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04)
壮硕的高个小伙们,挤进九毛店里,平日里挺宽敞的九毛店,瞬间显得拥挤了。
零零三用手扇着风,喊道:“搞定了!水水水!”
宝珠给他倒了杯水,他嫌白开水没滋味,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钱丢给了跟班,买了几瓶饮料来分着喝。
他们仰着脑袋,一口气便将整瓶饮料都喝光了,也不怕腻掉牙。
“辛苦费,再拿一包不介意吧?”
零零三随手又拆开了一包凤爪,跟小弟们分着吃。
宝珠皱眉道:“你们做贼去了吗?”
“比做贼刺激多了!”零零三迫不及待地展示着“功勋”,“你不知道,养鸡场里,白天全是人看着,防人跟防贼一样!就我们几个,中午去的时候,装作路过,坐门口的那个人就死死地盯着我们看,生怕我们闯进去,将他家的病鸡给偷走了呢!”
“我们躲在他们家养鸡场后边的树丛里,刚好墙那边有块石头,我们踩着往上一跳,就能看清楚养鸡场里的情况。”
“我们等了半天多,一直等到了刚才,他们才收工回家吃饭呢!我们这才有机会爬墙进去了。”
宝珠皱眉道:“你们到底干嘛去了啊?”这几个人说话比九十岁的老阿婆还要絮叨,半天都讲不到重点!
“我们把他们洒的泻药,全倒进了鸡饲料里,还用杵棒搅和匀了,半点看不出来掺了泻药呢!”
泻药样本,自然是他们去东区偷拿来的。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零零三猥琐的笑道,“怎么样,怪有文化的吧?”
宝珠:“……少了个治。”
见宝珠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零零三说道:“怎么的,大哥,你还怕了不成?”
“我有啥好怕的?”宝珠说道,“你们也算做了件好事,到底是他们做得不厚道,居然还想用泻药毒害村民们的鸡鸭。他们吃了教训,想必以后也能收敛点。”
街溜子们说是替她报仇,齐岳村里邻里乡亲的,随便拉出两个,都能攀点亲带点故,指不定他们是想给某个亲戚朋友出气,自个对搞破坏的事也很感兴趣,于是顺道在宝珠这卖个面子罢了。
宝珠看破不说破,不过,事情虽不是她干的,看见梁火生倒霉,她心里倒也蛮畅快的。
……
当天晚上,梁火生家的养鸡场就遭殃了。
数百只鸡集体腹泻了,状态更差了不说,连口水都不喝了。
请兽医来看过了,说是喂一个星期的药兴许能活。
但这批肉鸡本就不是清远鸡,就算救活养大了,除去成本以及吃药打针花费的钱,根本赚不上几毛。
张家亲戚们不愿意再额外花钱增加成本了,于是趁着雏鸡还活着,喊兽医挨个给打了“兴.奋.剂”,在雏鸡假精神时,赶着第二天起早将它们全卖光了。
大老远运去了其他县城售卖,顺便将劣质的饲料和药品等一齐出售。
只捞回了一半的本钱,因此张家的亲戚们跟梁火生大吵了一架,认定了是她买的雏鸡以及喂养的饲料等一应物品有问题……
平日里街溜子们说话没把门,啥话都敢说,但是他们也不傻,对这事守口如瓶。
所谓雁过留痕,飞鸿印雪,但凡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三天后,梁火生气势汹汹的独自来到了九毛店。
梁火生指着宝珠没头没尾的说道:“高宝珠,是不是你干的?”
想来和张家人闹得真挺凶,平日里,极喜欢带上一群人给人施压的梁火生,单独一人前来讨说法了。
宝珠:“长一口好牙,说话别漏风,你把话说清楚点,别像是傻子疯子一样,说话七颠八倒的。”
梁火生:“就是你指使那一群街溜子们,上我家的养鸡场投毒的吧?你别不承认,有人看见了,就是他们天黑爬进了我家的养鸡场!”
