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70)
如此往复三四回,他们就不再来了。
这点青菜,连来回几块钱的车费都抵不上。
……
玉河村村花与齐岳村第一生出的恩恩,长得愈发软糯可爱了,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像极了孩提时期的宝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则更像水生一点,可爱中带了点娇憨。
小时候跛子爱给宝珠穿大红色的衣服,大抵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宝珠也爱给恩恩买正红衣服。
恩恩嘟着唇的时候,显得不谙世事,比宝珠当年,更像年画娃娃呢!
每每出门,人人都会夸赞一句——
“这小孩长得可真俊啦。”
“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坯子。”
“哎哟,同样都是女娲娘娘捏出来的,咋咱生的孩子跟人宝珠生的孩子就天差地别呢?”
……
美中不足的是,恩恩的肤色天生微黄,稳婆说的“晒不黑”更是胡扯,只要多晒两天的太阳,她的肤色就更黑更黄了。
八万时常抱着恩恩感叹:“脸咋就这么黑呢?恩恩,快叫你妈给你涂两斤的面粉再出门,不然就不俊了。”
每每此时,恩恩都会一脸哀怨地回家,拉着宝珠的衣服,央求道:“麻麻,涂粉粉。”
宝珠:“你喊你干娘把肚子上的肉挖下,我给你做副□□戴上,□□可比面粉好使。”
恩恩才不过两岁,虽然说话奶声奶气的,但口齿清晰,于是不少人喜欢逗她。
后来,再有人说她脸黑,她都会照着宝珠教的,气鼓鼓地反驳道:“咱白着呢!”
……
自然,有赞美就有诋毁,总有红眼病当面不敢说啥,背地里乱嚼舌根——
“有啥好得意的?长得再好看,都是个闺女,赔钱货而已。”
“三年过去了,都不见添一个儿子的,我看水生就是觉得她生不出儿子,在外头养了女人,才一直留在禾泰不回家的。”
“也是,要是我像她一样,我老公铁定要跟我离婚,紧着找下一个女人给他传宗接代呢。”
……
宝珠不以为意,红眼病她管不着,舌头根部烂掉的人,你就是把他们的舌头拔掉,他们依旧能用双手比划着说三道四。
不过,但凡敢当她面嚼的,或者她在场,他们假作窃窃私语,实则用不大不小,但恰好够她听到的声音挑衅的时候,宝珠会当面呛回去——
“八婆,八婆在讲什么呢?”
“八婆,你老公给你老丈人盖大别墅了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儿子以后是要跟你老公一起养牛的吧?”
……
嚼舌根的人往往被宝珠怼得哑口无言,久而久之,方圆一里之内有宝珠的身影,他们是绝对不敢对其评头论足的。
两年来,水生依旧长时间待在禾泰搞工程。
权会儒野心不小,实验区内的茅酒直营店刚落成,他就又在实验区外买下了一大块地皮,打算在此建一家大型茅酒加工厂,直供禾泰的直营店外,还能供应整个福平省的茅酒直营店。
近几年,权会儒名下的福安茅酒股份有限公司,最大的投资开在了广告推销上。
电视机里,大大小小的电视台,都有茅酒的广告,请了当红的歌星黎艳君当代言人。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福安茅。”
这句脍炙人口的广告语,更是一炮而红,大街小巷常能响起这句话不说,沿街打闹的孩童们,也把这句话当成了顺口溜在说。
权会儒当机立断,宣传起数年前落幕的《国际名酒项目博览会》,与禾泰新兴产业综合试验区,已经建成待启动的茅酒直营店。
格局打开后,收获了不少加盟商,如愿让茅酒直营店在福平省落地开花。
甚至在今年年初,有个北方的金龙江那块的商人与他签订了连锁店的加盟合同。
