但艺术来源于生活,万一呢?
俞知岁只好遗憾地啧了声,转而要求:“那我要在上面!”
终于打消她的奇怪念头,严松筠松了一口气,闻言立刻开始躺平,“来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俞知岁眼睛一转,“我想……”
“仅限于在床上。”严松筠立刻打补丁。
俞知岁:“……”
也许是因为交心过后彼此都心无挂碍了,这场床笫之欢他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高傲的神女低垂头颅,忠诚的卫士抬眸仰望,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旖旎朦胧。
他看见她撑在自己胸口的指尖,美甲花里胡哨的,忽然间想起新婚之夜的红。
他忍不住问道:“岁岁,你什么时候再涂成红指甲?”
俞知岁一愣,嫣红的脸孔上浮现出一抹茫然,“……为什么要红色?你喜欢红色?”
严松筠嗯了声,俞知岁也没问他为什么喜欢看她涂红指甲,也不想换,但不妨碍她趁机要点好处。
“那你都听我的,我下次涂给你看。”
严松筠顿时无语,这尼玛跟空头支票有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点点头,手掌扶在她腰上,拇指恰到好处地陷入精致的腰窝里。
呼吸逐渐带上浊气,俞知岁俯视着他的双眼,意外地发现,他的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蒙。
那是一种陷入到意乱情迷之中后会出现的朦胧迷乱,他从前是不会有的,他永远清醒,他的双眼永远明亮。
这个发现让俞知岁大为惊讶,她忍不住俯身去看,“严松筠,你……”
他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微微抬起头,揽住她的腰就狠狠吻上去,她的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他吞入腹中,被动地跟着他往前走。
俞知岁在上面这种事,她向来都半途而废的,做到一半就说累了,严松筠见惯不怪,腰上一用力,顷刻间乾坤颠倒。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艳红的唇,笑话她:“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你吧,太太?”
俞知岁忍不住喂了声,“……拒绝人身攻击!”
严松筠笑出声来,声音微微沙哑,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俞知岁听得耳朵一麻,感觉到自己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他的动作就像他这个人,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坚定不移地做下去,只是苦了他此刻的工作对象。
俞知岁东倒西歪地晃着,咿咿呀呀地叫他慢点,骂他:“你今天就是个野蛮人!野蛮人!”
她叫嚷得大声,严松筠想起这是酒店,隔音肯定没有家里好,连忙伸手想去堵她的嘴。
俞知岁一看这还得了,立刻嚷嚷:“干嘛,干嘛,你想捂死我杀人灭口是吧?!”
嚷嚷完还闭着眼狠狠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严松筠:“……”
妖精打架到最后差点变成全武行,还是结婚以来第一次,也是很刺激了。
第二天早上刘常宁过来接严松筠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家老板竟然刚起床,以往每一次见他,都是已经衣着严整立刻就出发了的,今天怎么……
他看一眼紧闭的房门,问了句:“太太还没起?”
严松筠点点头,嗯了声,“你等几分钟,我很快就好。”
等到严松筠最后戴手表的时候,刘常宁意外发现他的虎口上有一圈红色的痕迹,很明显,一看就是被咬的。
他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
严松筠起初还疑惑:“你看什么?我衣服哪里不对吗?”
“不是,是……”刘常宁磕巴了一下,提醒他,“您的手上……需要创可贴吗?”
严松筠这才发现手上的咬痕,顿时无奈地笑笑。
然后摇摇头,“算了,擦点药就可以。”
想起昨晚的事他就觉得好笑,杀人灭口,这话亏她说得出来。
俞知岁醒的时候,严松筠早就出门了,而且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中午饭点了。
去买衣服是没时间了,她只好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挑挑捡捡,找了件黑色的吊带裙,再翻出一件白色的雪纺长袖,在腰上打了个结,再把长发用有钻石流苏的鲨鱼夹盘起来,穿上黑色的绑带细高跟,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了。
刚换好衣服,严松筠就让她下楼,急匆匆下楼,看见酒店门外停着一辆陌生牌号的迈巴赫。
“你在扬州还有车?”她好奇地问。
严松筠打量着她的穿着,觉得是不是见过,闻言摇摇头,“租的,谈生意要排面。”
啊这……
“霸总也租车吗?难道不应该是把车空运过来吗?”少女时代深受言情小说和偶像剧荼毒的小严太太忍不住真诚发问。
严松筠一噎,反问她:“你看我像傻子吗?”
俞知岁:“……”
说完他又问:“衣服是新买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现在的大牌也真是的,出的新款怎么跟旧款都长得差不多。
俞知岁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旧的,我哪里来得及去买什么衣服,睡醒都都十点了。”
严松筠哦了声,原来冤枉了大牌啊。
到了饭店,这是一家园林式饭店,进去以后仿佛要在园子里吃饭,进到包厢,见到严松筠的客户和他的太太。
刘常宁互相介绍了一下两位女士,那边严松筠和王总寒暄,握手的时候王太太惊讶地道:“严总这手……是水土不服过敏了吗?”
严松筠刚要回答,王总就道:“我早上就问过啦,严总说是喂流浪猫,被猫咬的。”
严松筠但笑不语,似是默认这个说法。
俞知岁:“???”你说谁是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