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10)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便是从竹林里传出来的。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说的是,大雪压在竹林上时,发出的声响像是竹子爆裂开,“爆竹”这名,便是从这来的。
白居易这首诗诚不欺我。
虽然,这回压的并不是雪,是雨水,但大抵也是相同的原理……
此情此景,宝珠难得想起了首应景的诗句来。
凌晨一点,水生不睡觉,竟是静静的站在这赏竹。
他一如往常的站如松,身姿挺拔,虽是背对着她,但她就是可以猜出,他的脸上此刻是如何黯然的愁容。
“要不,我们接受调解吧。”
宝珠脱下了外套,披在了水生的身上。
水生讶异的转过了身,反手又将衣服披回了她的身上:“我吵醒你了?”
宝珠摇头道:“就是……挺没意思的。”
见水生拧着眉,宝珠释然的笑道:“反正我的老公这么会挣钱,我们每个月也不缺那几百块不是吗?”
……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如果忍下这口气,就能给自己,给自己在乎的人,省去许多的麻烦以及烦恼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
所花的那点钱,对于家庭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算是破财消灾了?
说到底,梁老鼠是水生的亲生父亲,如果他为此困恼的话……
宝珠:“夜深了,被窝里怪冷的,老公,该回去暖被窝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牵着手,回了卧房。
可惜,房间里有只碍事鬼……
起夜了,耽误了睡意,两人便有点睡不着了。
于是夫妻俩躺被窝里,小声的说着私房话。
宝珠跟水生说了扩建房子的事,水生完全认同。
但未来一年水生的工程,全被权会儒安排满了,家中房子的修建,注定要留给别家的工程队赚钱了
宝珠:“木工的话,你挑个信得过的工程队,泥瓦匠的话,就挑李伟工如何?招娣他们夫妻俩不是一直想建个工程队吗?
转眼招娣也结婚几年了,泥瓦匠需要准备的原材料不多,砖瓦、砂石等全是东家准备的,我们不如资助他们点钱建个工程队吧?
等家里扩建好了,从付的费用里扣除点,剩余的钱,等他们以后赚钱了,再还给我们可以吗?”
水生点头:“好。”
“水生,我借给我家里人那么多钱,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宝珠仔细观察着水生的表情,打算但凡从水生的脸上发现丁点异常,她都要打消这个想法。
“我就是想帮帮他们,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
毕竟,自己前脚刚借给了小杰一万块。
这些年,娘家大大小小的事,她多多少少都有出钱。
“你的家里人就是我的家里人。”见宝珠满面愁容,水生饶了饶头,补充了句,“以后就算是还不上了也没关系,这些钱,我都能挣回来的。”
宝珠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捧着水生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大大的一口:“还!肯定得还的!他们不还的话,我就住他们家去!亲兄弟明算账,可不能叫他们占了便宜去!”
……
调解的结果是,每月水生家应拿出一百五十元的赡养费,其中,一百二十块是给梁老鼠请保姆的费用,三十块是伙食费。
说是五个兄弟姐妹平摊,但据宝珠所知,梁土生一家,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每个月依旧半毛钱没出;梁火生与梁木生的事她不清楚,是否依照法院调解的,兄弟姐妹齐出钱,还是依旧像之前一样是梁金生出大头,她不清楚,但也不大在乎。
不过又是梁火生挑事打头干的……目的自然是恶心她的同时再坑她的钱。
调解完毕后,梁火生还提出不请保姆,兄弟姐妹轮流去照顾老人的想法,不在家的梁木生和梁金生,则依旧出钱,由替他们出力的人瓜分他们的钱。
宝珠:“照顾的话,你们谁爱照顾谁照顾去,反正我每个月只给这点钱,你爱要的话,拿去就是。这是这个月的钱。”
她哪里看不出,梁火生这是故意埋汰她呢?
宝珠拿出专门准备的零钱,当场数出一百五十元,给了梁火生。
梁火生的歪嘴巴还没收回去,就像叫花子一样被人塞了一把零碎的钱,不由得脸都黑了。
梁火生:“今年一整年的钱都给了吧,省得我每个月找你拿。”
宝珠:“或许我还没到老得走不动道的时候?每个月的钱,我亲自拿给两老人就是?而且,这钱不应当是给你的吧?要是吃不满一年的话,提前给,岂不是亏了?”
今日是宝珠主动要求和解,加之她碍着水生的缘故,不想闹得过于难看了,因此并未请张克策律师到场。
但梁火生他们,依旧如临大敌的带了律师来。
宝珠半点没有讨价还价,接受了律师提出的,兄弟姐妹均摊赡养费的要求。
虽然,对于他们夫妻俩来说,没有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从梁老鼠这分得任何的财产,均摊赡养费并不公平……
大抵是从张克策律师那受了太大的刺激,原告律师在宝珠俩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说道:
“言传身教,高女士,梁先生,你们就不担心以后你们的孩子效仿,真不想给你们的孩子做个好榜样吗?”
宝珠:“自己怎么对待孩子,孩子就会怎样回报。
有时间多读几部民法典,不是在这越职指导别人教育孩子的事。不然两手都抓不牢,这辈子都注定打不赢官司了。”
律师被气得脸都绿了,一时想不出反击的话,碍于法官在场,又不能说出有违律师职业素养的话来,于是他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两人离开了。
……
宝珠像她许诺的那样,每个月准时准点,即月末的最后一天,拿钱去梁老鼠家,依旧全是散钱。
不为别的,纯粹是为了恶心下梁火生。
这钱,最后落进了她的兜里,那是必然的。
这天,宝珠像以往一样,踩着月末的点,送钱去了。
还未进门,就听见“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屋里头,传来了梁老鼠的哀嚎与咒骂声。
宝珠站门口一瞧,只见梁老鼠靠在床头,头上被盖了一碗饭,饭粒掉得他满脸都是,青菜肉块等混杂在其中,酱色的汁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一床。
右边脸颊上,印着个明晃晃的红掌印。
见宝珠来了,保姆立刻告状:“东家,你来得正好,你把这个月的钱给我结一下,我不干了!你们还得多给我赔偿一个月的钱!”
“你家这老头就是个老色狼!每回给他洗澡,帮他翻身,都暗搓搓的摸我,以为我不知道呢!”保姆指着梁老鼠破口大骂,“刚才更过分,我给他喂饭,他直接捏我胸了!”
梁老鼠狡辩道:“谁摸你了?谁摸你了?就你长得这样,比站街最便宜的鸡都不如,谁愿意摸你了?你就算脱得光溜溜的,我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不要脸的老色狼!”保姆又给梁老鼠左脸颊来了一下,骂道,“老娘清清白白的,靠我的双手挣钱。像你这样的,我见一个打一个!”
梁老鼠喊得比保姆还要大声:“报警,给我报警!这女人无法无天了,做保姆的,还敢这么嚣张!”
“的确得报警。”宝珠点头,转身对保姆说道,“这种情况应该被定义成猥.亵.罪,应该得判刑,你得找警察问清楚点。”
保姆:“……”
梁老鼠怒道:“你说什么呢?你帮外人是吧?”
“我谁也不帮,我就是个送钱的哑巴。”
哑巴高留下这句话,将钱丢给了梁老鼠,就潇洒的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殴打的声音,听动静,大概是保姆气不过,又打了梁老鼠,梁老鼠虽然瘫在床上,但还在顽强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