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19)
春风度了假,挤满了不大的新房。
食髓知味,年轻男女初遇人事,干柴烈火的,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才出来。
宝珠走不动路了,水生就独自下楼煮面,他似乎担心过头了,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油面上来的时候,怕宝珠连手也“残疾”了,不顾宝珠的反对,硬是要喂她。
宝珠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但被喂了两口后,立刻心回意转,享受了起来。
“你是忘记放盐了吗?”多吃了几口后,宝珠发现了不对,抱怨了起来。
“乖,你都这样了,是要吃清淡点的。”水生犯难地看向宝珠的腿根处,难得坚持己见,在宝珠面前守住了原则。
“你别再说了!”
宝珠不再愿意吃了,面色通红地滑躺回了床里,将棉被拉向了眼睛下方,盖住了半张脸,闭上眼不去看水生。
倒是水生,经历了人事后,脸皮厚实了不少。
时候不早了,吃太多了也不好,于是他将剩下的面快速吃光了后,就下楼了。
他很快洗完碗筷,关了灯后,迅速钻回了被窝中。
被窝暖烘烘的,能嗅到独属于宝珠的体香,与两人相爱过后,独特的撩人气味。
水生瞬间感觉口干舌燥,于是他轻轻地抱住了宝珠,撒娇地哄骗道:“宝珠,时候还早,不如我们……”
宝珠半推半就的,很快新屋内又满室旖旎了。
……
翌日。
新婚夫妻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两人忙活到了大半夜,醒来时,眼底都是黑眼圈。
宝珠揉着双眼,举起双手,想要伸个懒腰,比他早醒了半个小时的水生,立刻将她抱起,扶着她坐靠在了床头。
“水生,早啊~”
宝珠刚打了声招呼,却发现嗓子干哑得直接变了音调,她想起了昨晚的画面,脸瞬间又红了。
他仿佛披着羊皮的饿狼,昨晚卸下了伪装后,原形毕露,将她这只被骗回家的小绵羊,一口气吃干抹净!
她简直怕了他了!
宝珠偷偷瞥了水生一眼,不知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水生似乎会错意了,略显差异地问道:“还想?”
说着,他不待回答,就准备攻略宝某珠。
“不不不……”
宝珠“慌不择路”地被他堵在了床角,她连声拒绝,但水生仿佛宕机了,并不予以理会。
就在宝珠认命的时候,她忽然瞥见了水生嘴角勾起的弧度。
好呀的,单纯的水生,他也学会骗人了!
“你你你……”
宝珠“据理力争”的话尚未出口,粉嫩的唇瓣就被堵住了。
唇上结痂的伤口被吮吸着,瞬间又裂开了,唇舌交缠间,两人口腔里满是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这血腥味熏的,宝珠的天灵盖嗡嗡直响。
“咚咚咚——”
“二哥,你在家吗?二哥,二嫂,你们在家吗?”
好在这时,救星横空出世。
小姑子梁火生正在楼下敲门,水生终于愿意停下不怀好意的动作。
一天下来,他难得吃瘪,于是皱着眉头,撇着嘴角,不情不愿地穿好了衣服。
宝珠捂嘴偷笑,跟着穿好了衣服后,同他一起下了楼。
“二哥,二嫂,你们才起床呀?”梁火生仰头望着两人,天真地问道。
水生说道:“没,我和你二嫂在楼上谈点事情。”
在弟弟妹妹面前,水生一直表现得沉稳有当担,只偶尔在大哥木生面前,展现他脆弱无助的一面。
穷人家的孩子,往往都是大的带小的,自懂事起,水生就学着大哥木生,尽心照顾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
未成年时期,家里干活最辛劳的孩子,当属木生与水生了。
弟妹们,都像他半个孩子了。
自己一直在淋雨,因此想给弟妹们撑起保护伞,尽管他们俩当时力不能支。
“二哥,晚上我能不能来蹭饭吃呀?”梁火生期待地看向水生,随后埋怨道,“爹把饭钱全拿去赌博了,这几天家里只有青菜吃,我脸都要吃绿了。”
闻言,夫妻俩皆是一惊,水生问道:“爹打一毛的麻将了吗?”
