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42)
按照最新的记录结果,库房里当存四十瓶空瓶,一百零九瓶尚未开封的,与一瓶正在使用的,也就是说,库房里少了一瓶未开封过的生根肥。”
汪队长又命胖仔核对了下,林小芹手中空瓶的批号和生产日期、限使用日期等信息,它与库房中的生根肥正是同一批次。
徐强:“那指不定是这小妮子偷的呢?谁知道她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背地里却和跛子同流合污,见不得咱好呢!”
徐强本想指摘整个知青队,但一想到昨日的遭遇,立刻将矛头范围缩水了一圈。
反观权会儒,远离人群,在距人群十几米外的大石头上躺着,正闲适地闭眼晒太阳。
汪队长:“平常钥匙由我统一保管,你干脆说我营私作弊得了!”
徐强耸了耸肩:“我可不敢,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汪队长对他的阴阳怪气不予理会,让胖仔把锁取来,拆开后果然见锁舌有点弯曲了,难怪最近他觉得门不大好开,原因出在这!
丢失的生根肥被盗走无疑了。
林小芹:“据传,三年前你因为行窃罪被抓,坐了半个月的牢。
当时,你趁主人家走亲戚,潜入其家中,用精湛的手法开了他们家的各大锁,盗走了柜中的钱财与物品,结果贪得无厌,妄图把一个不小的文物——玉石石狮盗走,返程途中由于目标太大,被归家的人逮了个正着。
而你太爷爷前半辈子以偷盗为生,后半辈子又流窜于受战乱影响的地域,以摸取钱财和贵重物品发家。
同时,你们祖孙四代皆有盗窃的案底,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件事与你有关。当然,如我前面所说,这依旧只能充当间接证据,你不必焦虑紧张。”
听闻最后一句话,徐强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抖着腿吊儿郎当的,仿佛料定了别人拿他无法。
徐老太婆反而不高兴道:“大清都灭亡了,还不允许咱徐家人洗心革面不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平白无故地查我家底细作甚?换做以前,你这种当众抛头露面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徐强:“就是就是!我徐强算是听出来了,今天汪大哥你把大伙召集起来,哪里是要处分跛子啊,那分明是变着法子想处分我徐强啊!”
“让开点,让开点,都别挡着道啊!”
徐强大声嚷嚷着,招呼着自家人就要走,结果才刚挤出人群,就被一脚踹回了人群中。
权会儒不知何时醒了,一只手反剪着他的双手,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极是放松的俯身凑近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吵着我睡觉了,安静点,做得到吗?”
徐强慌忙“点头”,因为脑袋被紧压在地面上,身体又扭曲弓着,只能靠半边脸磨蹭地面来完成这个动作,活像一只放大的畸形尺蠖。
“说话。”
徐强:“可以安静,可以安静!我保证安安静静的,再不吵了,呜呜呜,大哥你放心睡觉吧。”
闻言,权会儒丢开了他,嫌弃地去河边洗了把手,又回头躺石头上睡觉去了。
人群也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都不想被当做靶子,直到权会儒走远,躺下闭上了眼,大伙才敢正常喘气。
权知青不好惹啊!
而徐老太婆在徐强被一脚踹飞后,大叫一声“我儿”便晕了过去,随后被田春花一口一个“不碍事,不碍事”给扶回了家。
因此现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等到闹剧结束了,汪队长才清了清嗓子,一如既往地高拿轻放道:“权同志年轻气盛呐,行事冒失些虽然可以理解,但也是要批评的,不过权同志出发点是好的,在日常农作中又踏实肯干,这股劲强子你得向他好好学习一番。”
徐强:“???”
于是,徐强终于老实了,不仅站姿板正,连粗犷的的大嗓音都捏细了几分,只是心有余悸地时不时拿眼尾扫外围,生怕一个不注意,再被那只惹不起的大老虎踢上一屁股。
“好了,言归正传。”汪队长对着喇叭喊道,“请林知青继续。”
“请身高为一米六五以上,一米七以下的人往前站一步,其余人往后退步,不清楚自己具体身高的,可上那边测量。”
林小芹指了指东北角,那处胖仔正拿着个软尺站着。
大家自觉地划分成了两派,但也有狡猾的人偷偷驼了背,妄图蒙混过关。不过胖子眼精,憨态可掬的外表和他干练的作风不符,拎着卷尺三两下揪出了“漏网之鱼”,其中自然包括徐强。
仅此便筛掉了一半的人。
林小芹先后又根据身形,头发长短,肤色等各个方面筛掉了大部分的人,最后留下了包括徐强在内的十五个人。
林小芹:“现在请你们回答一下,前天晚上你们是否来过芦苇丛,只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十四个人纷纷回答了没有。
唯有徐强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大串:“前天晚上我搁二叔家喝酒呢!二叔,我提去的卤猪头下酒香吧?改日咱叔侄再喝一杯啊!”
林小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徐强,你如果再不听指挥的话,我有理由怀疑你试图串供。”
徐强“切”了声,嘀咕道:“咱就是叔侄俩唠唠嗑。”
林小芹置之不理,继续发布指令:“现在请你们指认出一个可以为你们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徐强,你的人证为你二叔,这轮你不必说话。”
徐强:“……”
其余十四人依言指认了后,林小芹便将被指认双方分别安排在两边,由两名知青坐镇,分别对他们进行分段切割式询问,中间相隔数百米,两边互相听不到声音。
村民们可以选择待在任一边观看,但禁止发声,透露讯息者按帮凶罪论处。常言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此村民们虽凑着热闹,但很是听话地守口如瓶。
口供相同者退居后方,不一致者留下。
经过这一轮,十五人里留下了包括徐强在内的五人。
徐强本是志得意满,听到宣布的结果后大跌眼镜,忿忿不平地小声控诉着:“你们是不是造假了?我和我二叔说的怎么会不一致?”
“二叔,你忘了那猪头肉多香了吗?那晚咱叔侄说了那么多的话,聊天又吹皮,你怕是喝断片了吧?”
说着,徐强就看向了他二叔,徐二叔不自在地瞅天瞅地,就是不对他一眼。
这次,都不用林小芹开口了,便有不少村民主动怼他。
“强子,我都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了,你的口供的确和你二叔的不一样。”
“就是,咱都看着呢,难不成咱全村人都合起伙来框你不成?你也不瞧瞧自己够不够得上这排面。”
“刚才我还觉得人知青污蔑冤枉你,看来屁股真不干净。”
……
徐强被说得恼羞成怒,又碍于不敢撒泼,于是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林小芹举高了装着瓶子的透明塑料袋,面朝五人问道:“请你们再次确认一下,在今天之前认不认识这个瓶子。”
五人中三人表示不认识,一人表示见过。
徐强:“那咋说来着?就叫那啥受啥全的那个,有关生根肥的大事小事都安在跛子一人的身上了,咱这平头老百姓能晓得啥?摸都没摸过呢!”
林小芹转而对表示见过的人问道:“你摸过生根肥的外包装吗?”
那人摇头:“没摸过,我就是好奇,远远地瞧了眼,记住了瓶子的样子罢了。”
徐强被林小芹的这一问话整不明白了,冥思苦想下,确保了自己回答得万无一失,结果还不待他安下心,林小芹又发话了。
“现在请证人保证自己所说的事情属实,如若不然,抓出始作俑者后,证人以包庇罪论处,将负同等三成的责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们有一次矫枉证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