为了统筹全局,权会儒更是在每个市区加建了分公司,水生因此近两年没少跟着权会儒跑。
工程多,一个接着一个,于是,水生与权会儒商量,每两个工程之间,腾给工人们半个月的假期。
……
今天,是水生回家的日子。
恩恩一大早就把宝珠喊醒了:“接粑粑。”
恩恩蹲在床上,来回拉扯了宝珠十来回,宝珠终于认命地掀开了薄被,露出了被闷得满头是汗的脸。
时值五月,梅雨季节,冷热交替。
今天的天气尚好,宝珠拉开窗帘,打开窗,暖融融的太阳就洒了进来。
宝珠自个选了件墨绿色的长袖泡泡裙穿,搭了件浅粉色的披肩。
“麻麻,我也要穿裙裙。”恩恩指着衣柜中挂着的一条粉色的小裙子说道。
宝珠无视她的话,挑了件保暖的毛衣给她套上。
恩恩立刻扭动了起来,但短手短脚的又没办法自己将毛衣脱下换上裙子。
“扎,毛衣扎扎。”
宝珠帮恩恩洗脸时,恩恩像往常一样用双手使命地捂住了脖子。
宝珠睡眼惺忪的,拧好了毛巾,随意地替她洗脸,结果湿毛巾蹭上了恩恩捂不全的脖子,她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不要……不洗脖脖,不……不洗脖脖——”
宝珠懒得管她,给自己草草洗了个脸,又化了个淡妆。
给恩恩穿袜子时,恩恩又嫌嗝脚了,踩着塑料凉鞋打转,又开始哭。
宝珠忍无可忍,抽出了竹条抽了她一顿,她这才老实地窝在墙角,撇着嘴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得盯着宝珠,嘴里念念有词:“麻麻又打恩恩,跟粑粑说,又打恩恩了。”
恩恩聪明又乖巧,但唯有一点让夫妻俩很是头疼。
每天起床,恩恩都会因为洗脸、穿衣、穿袜这三件事闹脾气,无外乎是觉得新穿上的毛衣袜子毛乎乎的扎人,脖子湿哒哒的不舒服,好话歹话说尽了,夫妻俩轮番上阵都没改掉她这坏习惯。
于是,宝珠只好每天端上一碗家传的“竹笋炒肉”。
哭劲一过,恩恩又立马欢脱了,她拉着宝珠就准备去村门口接水生。
“你爸中午才回来呢,这么早去吃灰吗?”
宝珠牵着恩恩上街吃了锅边和油条,宝珠向老板要了个小碗,用勺子将锅边捣碎了再给恩恩自己吃。
店里坐着三名老人家,全是带着孙子在这吃早餐的,她们只点了一碗扁肉或拌面,全给孙子吃,怕孙子嚼不烂,就自己嚼烂了再吐进勺子里喂给孙子。
宝珠瞧得浑身不自在,玉河村的许多人家也喜欢这般喂小孩,好在她爹娘从未给她喂过口水饭菜。
恩恩吃得慢,宝珠付完了钱,就留她一个人在这慢慢吃,自己则提着菜篮子进了市场。
她买回一堆的肉菜后,恩恩仍剩下几口没吃完,于是宝珠抢过了碗,将最后几口全剐蹭到瓷勺子里,一大勺塞到了恩恩的嘴里。
老板娘夸赞道:“乖着呢,我问她要不要给喂,她就这样摆着手,说着‘不要不要’,自个抱着碗吃得喷香。”
路过小卖铺的时候,宝珠顺手买了包“猫耳朵”。
宝珠的肘弯处挎着菜篮,在恩恩灼热的目光中,毫无心理负担的撕开了包装袋,“咔吱咔吱”的吃得极香,半点没有要分给恩恩的意思。
恩恩:“麻麻,能给我吃一个吗?”
宝珠蹲下身,指着包装袋上的字,认真地问道:“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吗?”
恩恩摇头。
宝珠:“小孩子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
恩恩:“麻麻吃了就没事吗?”
宝珠:“对呀,妈妈是大人了,大人身强体壮,不会拉肚子的。也不是妈妈不想给你吃,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一,二,三。”恩恩认真地在包装袋上指了指,说道,“麻麻,这是三个字呀,你怎么说了好多好多?”
“……”宝珠将手掌附在她的手掌上,将三个字硬生生指成了十二个字,“小、孩、子、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