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明(21)
李贞木终于低头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怕不怕。
严霜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可李贞木最近进步飞快,已经完全掌握要领,只凭一个吻就足以让她无法自拔地动情,没过多久,她就控制不住地贴到了他的身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严霜身体发软,理智却还在。她赶忙想要放开,可李贞木好像铁了心要继续下去,急得严霜一直捶着李贞木的背。
李贞木无奈放开她,一脸意犹未尽地咳嗽起来。
严霜担心地瞧了瞧他,“你怎么了?我力气很大吗?”
李贞木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治疼治咳嗽。”
严霜愣了一瞬,脸有些热,见面前的男人脸不红气很顺,反应过来,“你装的?”
李贞木笑而不语,摆明就是承认了。
气得严霜又想捶他,拳头落在半空中,到底没下去。
李贞木捞过她的拳头,把手指一根根展开,然后十指相扣,带她调转了方向。
严霜也就由着他去了,毕竟在学生面前打情骂俏,咳,她还是要脸的。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尽量不会让我失望的。”那会她故意挑逗李贞木遭到警告后,她说她不信别的男人,就信李贞木,“结果你看看现在。”
严霜说这话时带了几分小得意和控诉,不过实在也是这男人开了点小荤之后就乐此不疲起来。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也乐在其中的。
李贞木一时哪能想到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是凭着心里真实的想法回话:“对你,无法尽量。”
严霜高兴了,她踮脚在李贞木脸上亲了一口,甚至还用坏心眼地舌尖轻轻碰了碰,随后一脸挑衅地看着他,“这可是学校,不尽量也得尽量。”
说完,严霜甩开李贞木的手,就在这枫林中跑开了。一阵又一阵沙沙的声音随着严霜落下的脚步响起,演绎起让人心荡神驰的乐章。
李贞木眼神渐渐暗了下来,他跨步追去,控制着自己落后于严霜的速度。
严霜还得意李贞木跑不过她,哪知道他心里早就算明白了,这会正眼见着她跑到校园内的人迹罕至处呢。
人声渐远,层层叠叠的树叶一路向前。
严霜跑得有些累了,结果下一个瞬间,李贞木就把她按到了树上,见她还喘着气,李贞木耐心地看着她,“还跑吗?”
“不跑了,累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
还不待她有什么反应,李贞木俯身含住这张刚刚故意挑衅他的嘴,辗转反侧之后长驱直入,惩罚起她拿来惹事又点火的根源。
严霜迷迷糊糊得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她微睁眼,占据全部视线的是李贞木一张放大的寡淡脸,那上面浮现了罕见的欲念。
极淡与秾艳交锋出奇异的反差,让人仿佛看见海底的极乐所在般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
她被拉着与他共沉沦在这秋日之吻中。
*
从前严霜一个人住的时候,虽然她厨艺不错,但也只有偶然兴趣大发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大部分时候她都在学校或者外面解决。
而现在李贞木就住在她对面,渐渐就管起了她的三餐。
现在这会到底和暑假时候不同,严霜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
周末早晨,李贞木早上八点敲响严霜的家门,叫她起床吃早餐。
严霜很快来开门,右腿的睡裤被撸到了膝盖上。李贞木注意到那上面有一块乌青。
“吃早饭了。”
“好,我马上去换衣服。”
李贞木叫住她:“上次的药酒还在吗?”
严霜大概反应过来了,她刚要换衣服的时候看到这块淤青,还没来得及把裤子放下去呢。
“在啊,待会我换衣服的时候自己抹一抹就好了。”
李贞木略一蹙眉,表情严肃得不行,他拉住严霜的手,不容置喙地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药酒在哪,我帮你。”
严霜见他把这点小淤青搞得多大事一样,不禁莞尔,“在那边的柜子里。”
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李贞木找到药酒,然后倒了些在掌心,揉在她的膝盖上。男人的手掌宽而厚,温度比她的膝盖还高,是一种完全可靠而温暖的触感。偏偏他的表情专心致志地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的任务。严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男人抬起头看她,莫名有种热气交缠在两人之间。
严霜伏倒在他的肩头,情不自禁又有意为之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李贞木浑身一僵,忍不住感叹怀里的女人一大清早的撩拨实在胆大得无法无天。
他忍了又忍,到底搂上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手意外地摸到她的背部一片平坦,“没穿内衣?”
严霜的唇擦过他的脖子,“睡衣有胸垫。”
李贞木吐出一口浊气,把她放到房间的床上,然后倾身压了下去,意外地,他竟捕捉到严霜眼中闪过的一丝期待。
他无奈,又实在拿这个故意撩拨他的小妖精没办法,不过,总得让她吃点苦头,省得还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才好。
李贞木倾身,两人之间只留了几丝的缝隙,他低头也学着严霜刚才那样去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甚至动情地舔舐起来,连肩膀和锁骨也没放过。
严霜有些失策的惊讶,渐渐眼中却布满迷离的情念,她忍不住伸直了双腿,双手抱住李贞木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住了,李贞木起身,眼前还是严霜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一副被欺负过的样子,他喉结动了动,嗓音喑哑地不行,“你先穿衣服。”而后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严霜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怀中空虚,见他这模样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是算准了李贞木不可能真会拿她怎么样,所以敢随意地挑逗他,可今天李贞木的“反击”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老实说,严霜承认自己的坏心眼,每当看到李贞木一脸无欲无求俗念不侵的样子,她就特别想让他“破戒”,事实上撩拨这种正经人也的确别有意趣,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得收敛着些了。像这样两败俱伤终究是不好的。
等严霜换好衣服去吃早餐的时候,李贞木已经端端正正坐在饭桌旁了。
两个人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吃着早餐,谁也不敢看谁。
安静地吃完早饭,李贞木今天还要去学校,严霜送了送他,然后邀着严田田一起出门吃螺狮粉喝奶茶了。
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种乐趣。
可谁知道这一吃就吃出个要紧来,严霜没想到这个月生理期提前,中午又是辣又是冰的乱吃一通,再加上穿的短上衣让她着了凉,晚上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
严霜只能不停地揉捏着后腰,上吐下泻了好几次,后来实在扛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李贞木:“李贞木,我肚子痛。”
李贞木见她说话都没力气了,急得不行,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生理期吗?”
“嗯…”
“我马上回来。”
李贞木先去药店咨询买了止疼药、一袋红糖、暖宝宝还有灌水式的热水袋。
回到家后,李贞木用严霜给他的钥匙开了门,然后烧开水,喂她吃药喝红糖水,灌了热水袋放到肚子旁边。
“好些了吗?还需要什么吗?”
严霜有气无力,“你帮我揉揉腰。”
李贞木只好坐到地毯上,以免伸手过程拱起的空隙带进了凉风。把手伸进去后,严霜就拉着他的手放到了最痛的腰侧,李贞木于是轻缓地揉了起来,严霜觉得舒服多了。
她默默把身体挪到床边,把头睡在离李贞木胸膛最近的地方。李贞木余下的那只手时不时就会摸摸严霜的头,捋一捋她的发。
小半个小时后,药效起了作用,严霜恢复了点精神。
严霜委委屈屈,“我下次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我以前从来没痛过的。”