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2)
男人看它在门口的地垫上趴下,挡住了整个门口,这才关上了门。
室内夜灯的光线极其微弱,仅能让人在行走时不撞到物体的程度,越是往里走,茉莉花香就越浓。
借着如此昏暗的光线,男人看到大床上侧躺着的女人铺了一枕的长发,和圆润光洁的香肩。
茉莉花香愈发浓郁了。
俞知岁晚上临睡前刚做过按摩,这次留颜送过来的茉莉花精油味道极纯,她非常喜欢,在满室的花香里沉沉睡去,她觉得自己跟花仙子似的。
这也许是嫁给严松筠的好处之一,留颜的产品她永远是第一批使用者,因为留颜是严家淮升国际旗下的高端美妆品牌,作为淮升国际的老板娘,她用自家的产品那是应当应分的。
雨天好睡觉,按摩又能放松精神,她睡得极沉,直到感觉自己在梦中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压住。
她猛地从深睡眠中惊醒,意识瞬间回笼,感觉自己的……
“严松筠你回来了?”她问了句,感觉到背后的人动作顿了顿,嗯了声。
她松了口气,继续道:“你压我头发了,昨天刚做的,两万八千八。”
背后传来一声深呼吸。
气氛好像被破坏了?俞知岁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次她真的清醒了,气氛也真的被破坏了。
严松筠轻轻压着她的背,伸手将她的头发小心拨拢到枕头上放好,头一低,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她发出一声闷哼。
离得近了,他清楚地看见她洁白的颈项,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指习惯性地按住她深陷的腰窝。
男人熟悉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俞知岁,她想转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哼——”
她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她起初是不适应的,但后来她慢慢就接受了,并且学会如何让自己也得到快乐。
她往后弓了弓背,整个人贴进他怀里,背心贴着他心口,仿佛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可是她知道,她和他一样,不管身体如何沉沦,意识都是清醒的。
男人匀称结实的臂膀环过她的腰,在她胸前停下来,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小心挠了一下,她听见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你指甲多久没修理了?”
“嗯……上周做的,一……”
“我不想听你花了多少钱。”男人立刻打断她的话,动作似乎多了几分因为无可奈何而产生的气急败坏。
俞知岁偷笑,她就喜欢看这个狗男人吃瘪!
花你一点钱怎么了,这是你应该的!我不花钱,你怎么有动力挣钱!
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气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的,严松筠有些恼火,胸腔里的情绪急于宣泄,动作便有些激烈起来。
平心而论,俞知岁是享受这种事的,反正已经结了婚,哪怕他们是因为利益结合,哪怕他们之间感情不深,但他们毕竟是夫妻,这种事就成了义务。
义务总归是要履行的,如果在履行义务时,能让自己快乐,不是一举两得么?
而且男女之间这点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她自问是个很善于调节自我以适应环境变化的人,因此从来不排斥这种事,更何况从自己身上见证一个男人从青涩莽撞到娴熟体贴的过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严松筠。”她叫他名字,声音有些撒娇,“我这样有点累了。”
严松筠的动作停顿下来,只有这种时候,他的太太才会跟他撒娇。
白天的时候,她对任何人都可以撒娇,唯独不会对他。
他沉默了一瞬,将怀里的人转过身来,和自己面对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点迷蒙,更多的是满意,她看着严松筠,看见他一张清隽的脸上游刃有余的神情。
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换个位置,好不好?”
结婚半年多,睡过的次数两个人四双手脚都数不完,严松筠早就知道,他这位太太的性子很有点……胜负欲总是点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所以对她的要求完全没有感到意外。
但是吧……
“你能坚持到最后吗?”他想了想,问道。
俞知岁不知道能不能,但嘴上不能认输,“肯定能!”
他又沉默了几息,“好。”
应完他握住俞知岁的腰翻了个身,原本在下风的女人立刻趴在了他身上,占尽上风。
俞知岁心里一喜,立刻撑着他的肩膀爬起来。
但男女体力悬殊这件事吧,它就不是讲男女平等能解决的,是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她再是心有不甘,最后还是很快败下阵来。
“就这?”严松筠仰视着她的眼睛,淡定地吐槽,“说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是谁?”
俞知岁:“……”
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难得示弱:“我不行了,我要下来,我腰要断了。”
她想往下爬,但才刚有动作,就被男人结实的胳膊扣着腰往回一扯。
“啊啊——”
她尖叫起来。
耳边响起男人沉着的嗓音:“做事请不要半途而废,太太。”
俞知岁顿时咬牙切齿,严松筠你这个狗逼!你这种人为什么也能有老婆,离婚!明天就离!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严太太:欢迎大家来到我的主场。
小严总:唉——
小严太太:???
小严总:我有预料,这是一段让人心肝痛的旅程。
小严太太:对某个抠门鬼来说当然是啦!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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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俞知岁像一条咸菜一样被严松筠抱去浴室,澡还没洗完,人已经睡着了。
室内的茉莉花香依旧浓郁,甚至比之前味道更加甜暖。
一夜春雨琳琅,醒来已是天光大作,风平浪静。
床上旁边的位置是凉的,一点残余的体温都没留下。
要不是看见自己身上确实有那么一两枚痕迹,俞知岁还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春/梦。
她在被窝里缩了缩,从床头摸过手机,指纹解锁,划拉两下屏幕,点进游戏软件,眯着眼睛充了今天的第一个648。然后起身沐浴,换衣服下楼。
见到荷姐就问:“严松筠什么时候走的?”
“七点四十分刘秘书就来了。”何姐一边笑着应道,一边帮她将早餐摆上桌。
虾饺、榴莲酥、培根三明治、溏心蛋、培根可颂,还有一小碗艇仔粥,再加一杯热拿铁和一盘洗好的阳光玫瑰,妥妥的中西结合,琳琅满目,作为单人早餐,未免有点过于丰盛。
但俞知岁的口味厨房的人实在琢磨不准,她就算提前说了明天想吃什么,可能第二天起来就又改主意了,大家只好多准备几样,让她多几种选择。
严松筠对她这种生活习惯向来看不惯,认为她是浪费,但俞知岁每次都会反驳他:“我没有碰到的那些是干净的,荷姐他们会当加餐吃掉,怎么会浪费?”
甚至反问:“难道我在自己家,连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严松筠并没有被她说服,“自由是相对的,你这不是自由,是放纵,铺张浪费可耻。”
他们的生活观念并不相同,她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处处都要精致合意,严松筠却和她恰恰相反,他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并不在意吃得丰不丰盛。
因此他对俞知岁的做法意见很大,刚结婚时就因此爆发过争执,严松筠看不惯她奢侈浪费,她嫌弃他吝啬抠门活得糙。
最后默契地尽量不一起吃早餐,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样连早餐都吃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居然能结婚过日子,说到底,还是被利益驱使。
俞知岁的娘家是真的有矿,紫荆矿业作为国内叫得出名字的能源企业,在两广和江苏拥有多处石英矿,主要进行石英砂开采和深加工,产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石英管、棒、板,都是实验室仪器、医疗设备的制作原料,十年前更是成立了医疗器械公司,自己生产这些设备,并很快就成为淮升药业实验室最大的器械供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