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奏响的乐章+番外(36)
”嗯……确实不太好,毕竟我是鼓手,您得体谅一下。”贺乐涵讪讪笑了下。
“……”祝辰宵薄唇轻抿了下, 才神情略显别扭地重复道, “我说我送你去。”
“哦。”贺乐涵点了点头, 原来她没听错。
但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贺乐涵刚在内心腹诽了两句,就听他有些生硬的补充说:“我刚好下午也要去报春街那边半点事情,想了一下也没必要折回交响乐团一趟。”
哦?会有这么巧的事?
贺乐涵有些怀疑地瞥了他一眼, 但看他面如常色地开着车后, 她感觉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再说了, 他总不可能是因为照顾她赶时间才决定送她的吧。
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那谢谢您送我了!”想通后的贺乐涵朝他灿烂地笑了笑,亮亮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祝辰宵眼底微微波动了下, 才面无表情地强调说:“就, 顺路。”
“我知道。”贺乐涵唇边挂笑的坐正身子,又试着打了一遍周言淮的电话, 却依旧无人响应。
哎,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吧。
她嘴角一点点沉了下去, 清亮的眸色里也染上了几分忧虑。
祝辰宵斜眸睨了她一眼,沉默半晌后有些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所以你去忙乐队的什么事?”
“啊?”没料到他会发问的贺乐涵微微怔了下, 才回神道,“就一点排练房的事情。”
“那算得上急事?”他轻挑了一下眉梢。
“嗯……”贺乐涵犹豫了一下, 才说, “其实是我们订好的排练房被别的乐队给抢去了。”
“订好的为什么还会被人抢去?排练房不按规则办事么?”
“就也不是什么特别正规的排练房。”贺乐涵顿了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这种个人私营的地下排练房。
毕竟他平时去的都是那种高端音乐厅和排练厅,不可能存在什么订好了又被莫名取消的事情。
“为什么不去正规的?”他眉头蹙了蹙。
“因为这种比较便宜啊……”她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他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这种浅显的道理还要问。
“哦。”他这次默了片刻, 才又问道,“所以你是要去抢回来?”
“不是。”贺乐涵笑了笑,试着跟他解释道,“那个抢了我们场地的乐队,跟排练房的老板关系比较好,他们应该是定了我们前面那个时段的排练,但是没练完,也懒得换地方,就干脆让老板通知我们场地取消了。”
“既然如此,你去做什么?”他目光探究地掠了她一眼。
“我去……”贺乐涵张了张嘴,忽然觉得他今天的问题似乎点太多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打住话头问他道,“您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乐队的事情了?”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才有些生硬道:“我没有关心你,我只是随口问问。”
“而且,我总得确保你不会在那不正规的排练房里离搞出什么事情来,影响到下周乐团的排练和新年音乐会的演出。”
“哦,那您放心好了,我只是去劝我乐队成员别跟他们起冲突的。”贺乐涵讪讪笑了一下。
“哪个成员?”他继续问道。
“我们主唱,他脾气稍微有点冲,而且我们本来就跟这乐队有些过节,所以我才急着赶过去。”贺乐涵略显无奈道。
“是你上次酒吧提到的那个大学就一起组乐队的人?”他蹙起了眉心。
“嗯。”贺乐涵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这事。
祝辰宵眸光暗了下,默了几秒才语气怪怪道:“你对他的事情还挺上心的,喜欢他?”
“啊?”贺乐涵愣了愣,有些莫名地转头看了看他,“他是我乐队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难道我不该对这事上心吗?怎么还扯到喜不喜欢上了。”
“不喜欢也不会这么上心。”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加了力,青色的脉络在他冷白的手背上蔓延了开来。
“……”贺乐涵无语地扯了嘴角,“那我平时对您吩咐的事情也很上心,难不成我也喜欢你啊!”
闻言祝辰宵微微一怔,眼底情绪复杂变换了片刻,才淡淡道:“说的也是。”
之后他就沉默了下来,似乎已经问完了所有他在意的话题。
贺乐涵也没再主动和他说什么,低头在手机上联系起了陈眠。
自从上个月把架子鼓卖给他后,她就基本没有再和他联系过。
除了他两周前给她发了个排练房开业的链接,告知她有需要随时可以来订。
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在确认陈眠那边有排练房可用后,贺乐涵又尝试着给周言淮打了个电话。
这次没响两声竟然接通了。
“喂?你现在哪?怎么电话都不接的。”贺乐涵有些焦急道。
“哦,我刚刚在骑摩托车。”周言淮轻笑了一声,“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啊?”
在听到他如往常一样散漫的声音后,贺乐涵稍稍松了口气,解释道:“我听姜泽说你要去找黑羽乐队对峙排练房的事,所以有点担心你跟他们起什么冲突。”
“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稍稍警告他们一下,省得以后再发生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找到新的排练房了,以后他们也恶心不到我们了……”贺乐涵继续劝他道。
“那我来都来了,还是问候他们一下吧。”电话那头短暂顿了下,同时隐约响起了老旧铁门推开的声音,“好了,我先挂了,新排练房的地址发我,我们一会儿新地方见。”
“欸?等等……”贺乐涵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周言淮挂断了。
……
虽说他只说去警告一下黑羽乐队,不会起什么冲突。
但贺乐涵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特别是想到对方有五个人,而周言淮只有一个人。
以顾禾诚那无耻的行事作风,说不定会借着人多将周言淮按在地上揍上一顿,以报之前被他打的那一拳。
“那个我们还有多久到报春街?”贺乐涵转头问祝辰宵道。
“再过两个路口。”祝辰宵淡淡回道,但脚下油门很干脆地踩了下去,加快了车速。
在他车驶入报春路后,贺乐涵就开始盯着路边的街景寻找合适的停车地点。
“就前面那个酒吧门口,麻烦您停一下。”贺乐涵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安全带。
“这不是酒吧么?哪来的排练房?”祝辰宵熄了火,眉头微微蹙了下。
“就是酒吧下面有个地下室。”贺乐涵简单跟他解释道,然后快速打开了车门,“谢谢您的顺风车,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快步走进酒吧,楼梯下到了阴暗逼仄的负一楼。
刚推开最外面的铁门,贺乐涵就听见尽头的排练房中传出了哗啦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她不禁心头一紧,飞快地跑到了排练房的门口:“周言淮!”
“呦,说曹操曹操到啊!”顾禾诚一脸痞笑地看了看出现在门口的贺乐涵,然后弯腰扶起了被周言淮踢倒在杂货架上的琴盒,朝他道,“而且我不就稍稍评价了她两句,你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怎么回事?”贺乐涵愣了愣,转头看了眼一脸怒气的周言淮。
他沉着眼眸,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额角青筋也隐约凸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你的好队友无缘无故地踹了一脚我的琴盒。”顾禾诚嗤笑了一声。
“无缘无故?”周言淮浓黑的眉头蹙了一下,语气冰冷道,“我劝你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下次踹的就不是你的琴盒了。”
“怎么?你不会还想打我吧?”顾禾诚挑衅般地勾了下唇角,“我劝你脑子放清醒一点,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