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126)
严松筠哦了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还行吧,他跟他媳妇本来就是奉子成婚。”老朱笑了笑,“再说,也快三十岁了,生孩子这不是正常的么。”
严松筠说:“我连他什么时候结婚的都不知道。”
老朱笑着叹口气,“也怨不得人家不叫你,严总,你早就跟我们不一样了,叫了你,万一你真的去了,人家也不好招待,对吧?”
严松筠笑笑,问:“他们现在在哪儿上班?”
老朱就说有一个回老家考了公务员,在卫健委,还有一个出国挣外币去了,江来和另一个都还在容城,“社区医院吧,唉,现在社区医院也不好混。”
“就我和你背叛革命了?”严松筠开玩笑似的问道。
老朱嗐了声,“干什么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也是。”他笑笑,低头吃了口肉。
俞知岁抬头,微微侧了侧眼,视线落在他做着咀嚼动作的咬肌上,莫名觉得像是多了层名为遗憾的色彩。
这家店除了能全方位吃猪,还有煎萝卜糕和煎肉粽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吃,俞知岁都尝了点,老朱后来还出去拿进来一把烤五花,说是他老婆闲着没事弄给自己吃的。
俞知岁拿了一串,温度刚好,一口下去,肉汁的香嫩就在舌尖爆开,外焦里嫩,肉质鲜美,她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你家的猪肉是这个。”
“那是,现杀的。”老朱得意地呷口酒。
米酒冰过,一口饮下,酸甜冰凉的口感在口腔中蔓延来清凉的香气,非常解腻。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酒店,纪时迅速撤退,“明天还要值班,我先回去睡觉,你们两口子慢慢逛,多轧轧马路,增进增进夫妻之情吧。”
他走了之后,严松筠和俞知岁才下楼,在门口同出来抽烟的老朱又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附近就有步行街,严松筠问她要不要走走,俞知岁当然欣然应允。
夜晚的步行街挺热闹,随处可见逛街的人,临街的商铺都在放着音乐,有的店门口还铺着红毯,地上有没扫干净的彩纸,旁边海报写着周年店庆优惠酬宾之类的字样。
俞知岁看见就啧啧地说了句:“这门前三包工作没做好啊,城管,抓他!”
严松筠哭笑不得地拖着她往前走,经过一家文具店,俞知岁从门口往里看,好像看到有积木,就走了进去。
严松筠跟着她进去,看见书架上还蹲着一只奶萌奶萌的小橘猫,还没变成大橘为重的模样,看起来懵懂又天真,他忍不住伸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猫很乖,任由他挠痒,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俞知岁抱着两盒积木凑过来。
“这猫真可爱,想……”
买字还没说出口,严松筠就道:“这是老板,你不要太上头了,这仅做展示用。”
俞知岁一噎,半晌哼了声:“那我就看在老板这么可爱的份上,多买亿点!”
说完扭头继续去找自己喜欢的积木,都是很有趣的款式,比如街角咖啡屋、港式大排档、广式早茶、法式小木屋之类,还有需要DIY的书立,严松筠看了直摇头。
淡定地吐槽她:“色令智昏,又疯一个。”
买了这么多积木,提着继续散步有些麻烦,俩人索性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俞知岁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话,多数是俞知岁在对他的大学生活感到好奇,毕竟读医和她们那些万金油专业的日常还是不同的。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搞的,又说回到了去的时候在车上的那个话题:“好像很多东西,只要说能壮阳,就会卖很好。”
严松筠笑笑:“你也不看看西地那非一年销售额有多高。”
“都是大男人的自尊心呐!”俞知岁啧啧两声,又说,“不过好歹人西地那非的效果是真实的,立竿见影的,那些这鞭那鞭的,谁知道真假。”
说着她乜一眼严松筠,逗他:“你刚才就应该吃,然后回来观察一下效果。”
“……那都是以形补形学说的牵强附会。”严松筠一脸无语。
说完顿了顿,多少有些不服气,虽然有些扭捏,但还是道:“而且就算有效我也根本看不出来,难道给太阳多画一圈它看起来会更圆吗?”
俞知岁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小严总这自夸的方式实在太委婉太别致了。
恰好这时车子开进了明月湾他们家的车库,他们都不是爱车一族,因此偌大的车库里只有寥寥几辆车,显得空旷又寂静。
四下无人,俞知岁早就想将她家小严总的画风带歪一些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于是她拍了拍严松筠的肩膀:“严总,你看看我。”
严松筠刚停好车,以为她有正事,便转身去看,“怎么……”
了字还未出口,就被她突然倾身过来,以吻封缄。
严松筠一愣,想问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但已经完全没机会问出声,几乎是他嘴唇刚动了一下,她的进攻就凌厉而至,柔软的舌尖率先占领高地。
她的姿态无疑是强势的,打得严松筠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往后仰。他愈是后退,她便愈强势,以致于她上半身的角度越来越倾斜,不得不抓住他的领带,整个人都贴在了她身上。
严松筠手扶着她的腰侧,努力的想摆脱她,“岁岁……别这样,回去再……哼——”
俞知岁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发出一声低微的闷哼。
中间隔着中央扶手盒,到底是不方便,姿势也很别扭,俞知岁干脆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不声不响地往他那边爬。
听见安全带解开时发出“啪”的一声,严松筠头皮一麻,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几下。
“岁岁……”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俞知岁干脆对他禁言,反正这人也说不出什么她想听的话来。
严松筠哭笑不得,伸手扶稳了她的腰,手掌垫在她后背和方向盘之间。
她跨坐在他腿上,低头看他的表情,四目相对时眼神微闪,她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吻了上去。
横冲直撞的动作就像她大多数时候的做事方式,大胆到根本不去顾及后果如何。
严松筠下意识地闭上眼,仰起头承受她给的吻。
忽然间想起,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也曾以这样的姿态面对自己,被动地承受他的给予。
他听见她加快的呼吸声,以及一声轻微的嗤笑。
“严松筠,你这人就是别扭,其实心里是想的,偏要做出不要的样子来,等着我来主动,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当你的君子。”
而我就成了勾引你堕入深渊,离经叛道的坏女人。
他睁开眼,眼底翻滚的情绪炙热又隐忍,连声音都变得紧绷而喑哑,“……但是我接受你的引诱,心甘情愿。”
他无法自己打破的常规,由她来打破,他固守的规则和秩序,也由她来颠覆。
混乱,失序,曾经他最害怕的东西,因为是她带来的,现在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俞知岁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从何而来,只知道他的身体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
她亲手解开他的安全带,也亲手将他的衬衫衣摆从紧束的腰带里扯出来。
“咔——”
扣头解锁发出的轻微声音,盖过了扣子从衬衫上脱落的动静。
车厢空间有限,周围安静异常,一切细小的声音都被放大,空调温度微冷,但各自的额角都有薄汗渗出,交迭的呼吸里夹杂着轻微的水声,让人脸红心跳。
放在车后座的那些积木盒子摇摇晃晃,没几下就从座椅上掉下去,发出落地的啪嗒声,却完全无人理会。
作者有话说:
岁岁:把这只猫给我买了!
小严总:……清醒点,这是老板!
岁岁:把这间店都给我买了!让老板签卖身契!
小严总:[人哪有不疯的,都是强撑罢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