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明(23)
李贞木好奇:“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原因。”
严霜盯着他的裤子,坏心眼地把手放到他的下腹,“人难道没有自己的欲望吗?”
美色在前,她动动念头不过分吧。
“有,”李贞木抓住她的手,“但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克制自己的欲望。”
严霜哼了一句。
李贞木蹭蹭她的脸,“怎么,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这种人通常都是这样,有一堆的理由说服自己这样做,也有一堆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这样做。”
“确实是这样,”李贞木觉得严霜说得实在深中肯綮,不由赞道:“被你一语道破了。”
她心里也知道确实还没到时候,于是胆子又大起来,说的话也是极尽撩拨,“可我对你另一个本质更感兴趣。”
说着还反拉住李贞木的手,然后把它引放至自己的胸口,“你难道就不想……?”
手下起伏的触感立刻清晰得足以吸引所有的注意,李贞木几乎是立马下腹一紧,他叹气,单手抓住严霜的双手举向头顶,低头继续堵住这张惹火的嘴。
*
第二天,严霜在自己房间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她细想了昨晚的事,确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除了隐约的遗憾之外,也多了另一样东西。
她看向床头的木簪,拿到手里端详起来。
如果真心是水,此刻,属于李贞木的杯子一定被她倒进了更多。
李贞木今天没来叫她起床,但早饭却已经准备好了。
说起来,严霜已经很久没去自己经常去的那几家早餐店了,不过东西还是照吃不误,李贞木有时候会特意去那几家带早餐回来。
这个时候,李贞木家里的挂灯都已经拆除,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象李贞木是怎么早起准备早餐,然后拆除装饰,又是怎么开车到学校继续投入工作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严霜去了趟商场,一连买了很多情侣款,手套围巾毛衣等应有尽有。还欢欢喜喜地拍了很多照片给李贞木。
李贞木在这些事上是从不扫她兴的,几乎每一个他都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严霜更是兴致冲冲地买了毛线,准备亲手织一条围巾给他。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应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为此,严霜看了好几天的教程,试了好多次才勉强打出一个小小的形状。
严霜感慨自己手笨的同时,也隐约升起几丝成就感。
反正打毛线的时候她就开着李贞木的录音欣赏,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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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丑围巾
十一月份天气已有些凉。
严霜穿上了大衣和毛衣,但再怎样的着装也挡不住她热情中自带的摇曳风情。谭从安远远看到她的背影,这样想。
犹豫了会,她还是朗声叫了她:“严老师!”
严霜见是她,一时间迷惑起来,但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谭老师,你好。”
一旦开了头,后面好像就没那么难了,“严老师,李贞木和你现在在交往吗?”
严霜蹙眉,细想想他们确实从没在言语上定义过彼此的关系,于是她保守说:“算是吧。”
谭从安也没去钻这点说法上的空子,上次李贞木对严霜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只有一件事要确定,“你们俩……现在是同居了吗?”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想确定一下。”
严霜摇头:“我们现在是邻居。”
谭从安叹气,“其实不瞒你说,我搬到了他原来住的房子对面,没想到他早就走了。”
严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老师,我为之前对你的敌意道歉。”顿了顿,她半直接半犹豫地说,“我想了一个月。”
“高中的时候我和他是同学,其实我们并没有多少交集,那会天然崇拜学习成绩优异的男生,更别说李贞木外貌条件也很不错。”
说到这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严霜,严霜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周围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大部分都是说他待人接物怎样得体。在压抑的学习生活中,我逐渐把一些注意力挪到了他身上。”
“可李贞木那样的人,估计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我自知无望,于是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可这段往事,却不期然成了一种遗憾。”
“今年他在A大就职,我偶然间碰到他,回忆起从前求而不得的感觉,就想再试一试,”她叹气:“可惜我们确实没什么缘分。”
严霜默了默,她虽然没有过类似的体验,却也能推知这三言两语背后那段时光的苦涩。
隔了会,她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们在B市读高中吗?”
“嗯,我们在一中。”
“那我们还是校友了。”
一中的艺术部跟本部不在一个校区。
谭从安:“你是艺术生?”
“对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贞木好像去过几次艺术部,不知道你们那会碰见过没。”
“没有吧,我没印象。”
如果见过,她不可能没有丝毫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李贞木那样的人完全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
不过眼前这个坦率的女人在这一刻确确实实地赢得了她的尊重,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她,平心而论,谭从安长得并非精致那一挂,可胜在和谐舒适,是一种女人味与书卷气的结合。
前面就是谭从安的办公室了,严霜拍了拍她的后肩,“谭老师,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情理之中却意料之外的鼓励让谭从安惊讶了一瞬,转而,她缓缓笑了笑,有种温柔的意味,她说:“我妈叫我回B市,下个学期也许就要告别A电了。”
“如果有机会,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在B市走一走。”
严霜答应下来,“好。”
*
晚上,严霜在李贞木家吃饭。
“谭老师是个很不错的人。”
李贞木把最后一碗菜端上桌,“怎么,她找过你了?”
严霜送他一个大拇指,“猜得真准。”
李贞木把严霜买的公主围裙解下来,“凭你的个性,不会去找她,”严霜刚要高兴李贞木对她的了解呢,没想到还有后半句等着她:“当然也不会来找我,你只会自己猜。”
严霜捶他一拳,“你懂什么!哼!”
李贞木失笑,顺势握过她的拳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哄她:“当然,让你猜也是我的不对,我本来就应该什么都让你知道的。”
严霜见他一把揽下全部的责任,倒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有时候就是误会……误会……”
李贞木轻笑着在她拳头上亲了一口,给她打了碗汤,“尝尝味道。”
“不用尝也知道肯定不错,这段时间吃你煮的饭我都胖了。”
“胖了吗?待会我给你量量。”
“那可不行,吃完饭肚子就变大了,现在就量。”
说着,严霜从座位起身示意他马上量,李贞木顺势把她圈住,隔了一会说:“嗯,鉴定完毕,还是和以前一样。”
严霜没想到是这个量法,嗔怪地看他一眼,心里却很开心,爽快一口喝完一碗汤,还不忘问:“你是不是到哪里进修去了?”
李贞木才不会说自己到网上特意学习了一手,他现在可是和陆宾白资源共享着呢。
“有吗?”李贞木给她夹菜,“再尝尝这个。”
见严霜立马被美食勾住忘了先前的话头,李贞木一脸得逞又宠溺地继续给她投喂。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电影时长三个多小时,严霜靠在李贞木肩膀上昏昏欲睡。
李贞木亲了亲她的额头,“要睡了吗?”
严霜撑着眼皮,“还要洗澡,还要护肤。”
“那赶紧醒醒。”
严霜在他怀里撒了两下娇,到底坐直了身子,然后伸开双臂,“抱我过去。”
李贞木照办,环住严霜的腰往上一托,还不忘连上严霜的外套和鞋子一起送到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