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番外(24)
“轰――!!”
又是一声巨响,无数旋风撞在一起,力与力的角逐能生生撕裂一头大象,白兰深陷于这个漩涡,没有余力再想其他,面对白蛇持续召唤的旋风,他只能先全神贯注的进行防御。
火焰的壁障开始慢慢溃散,数个相反方向的风旋如一只只有力的大掌,生生将一束束火焰扯散。
“嘛,这可不妙,是要输掉了吗?”白兰饶有兴致的低语了一句,指尖环绕着几缕细细的火焰,他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忽然放开了对火焰壁障的控制。
“刺啦。”
像是薄薄的一层布被撕开般,如此的轻而易举。
火焰壁障完全溃散,无数个旋风中,站在正中间毫无遮拦的白兰简直像只柔弱的小羊羔。
一下子,完全的,被吞没了。
“白兰桑! ”
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似乎听到自己曾想将其拉下水的孩子,害怕得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大叫声。
……有什么好怕的呢?一切不过是个游戏,而现在,我的游戏ove了。
黑暗,无边的黑暗,某个浑噩的意识体坠入其中,顷刻间就被吞灭。
它会被同化吗?
模模糊糊间,耳边有什么在窃窃私语。
它会被吃掉吗?
未知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发问。
它会被遗忘掉吗?
孩童的声音,天真又残忍的疑惑。
“呐,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吵啊?”
白兰睁开了眼睛。
或者说,是他觉得自己睁开了眼睛。
虚无的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实体,只有一个概念的意识存在。
看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自身,只是用“好像”“大概”“也许”这种不确定性的词语形容。
无法确定己身存在这样浓厚的不安与迷茫,让人心头空落落的,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这算是还活着?”
白兰在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似乎说出了口,但又似乎仅是在心里想了这么一下。
“模模糊糊的感觉啊……挺让人焦躁的。”白兰说是这么说,内心却挺平静。无边黑暗环绕着、挤压着他,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周围,之前窃窃私语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又是一片难以忍受的寂静。
这里是哪儿?
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种种疑惑和不安本该交织在一起,白兰却仿佛摈弃了这种人类面对未知与黑暗的茫然失措,依旧懒懒的,动也不动一下。
意识继续悬浮在黑暗中,不知是在飘荡,还是在静止不动。
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同样也不知道属于时和空的法则对这片黑暗起不起作用。
或许他已经在这儿呆了很久很久,或许只是一分一秒乃至一瞬间。
白兰想象着自己摊开了身体,任凭脑袋放空的发呆。
老实讲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在这种只能凭意识来勉强确定自己存在的地方放空思维,就仿佛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丢弃,独自面对即将吞没自己的巨浪。
啊啊,这次会是完全的死亡吗?
白兰漠不关心的想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
“?”
刚才,似乎有什么声音?
白兰睁开眼,疑虑的瞥了瞥黑暗。
……!
声音又来了,不是很清晰的样子。
白兰难得起了点好奇心,原本空无的意识瞬间挤满无数猜测。
……白兰桑!!
小纲吉的声音。
白兰很确信。
“居然追到这种地方来了……纲吉君,你还真是不屈不挠啊。”白兰撑起下巴,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
不过,似乎也有点小高兴?
――不留下来吗?
虚空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再度响起。
“哦?”白兰歪了歪头,笑着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留在这儿啦?”
――你已经被吞没了。
――你已经被遗忘了。
――你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诶诶,随便给人下定义是很失礼的行为哦。”白兰苦恼道,“而且明明纲吉君还记得人家,哪有被遗忘啊?”
――没用的……你出不去了。
“那还真是不巧,我就喜欢做些打破常理的事。”白兰笑嘻嘻的立起身,没入黑暗的意识瞬间鲜明的被排斥了出来,“这可是我的爱好”
光照了进来,黑暗的粒子惧怕般蜷缩着退开,留下一条笔直的光之道路。
道路末端,青年状的白兰微笑着踏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好啦,我要回去了,亲爱的勇者大人来接我喽~”
他眯起眼睛,笑容不变。
“那么,再见了,可怜的失败者们”
第28章 “虫”引发的血案
白兰睁开了眼。
“哦,你还好吧?”
映入眼帘的,是白发独眼大叔颓废抽着烟的身影。
“……你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大叔敏锐的察觉到白兰视线,好笑的看过来。
白兰回以一个假笑。
“好吧好吧。”银古耸耸肩,偏头示意了一下,“你想见的家伙在那边,已经累得睡着了。”
白兰盯着银古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望向他身后。
褐发的孩子。
软绵绵的蜷缩成一团,裹着银古的大衣,睡得正熟。
现在是春末夏初的季节,脱离了异常造就的风雪地,暖洋洋的温度正适合午睡。
青绿草地是一张上好的绒毯,小小的孩童枕在上面,软软的,绵绵的,暖暖的,十分舒适的样子。
“……那只蛇呢?”白兰望着小纲吉,突兀道。
“哦,它啊――”
“嘶!”
说曹操曹操就到,银古刚想回答,就听见一声愤怒的蛇鸣,转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小蛇怒气冲冲的游过来,蛇尾“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地面。
“哟,你好啊白蛇君。”白兰毫无差点丧命的自觉,歪着头笑眯眯的看它,“片刻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副袖珍的小模样了呢?”
“嘶!”白蛇凶恶的吼了一句,但看它娇小玲珑的身躯和呆呆萌萌的豆豆眼,即使已经非常生气的在瞪人,也往往只会觉得是在卖萌撒娇而已。
不过早已见过它恐怖一面的银古和白兰却不会被骗到,两人均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戒,即使各自的表现都有所不同。
“我哪里说错了吗,白蛇君?”白兰笑容不变,看上去十成十的无辜纯真,但不知为何,银古却读出了满满的嘲讽与恶意。
“……你还是少说点话吧。”银古从未见过如此热衷作死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才好,沉默片刻,他只能干巴巴的挤出这一句话。
白兰侧过头来看他,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
“……”银古默了。
――明明是孩童本该有的模样,但放在白兰身上,却只觉得违和度爆表。
白兰又转回头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小蛇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游走到小纲吉身旁,动作娴熟的攀上他手腕绕了个圈,像个造型别致的手环。
“唔,白蛇君还是这么喜欢纲吉君啊。”白兰蹲下身撑起下巴,若有所思,“之前我可完全没想到你们关系那么好呢……”
他说着,似乎有点惋惜,但很快调整好情绪,偏过头来问银古:“纲吉君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银古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忆当时的场景,但被白兰长久的微笑注视,他还是只能简单道,“冲进白蛇嘴巴里把你拖出来。”
“……”白兰的笑容裂开了。
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或者说,正常人也不会做出这种行为吧!
“――请告诉我详情。”白兰第一次收敛了笑容,认真道。
“我也只能说我看到的东西……”银古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又被埋在了雪底下,努力想爬出来的时候听到了纲吉的哭声,我担心出什么事,赶紧加快的速度――然后我就看到,纲吉的额头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团火焰,一边哭一边使劲掰开白蛇的嘴,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