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服软+番外(27)
时溪试探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基地里那么多数学大佬,你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组队?找卢一悟或者谭平,不是更好吗?”
顾延州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身体动了,脸却死活不肯跟她分开,哪怕是转个身也要紧紧贴着。
他声音很低,“嗯,你说的没错,我也可以找他们。”
“......”
原本以为某人生病的时候会吐露点真心,谁知道这人的嘴根本就不会学软!
“顾延州。”她揪他的耳朵,“你说实话嘛。”
显然是垂直掉进他设下的圈套,顾延州捂着她的手,没皮没脸地盯着她的脸看,“时同学,我是个会参考意见的人。你说的挺有道理,可以尝试采纳。”
时溪伸手捏他脖颈上的软肉,上半身退开一些,不让他继续挨着。
就想看他服软,就想听他说真话。
在这种情况下,顾延州居然还挺能忍,伸手扯着她的袖子,见她越跑越远,又扯住她外套上的兜,一下一下地将她拉回去。
“哎哎哎,别走。”
可能是胃痉挛又发作了,顾延州往她怀里埋得更深一些,脸颊微颤,似乎已经忍得很难受。
时溪也不敢再逗他了,赶紧过去重新给他靠着,低头看他的脸色,“还是很疼吗?”
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顾延州甚至将自己的整个上半身都往她怀里钻去,不吭声,时不时就轻喘一下。
过了很久很久,像是缓过来了。他的嗓音很低:“疼。你那个班长给的都是什么毒雪糕。”
“......”
听着顾延州这么难受,时溪慢吞吞地将他抱紧了些,抚摸他的脊背安抚,“你先别动,等药效起来了就不痛了。”
顾延州点点头,继续挨着,没多久还叹气道:“你能不能说点什么让我开心一下?”
她“啊”了声,“说什么?”
知道她看不见,顾延州唇角微勾,又沉闷地大口低喘道:“例如,喊我一声、好听的,包括但不限于‘哥哥'、‘爸爸'以及‘爷爷’。”
“.....”
很好。
这人在难受的时候还趁机占她便宜!
时溪气得要推开他。
顾延州却在这时将双手放下,没什么力气似的,语气有些沮丧又有些低落,“算了,随你吧。”
少年额前碎发垂落,立体深邃的五官被阴影笼罩,尤其是垂眼的时候睫毛根根分明,乖巧的阴影映在他的脸上。
完全不像平时那副傲得跟什么似的模样。
这副模样真的很戳她,让人毫无抵抗力,只能软下心,顺着他的意。
时溪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软下来,“顾顾。”
底下的人突然身体微颤。
少年眼眸微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你不是说,分手后不会再叫我顾顾了吗?”
时溪低头看他,“那能怎么说,不是你让我说句好听的。”
“......”
顾延州沉默一阵,道:“不好听,你再叫一次。”
“顾顾”是时溪当时特意给他起的名字。
她总觉得喊顾延州全名太严肃了,像是班主任点名叫人起来回答问题一样。可当她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时,顾延州突然愣住,板着脸,居然还嫌弃道:“肉麻。”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了,总要有点不同的才行吧。”时溪盯着他的反应,调侃道,“哎,你好像很害羞的样子?”
“......”
一开始他还是不接受,冷着脸拒绝了好几次。
可叫着叫着,顾延州就随她了,有时候还蹙着眉头纠正她的发音,“不是咕咕,是顾顾,第四声。普通话考试你是怎么拿到一级乙等的?不好听,重来。”
回忆戛然而止。
腰间的手紧紧地缠着她,绕到身后,将她用力箍着,一整张清隽俊逸的脸埋进去,完全看不见了。
时溪只好耐着性子,拍拍他的后背,“顾顾,行了吧?”
顾延州轻嘶,唇角微勾,嘴上继续哼哼道:“不好听,还更疼了——”
“.........”
-
顾延州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时溪还是不放心,又放不下面子明说,只好旁击侧敲地问卢一悟。
他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还行。顾大佬今天给我们重新讲了题,精神状态也还可以。中午饭他也吃完了,吃了些粉面和汤,我和吴兴师兄一起监督的。】
时溪:【他今天没胃痛了吧?】
过了一会儿,对面突然发来一段语音。
点开。
居然是顾延州的声音。
少年的嗓音慵懒中透着几分笑意,“时同学,要关心就当面关心,偷偷摸摸在背后打听我的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我。”
时溪:“?”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屁话!
她、在、追、他???
时溪也将手机放在嘴唇旁边,给顾延州发了条语音:“顾同学,要不要这么自恋?好歹咱们同学一场,关心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噢,同学一场。”顾延州饶有深意地拉长音,“那不知道昨晚是谁捏我的耳垂,抱我的肩,还叫了我一声——”
他学着她的语气,压低,嗓音变得缱绻又喑哑。
“顾顾。”
“......”
明明是顾延州昨晚喊疼,非要让她说点让他开心的话,所以她才这么喊他的。结果这人好了之后,脸皮居然变得这么厚!
厚得跟实践基地那面钢板做的墙一样!
时溪翻了个白眼,用语音回他:“顾同学,麻烦你看一下,你现在用的可是别人的手机,请收敛一下你身上的骚气,好吗?”
顾延州还不认,“哪里骚了?我这是学你的。”
背景杂音里都能听到卢一悟的笑声了。
他居然都不避嫌!
“顾延州!你拿回自己的手机跟我说话!”
顾某人还是要点脸的,没多久就换成自己的手机,第一条发来的还是语音,只不过这次背景音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那边有风声吹过。
他语气认真了些:“要不要打个语音?我有话要跟你说。”
时溪刚下课,抱着专业书离开教室,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回他:“打吧。”
他立马打了个电话来,像是一时找不到开场白,支吾了半天。
总得有个人打破沉默,于是她先问:“你好点没啊?”
“放心,你那个班长的毒雪糕还毒不死我。”
“......”时溪翻了个白眼。
少年嗓音磁性,透过电话传来,连耳朵都被烫得酥酥麻麻的,“昨晚,谢了。”
她“哦”了声,唇角微弯,“就一个‘谢了’,两个字,没了?”
见他不说话,时溪缓缓道:“昨晚那个挨在我身上死活不肯走的人是谁?啊,还有那个非要听我喊八遍不好听的‘顾顾’,不喊就胃痛胀气还站不起来,浑身难受的人是谁?”
“......”
顾延州沉声:“......是我。”
承认得还挺快。
时溪吸了吸鼻子,“一句‘谢了’就想打发我,你没有一点实质的.......”
他突然打断道:“比赛结束后我们一起吃饭吧。”
平时他们对着干惯了,头一次听到顾延州用这种语气说话,压低了嗓,温柔而缠绵,好像在轻轻哄着她似的。
听着怪不习惯的。
因为他这句话,时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心尖也莫名的颤了一颤。
见她没回应,顾延州似乎有些着急,又问了一遍。
“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
语气稍微强硬了些,但还是跟平时不大一样了。
时溪故意拖着不回答他,表现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啊,那我得考虑一下喔。我很忙的,比赛结束后的档期超级满。”
顾延州轻笑,“还要请是吧?”
她啧了声:“那当然。或者你叫一声好听的来,包括但不限于‘哥哥'、‘爸爸'以及‘爷爷’,叫完我立马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