“你认为谁干的就找谁去啊。”宝珠拿了卷透明胶递给了顾客,“透明胶一毛钱一个。”
门口另外站着一名顾客,不明所以地盯着里头瞧,并不敢进来。
见梁火生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宝珠瞥了她一眼,说道:“好狗不挡道,不要挡在我家店门口,影响我做生意。”
“平日里那群街溜子们跟你玩得最好了,不是你指使的又是谁?!我家鸡出问题的那天,那群街溜子大晚上的还在你家店里待了很久,别以为我不知道!”
见宝珠依旧不理她,梁火生气得直跳脚:“好啊,高宝珠,你敢踩在我头上拉屎,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来!”
大抵不知从哪里得来了点风声,怀疑上了这群街溜子们,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这才找上了宝珠。
说完这话,梁火生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倒是不知何时来了三石街的街溜子们听到了,将她给拉了出来。
几个跟班冲锋陷阵——
“说谁街溜子呢?你说谁呢?”
“有本事你把话再说一遍?”
“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怪难听的啊。”
……
街溜子们混不吝,梁火生没敢把面对宝珠时的语气,用在他们的身上,她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也不敢反抗。
要知道,这群街溜子们,天不怕地不怕,要真把他们惹生气了,甭管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张麻子的媳妇,都得给她揍一顿。
往年类似的事,不是没发生过。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零零三挥了挥手,示意跟班们退下,他单脚跨在三石街正中的石敢当上,双手搭在了其大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梁火生。
“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给我滚蛋!”零零三痞里痞气地说道,“还你家的鸡出问题了,我还出问题了,肚子不舒服得很!昨晚有人看见你往我家井里投毒了!”
梁火生吃不消这群街溜子,按要求“诚挚”地向他们道了歉后,就匆忙跑走了。
……
一个星期后,齐岳村的养鸡场正式倒闭,并被拆除了。
原是张家亲戚不满梁火生的作风,并不打算继续合作下去。
“不参股更好!百分百赚钱的买卖,钱只留着我们一家人赚!”
梁火生满不在乎地反击,不曾想,她公公张麻子并不允许她将养鸡场再开下去。
养鸡场的事连累他丢了老脸,时隔一个星期,张麻子将梁火生又臭骂了一顿。
齐岳村的人,则齐齐松了一口气,免得以后他们家养鸡场的鸡,再出了啥问题,又诬赖是别人家的鸡给传染的。
住在养鸡场周边的住户,更是乐开了花。
近五年来,巨大的噪音与臭味,简直不堪其扰。
梁火生也没再来找宝珠的麻烦,彼此“相安无事”地过了段时间。
不曾想,三个月后某天,宝珠接到了一通号称是法院的电话。
第51章 你的钱就是硬啊
——“受自诉人梁火生、梁金生的委托, 常平县中级人民法院受理被告人梁水生与高宝珠女士未依法履行赡养义务一案,现决定于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时零分在本院第三审判庭开庭受理,特此通知, 请梁水生先生与高宝珠女士准时出庭参加庭审辩护。
此次庭审的审判长XXX, 书记XXX。”
……
确认接电话的是被告人之一后, 法院的工作人员公式化的通知其出庭,询问完是否有疑问,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 工作人员就挂断了电话。
直至电话里“嘟嘟嘟”的提示音拉长成平滑的长音后,宝珠仍是一头雾水的。
她弯着腰,脖子歪向一边, 用侧脸和肩膀卡着话筒,掌心还留着尚未被抹匀涂上脸的雪花霜。
审判长和书记叫啥来着?
自己这是被告了?
“麻麻, 你不去开店吗?我上学要迟到啦。”见宝珠像雕塑一样不动了, 恩恩背着小熊书包催促道。
每天七点半,宝珠准时被闹钟闹醒,用仅剩的半个小时时间, 母女俩能完成从起床到上学一条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