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60)
我们校领导也是多方商量后,才决定晚上十一点整的时候敲铜锣,以督促学生们睡觉的。
为此打扰到周边居民的休息,我们深感抱歉。我们会通知敲锣人员,尽量放轻动作的,也请村民们体谅我们学校为学生们着想的良苦用心……”
村民:“民办的大学,你们录取分数线几分啊?学生从你这毕业后,能当科学家还是宇航员啊?就在这添砖加瓦的?!
早睡早起的学生,睡着了,都得被你们给整醒了!屁股决定脑袋,十一点还在这鬼叫,我看你们就是脑袋开花了,才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
但凡换成普通的电铃,也不会如此吵。
校方是如此解释的:“敲铜锣是我国的文化传统,将其代替电铃声,有助于在日常生活中让民俗文化渗透进学子的心里。”
村民:“白天渗透不了,非得挑孤魂野鬼都出来晃荡的晚上了是吧?”
……
归根结底,两方的矛盾,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齐岳村的村委会。
拆迁补偿款的事,村委会来回踢球,有时说是学校的问题,有时说是银行的问题,有时说是上面的问题。
为此村民们自发组织着,多次上学校闹过。
这才结下了梁子。
……
这是今年来宝珠第一次,过了晚上八点人还在齐岳村。
在玉河村时,十一点整只能隐约听见铜锣声,声音不大,并不影响休息睡眠。
但紧挨着学校,与其只有百米远的齐岳村,就深受其扰了。
……
宝珠没有防备的被吓了一跳,心脏立刻像是被塞进了一只胡乱蹬腿的兔子,堵堵闷闷胀胀的,很是难受。
她单手搭在心脏的位置,用力往里按着,才觉得好受了点。
伍传海抱怨了两句后,就钻回店铺,关门睡觉去了。
“吓着了?”
水生见状,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替宝珠轻抚着胸口。
宝珠摇了摇头,还不待回答,忽然看见何放晴踉踉跄跄的跑来了:“二姐,向杰他,向杰他被警察抓走了!”
宝珠惊愕交加道:“不是才刚放回来,怎么又被抓进去了?”
何放晴双眼含泪,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道:“不,不是走.私的那事,是向杰他,他,他……”
“你先喝口水,喘顺了气,慢点说。”宝珠立马将保温杯的盖子打开了,递给了她。
何放晴接过了保温杯,浅浅的白色热气打在她的脸上,她只抓在手上并未喝,深吸了两口气后,简单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向杰他九点的时候,兴致起了,要我上街买几瓶啤酒喝,配着炒花生吃。大晚上的喝酒伤胃,我劝了两句,他就拉下脸了。
二姐你也知道,向杰他从监狱回来起,情绪就不稳定,我就只能把东西买回来了。”
……
小杰是二月末的时候被放回来的,由于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刑期减了近一年。
回来后,小杰整日阴晴不定的。
在监狱的四年,原本好看的脸,更是磋磨得很是显老态,看起来比大了他好几岁的小丽都要老。
小杰的身高跟跛子一样,只有一米六,如今驼了背,剃了光头,精神面貌跟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差不多了。
当初,宝珠他们是算着日子,打算一起去接小杰回家的。
结果小杰在电话里随便给了个时间,比之提早一个星期,独自回家了。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二老被吓得够呛。
问东问西的,将小杰给问烦了,三人少不得吵了一架。
见小杰这样,二老没敢多说,倒是小杰,脏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跶。
宝珠等人瞒了四年的事,被小杰口无遮拦的全吐露了出来。
郑玉兰心疼又难过,因此偷偷抹了不少的眼泪。
宝珠等人赶到的时候,小杰已经躲回了自己的独栋房子里。
任凭几人在楼下怎么喊他,他都不应声。
一直拖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让何放晴跟晨晨带着吃食进屋去了。
小杰像是习惯于躲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老鼠,从监狱回来后,就没洗过一回澡,他也不洗脸刷牙,整日将家中的窗帘拉上,不让开灯,整个人臭气熏天的。
吃饱了就蒙头睡觉,不跟旁人交流。
要不是有何放晴在收拾,被他住得起了包浆的屋子,怕是要成垃圾场了。
郑玉兰不放心他,几次偷偷蹲他家的墙角,想要听点动静。
有一回恰巧被小杰发现了,他光着脚冲下了楼,劈头盖脸的骂着她,要不是何放晴拼死拦着,他差点就要将亲妈打一顿了。
“老不死的,你在听啥墙角呢?我们夫妻俩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就知道蹲这里偷听,你怎么不去死啊!”
小杰回家后的第二次说话,便是这次。
宝珠等人到的时候,小杰已经又把自己锁到了屋子里去了。
宝珠抄起一把锄头,打算直接破门而入,被二老双双拦下了。
郑玉兰边抹眼泪,边劝道:“英子啊,你就别管了,娘没事。小杰刚回来不适应,以前那么乖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等过段时间,他想明白了,会好的。”
跛子也说了好一通话,才拦住了宝珠。
……
“呜呜呜爸爸,你跟晨晨说一句话好不好呜呜呜。”
晨晨的一句哭诉,才将小杰从几近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在何放晴的帮助下,小杰将自己收拾齐整后,夫妻俩搬到了齐岳村长住。
来到新环境居住,周围全是半生不熟的人,小杰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小杰暂时没出去工作,就在别墅院子里开垦出一小片的地种菜吃。
他没种过地,但照着书本,也种得有模有样的。
人不邋遢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出门,每天只在自家的别墅里走动。
小丽和招娣来这看过他一回,宝珠因为二老,与他有了隔阂,懒得管他,自顾自的忙着美容院跟烟酒收购的事。
白天工作,晚上跳舞,日子过得依旧充实。
何放晴带着孩子,提着礼物来给她赔礼道歉过,宝珠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说最近店里忙,等过段时间再去看小杰。
……
宝珠扶着何放晴进店里,水生则把大开的店门关上了。
何放晴将眼泪全给擦干净了,继续说道:
“结果向杰他喝醉了就说要出门走走。好不容易他主动提出要出门了,是好事!但他喝得醉醺醺的,我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他听我这么说,就又不高兴了。”
“我就只能等他走远了,再偷偷跟上去。”
“结果没一会儿就跟丢了,再之后,我就听说他把村委会那群人给打了,警察已经来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警车刚好开走。”
“村委会的人说是要告他。二姐,向杰这才刚放回来,要是再做几年牢,我和晨晨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言及此,何放晴又哭哭啼啼了起来。
宝珠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怒道:“糊涂!”
水生劝道:“放晴,你先回家去,我跟你二姐去拘留所看看。”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水生暗暗拉了拉宝珠的手后,宝珠勉强控制住了心情,安抚道:“听水生的,你先回去吧,晨晨还一个人在家呢。打架斗殴而已,不严重。”
……
夫妻俩将九毛店剩下一点的活放下,立马驱车前往了拘留所。
刚见到戴着手铐被带出来的小杰,宝珠就指着他劈头盖脸的骂道:
“高向杰,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炮打了啊?!坐了四年牢,你还对监狱产生感情了不成?回来才几天啊,你就又迫不及待的犯事进来了?
你能不能让爹娘安心一点?让你老婆孩子安心一点?你是几岁的小孩吗?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啥事都得别人给你擦屁股!
关了四年,还没给你关明白吗?十几年的书,你都读到狗头上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