梁火生:“不知道,应该还是五分的吧,他当家里是旅馆,除了吃饭睡觉,整日待在赌坊里,估计是待久了手气不咋地,爹平常手气还是不错的。”
“二哥,你也不用担心,咱爹没胆量玩大的,他只敢霍霍咱的菜钱,打点便宜的成川麻将,可惜娘管不住他。”
福安麻将,以“花”和“金”算底钱,加番的话以此为基础加。
成川麻将以场次算钱,五分的,“平胡”的话,只打给他“胡”的人付给他五分钱,“自摸”的话,余下三人皆要付加一番的钱给他,一番即为五分,“清一色”、“三金倒”等另外算番。
五分的成川麻将,一天一般几块钱输赢,只有手气极差的人,才会一天输上十几块。
一般一场麻将三四个小时,输了超过二十的,少之又少。
自打家里富裕点后,梁火生时常会跟着梁老鼠上赌坊,因此对规则悉知。
“二哥,我先去盯着爹,我晚上整点来蹭饭哈~”
得到了许可,梁火生马不停蹄地就溜走了,想来盯人是顺带,主要想过一过眼瘾。
“你上楼继续休息吧,我去菜市场买菜。”水生说道。
宝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都成你老婆了,哪能叫你做饭?我娘说了,‘洗衣做饭’都是女人家的事,男人负责挣钱养家就行。要你顿顿都帮我做饭,被大爷大妈们看见,是要说我不守妇道的!”
水生:“哦。”
宝珠问道:“你们村菜市场在哪?你先带我一回,下次我就自己去了。”
齐岳村没有统一规划的菜市场,摊贩在四区中间方位的某一条街,沿街摆摊,街边人家的屋檐往外延伸,正好能遮风挡雨,遇到风雨大作的时候,再支个大型遮阳伞即可。
“菜市场”的卫生由环卫工“沙弟”负责,他每天早晚来两趟,其余时间则推着垃圾车,往返于各家收垃圾。
各家各户门口都搁着小型垃圾桶,整个齐岳村的垃圾都由他一人收取,待得垃圾车满后,他再推着垃圾车去垃圾场倒。
一天平均往返两趟,遇上年节,起码得跑四趟。
工资由村委会统一发放,一个月五十元,“菜市场”的摊贩,每个月要交给他点“摊位费”,根据摊位大小每个月收取一两块。
扫大街、收垃圾这活,又脏又累,一个月满打满算,只能赚七八十,因此只有侏儒的沙弟愿意干。
生产队时期,沙弟是村里公分赚得最少的,改革开放后,他被家里的兄弟姐妹打压,一点田地都没分到,进厂又没人要,只能花点积蓄买点鸡苗、鸭苗搁家里养。
闹得家里臭烘烘的,十米开外,满是他家传出的鸡屎鸭屎味。
好在紧挨着他的老旧屋子早就不住人了,否则邻居们非得同他“势如水火”。
沙弟本就面黄肌瘦的,饿得脱了相,整个一形销骨立。
张村长听闻了这事后,就顺水推舟地把环卫工这活给了他。
沙弟终于有活干了,任劳任怨的,面对村里人的调侃,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不久后,他就娶了媳妇。
媳妇是蒲口那边的,不知是遗传,还是营养不良,只比沙弟高了半个头,脑子有点不清楚,明明并不痴傻,却总是说着糊涂话,让人啼笑皆非,于是人人都喊她“颠婆”。
她给沙弟生了一儿一女,性情随了她,做事也是颠三倒四的。
不过沙弟乐在其中,觉得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快活的时候了,等到他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人生就算“圆满”了!
早市的摊贩最多,集中在六七点,八点过后,顾客少了,许多摊贩都收摊回家了。
但中午和傍晚时候,也会有零星几个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